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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炼成记(19)

只此一言,那美人贺兰心的脸上终于是绽开了柔和的笑容,那笑容里自然也少不了被夸奖之后的得意。

“瞧你这小嘴甜的,若当真是个小郎君,可要叫姐姐动心动情了。可惜是个小娘子,这话姐姐便也只能听听罢了。”贺兰心袅袅婷婷地走到桌边坐下,完全不顾其余四人不情愿的脸色。

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贺兰心不满道:“这一桌子的好菜,怎么能没有酒呢?我还想与普六茹坚对饮三杯呢,快拿酒来!”

独孤穆的眼神一冷,面上却是委屈地向贺兰心控诉道:“心儿,你今日可是与我有约在先,现在是想弃我于不顾吗?”

本来就只是在街上与贺兰心偶遇,拧不过贺兰心的黏人,他才陪着贺兰心来吃点儿东西,若早知道这女人看上了普六茹坚,他说什么也不会带着这女人来跟小妹打招呼。

贺兰心是大将军贺兰祥的女儿,仗着自己的家世沾着皇亲的边儿就整日任性妄为,其他的事迹都不足言说,可凡是她看上的郎君都必然要追到手,若不从了她就必会被追到天涯海角天荒地老,可一旦追到了,她也不跟人家成亲,等兴致一过就将人抛弃,而后另寻新欢,搞得各家郎君们一个头两个大,在街上瞧见贺兰心都是绕着走。

独孤穆倒是不介意贺兰心有这样的坏习惯,毕竟他本人的习惯也没好到哪儿去,两个人凑到一起就是半斤八两,勉强算得上是酒肉朋友。可这女人若是闹到他家小妹面前了,独孤穆就很介意了。

贺兰心完全不在意独孤穆的控诉,理直气壮道:“我与五郎来日方长,这酒今儿个喝不上,明日再聚亦可,可我与阿坚甚少相见,前几次见着了,也没机会同席而坐,安安静静地喝杯酒。

今日倒是巧了,这样的偶遇难道不正是缘分吗?倒是借了七娘子的光了。”

才几句话的功夫,杨坚就从“只有几面之缘的普六茹家嫡长子”变成了“阿坚”,独孤家的兄妹三人一时之间竟是被这厚脸皮惊到无话可说。

独孤穆又道:“心儿这是在说我没有他重要了?”

“事有轻重缓急。”贺兰心妖娆一笑,又左顾右盼地高声道,“酒呢?不是让你们上酒了吗?”

见独孤穆似是没有办法将贺兰心带走,独孤善温声道:“贺兰娘子,今日我请普六茹来此一聚是有事相商,不知可否请贺兰娘子行个方便?贺兰娘子说与舍弟来日方长,与普六茹又何尝不是?常言道好事多磨,贺兰娘子何必急于一时?”

贺兰心却是油盐不进,轻笑一声,道:“我偏就今日、就此时想要与阿坚一起喝杯酒,你们是非要妨碍我?表叔最近似乎想要让独孤公去办个什么事情来着。”

贺兰心口中的表叔正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宇文觉。

看着贺兰心得意的样子,独孤家的兄妹三人全都黑了脸色。

这贺兰心平日里在长安城中作威作福也就算了,没惹到他们独孤家头上,他们也不好狗拿耗子,可欺到他们独孤家头上来了,他们也有的是法子治她!管她是皇亲还是国戚,他们还真不信当皇帝的做出的政治决定还能因为一个十几岁的放荡丫头几句撒娇话就改了。

独孤穆粲然一笑,衣摆一撩就也在桌边坐下了,而且他放着那么多的空地方不坐,就偏要挤到贺兰心和杨坚之间。

“怎能让心儿受委屈?心儿既然这么想与普六茹喝上一杯,那我定是依你,刚巧我也早就想与普六茹聊上一聊,可苦于寻不着机会,这下好了。店家,拿好酒来!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这样好这样好!”独孤伽罗连连拍掌,兴奋地笑弯了眼,“五哥惦念着贺兰姐姐,整日往外跑,我可是有很久没与五哥同桌共饮了!”

“你们!”事先想好的两人独处变成了不醉不归,贺兰心气得脸都红了。

一听到贺兰心的声音,独孤穆立刻扭头看着涨红了脸的贺兰心,关切问道:“心儿怎么了?难道是又不想喝了?”

贺兰心咬牙切齿地看着一脸无辜的独孤穆,心知聪明的独孤穆定是在刻意搅局,可她若真说不喝了要离开,那不就顺了独孤穆的心意了吗?那可不成!

于是贺兰心强挤出一个美艳的笑容,装作很开心地说道:“想!当然要喝了!喝酒这事儿,人多了才热闹!”

等她把他们都灌醉了,那普六茹还跑得了?

独孤家的兄妹三人相视一笑,独孤善拍了拍杨坚的肩膀,示意杨坚不必担心,就让人抬了酒上来。

独孤穆要是说喝酒,那就是纯喝酒了,一开场定是说着讨巧的客套话,打着敬酒的名义一杯一杯往下灌,独孤穆偏又是个心思活络嘴皮子利落的人,客套话一说起来就没完,这酒一敬酒敬了两圈,实实在在的十碗酒接连下肚,贺兰心的脸立刻就被酒气熏得通红。

然而贺兰心不知道的是,这家酒肆的店家与独孤家的兄妹都极为熟络,这兄妹几人惯玩的伎俩店家也熟得很,只需独孤善一个眼神,店家就会在抬酒进门时多给一坛水,有的时候会在水里掺点儿酒,以免被鼻子灵的人察觉出来,可今日被独孤兄妹算计的是不通此道的贺兰心,于是店家也省了自己的好酒,只实实在在地给了一坛子水。

于是贺兰心喝的都是酒,独孤兄妹喝的却是水,间或掺上一两碗酒。

两碗水下肚,杨坚暗觉好笑,却也觉得比起独孤家兄妹的这些看似只是小聪明的手段,他自己还差得远了。

不过这么缺德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夜偷懒,没写存稿,想着今天现写,结果今天停电……再也不偷懒了〒_〒

☆、两只大醉鬼

几轮之后,独孤穆和独孤伽罗就几乎说完了所有可以想到的敬酒之词,干脆就拉着已经有些头晕眼花的贺兰心行酒令,看着独孤伽罗玩到兴致高涨时一脚蹬上长凳妥妥的一身流氓气,独孤善和杨坚频频摇头,眼中却是笑意不止。

这两年来,杨坚其实也见过不少女子,有平民,也有世家门阀子弟,有温婉娴静的汉家女子,也有洒脱奔放的鲜卑少女,可独孤伽罗还真就是这么多女子之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上巳节那日偶遇,躲藏在花叶后的独孤伽罗面容恬静,蓝色的裙摆纷飞,宛若降临人间的桃花仙子,叫杨坚怦然心动,难以忘怀。

初见,杨坚觉得独孤伽罗漂亮。

太学里意外相见,独孤伽罗又从仙子变回了凡人,笑容甜美,言辞圆滑,即便是对着旁人都不喜相交的他也能展露出笑容,如邻家小妹一般在众郎君之间八面玲珑,可细细观察却又觉得她只是将客套话说得更活泼可爱了些,彼此间陌生的距离依旧不减。

再见,杨坚认为独孤伽罗聪明。

骊山一见领略的又是她才情,她能与郑译对诗句句精妙,能与元谐比箭不落下风,聊起天来能说天文可言地理,就连行酒令都说得比旁人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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