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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炼成记(16)

女扮男装的女人他倒是见过,可像独孤伽罗这样以女儿之身穿上男装却不娇不软的却是第一次见。

惊艳过后,杨坚沉声回答独孤伽罗道:“托七娘子的福,今日起得早了些。”

想象一下杨坚被一只青蛙吵醒的情景,独孤伽罗就很想笑,可却也不好当着“被害人”的面儿笑,独孤伽罗忍得好辛苦。

可尽管独孤伽罗的嘴上忍住了笑,眉梢眼角却都是忍不住的笑意:“好说好说,能帮上普六茹的忙是我的荣幸。话说,小棕和小绿还好吗?”

小棕是指那白条锦蛇,小绿自然就是今早才送过去的小青蛙。

小棕和小绿……这女人就不能把名字起得更可爱一些吗?

杨坚的眼中也多了丝无奈的笑意,道:“恩,都活着,那一群小灰也活着。”

小灰自然是指那一笼老鼠。

独孤伽罗还是没忍住喷笑出声,看着杨坚惊讶道:“你连那一笼老鼠都养着了?”

杨坚理所当然地点头,道:“你送的,我都养着。你那儿的小黑怎么样了?”

依照颜色起名字的这个方法杨坚是越用越顺嘴了。

独孤伽罗撇撇嘴,道:“还没死。”

独孤伽罗和杨坚聊得愉快,除了独孤兄弟以外的人却都听得一头雾水,侯莫陈芮忍了半天没忍住,不高兴地嚷道:“我说小伽罗,你跟普六茹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要好了?什么小绿小黑的,你们说什么呢?”

独孤伽罗扭头看看求科普的侯莫陈芮,再看看不打算开口的杨坚,突然对侯莫陈芮神秘一笑,道:“秘密。”

☆、认真男人帅

不等侯莫陈芮细问,太学的先生就出现在了学堂的门口,见学堂里还是乱糟糟的,便停在门口,重重地咳了两声。

这是太学刘先生每天早上都要做的事情,因为他每次来到学堂时,他这一学堂的学生都不会是安静的,甚至热闹到连他都看不见,但刘先生是个儒雅的汉族文人,平时说话都是温声慢语,对着这一群将门子弟,也想不出什么镇压方法,就只能像这样站在门口出个声,待学生们知道他来了安静下来之后,再颇有气度地踏进学堂。

今天,刘先生也同样是在学堂门口咳了两声,耳听着学堂里安静下来,就抬起左脚,信步跨过学堂的门槛。

一步,两步,似不经意地转头,正当刘先生打算说一说今早刚打好腹稿的开场白时,却看到了一张两年未见的俏丽面容。

刘先生一愣,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脸上的泰然和威严登时就出现了裂痕。

若是换一张脸,那刘先生绝不会想到是有娘子女扮男装混进学堂来,可这张脸刘先生太熟悉了,尽管这两年来一次都没见过,可刘先生绝不会认错。

独孤伽罗冲刘先生躬身抱拳,直起身后又冲刘先生甜甜一笑,可一句话没说,只安安静静地坐到了高熲身边,看起来十分乖巧的样子。

可刘先生绝不相信独孤家的七娘子是个乖巧的孩子。

猜不出独孤伽罗阔别两年再来学堂是要闹什么幺蛾子,刘先生觉得自己应该尽早把独孤伽罗赶出学堂,以免耽误他今日的授课。

但视线在学堂里这么一扫,刘先生就看到了对独孤伽罗视而不见的于翼、侯莫陈芮、杨坚以及独孤善等人,这样一瞧,刘先生又不敢开口了。

左右衡量一番,刘先生索性也对独孤伽罗视而不见,故作泰然地走到他的书案后坐下,清了清嗓子,便开始授课。

独孤伽罗其实还挺喜欢听刘先生讲课的,因为刘先生是皇室特地请来教授皇子和世家子弟汉人学识的,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什么的都是刘先生教课的内容,对于不用参加考学的独孤伽罗来说,这些内容还是挺有趣的。

于是独孤伽罗一边听着刘先生温声慢语的催眠式教学,一边四处打量。

坐在学堂里的这些人,独孤伽罗大多都熟悉,自家兄弟武强文弱是一定的,侯莫陈芮听刘先生的课也总是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不过脑状态,这状态比起两年前的抓耳挠腮已经算是淡定了。

反观于翼则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偶尔还能与刘先生对答几句,郑译和元谐也是睡一会儿醒一会儿,醒着的时候却都能答上刘先生的问题,倒是比一直醒着的侯莫陈芮表现还好。

熟人都看遍了,独孤伽罗就转头看向杨坚。

只见杨坚依旧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的模样,手握书卷腰板挺直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十分严肃认真。

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独孤伽罗觉得这句话放到古代也同样适用,比如自家三哥拉弓的时候最帅,侯莫陈芮骑马的时候最帅,高熲舞剑的时候最帅,而读书侧脸最帅的人独孤伽罗时直到今天才发现一个,正是杨坚。

可没过多久,独孤伽罗就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因为突然被刘先生点名提问的杨坚卡壳了,一本正经地盯着刘先生看了半晌,却一个字都没憋出来,让独孤伽罗不禁怀疑他方才是不是盯着书页睡着了。

这一节课上了一上午,大半个学堂的人都被刘先生念得昏昏欲睡,好容易熬到了午时,刘先生终于收了声。

独孤伽罗抻了个懒腰,拍了拍高熲的肩膀,笑道:“太好了,先生没记着你的错。”

高熲摇头失笑道:“刘先生八成是念着你的恶名,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过我吧。”他有注意到刘先生在离开学堂之前颇为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只是不知这笔账是不是要留到日后再算。

独孤伽罗下巴一挑,得意道:“那我也算是没白来。”

“是是,都是托了七娘子的福。”高熲满是宠溺地说道,“七娘子的大恩大德,熲定是要报。中午想吃点儿什么?今儿起得早,饿了吧?”

独孤善不知何时走到高熲身后,这个时候阴测测地开口道:“昭玄,你先回府,父亲有事找你。”

高熲是只顾着侧身跟独孤伽罗说话了,根本没注意到独孤善是何时走到身后的,此时一听到独孤善的声音,高熲惊得浑身一抖,转头看着独孤善,那表情颇有几分弟弟跟哥哥扮可怜的意思。

“卫国公是要我下了学就回去?”

独孤善目光一厉,沉声道:“是。”

听着独孤善这语气铿锵的一个字,高熲只得收拾东西,跟独孤伽罗道个别,就灰溜溜地离开了学堂。

看着高熲丧气的背影,独孤伽罗对独孤善说道:“我知三哥一心为了昭玄哥哥好,可也不必这样严厉吧?三哥想来不跟我们说重话的,这突然一说,叫人怪难受的。”

独孤善斜了一眼不明状况的独孤伽罗,叹息道:“也就这段时日了,待昭玄领了官,也就用不着我来催促了。你也别常黏着昭玄,让他专心。”

“是,三哥!”独孤伽罗冲独孤善一抱拳,俏皮一笑。

独孤善摇头失笑,屈指在独孤伽罗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等我一下,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着,独孤善就转身去了于翼那边,似是有正事要与于翼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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