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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炼成记(106)

话音落,那副将便犹豫着抬脚向前。

高熲缓步跟在那副将身后。

杨坚抱着独孤伽罗挡在门口,想着呆会儿该用什么样的借口阻止那副将进门,躲在房间里的几个人也吓得大气不敢喘。

杨坚突然觉得怀里的独孤伽罗手动了一下,低头一看,就见独孤伽罗吐了吐舌头,突然作痛苦状,泫然欲泣道:“那、那罗延……肚子……肚子……”

杨坚尚且不知道独孤伽罗做了什么,只能配合着惊慌问道:“肚子怎么了?女儿又踢你了?”

独孤伽罗摇了摇头,还真有泪珠从眼眶溢出,顺着脸颊滑落:“肚子疼……那罗延……好疼……”

一听独孤伽罗喊疼,不管是真的假的,都吓着杨坚了,杨坚当即一弯腰就将独孤伽罗打横抱起,大踏步地进屋:“洛容!洛容去哪儿了?!”

高熲眼神一紧,一把抓住那副将的肩膀将人给甩了开去,紧跟着杨坚冲进了屋:“怎么回事儿?”

将独孤伽罗放在床上,杨坚就发现独孤伽罗裙子的下摆湿了,伸手一抹就沾了满手的血。

“昭玄……去叫医师……叫医师来!”

高熲脚下一个趔趄,忙又转向夺门而出。

门口的副将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惊得动了胎气?不能吧?骠骑将军的夫人不是以前独孤家的那个七娘子吗?他可听说那七娘子厉害着呢,怎么这会儿看着倒是胆小如鼠?

不一会儿,高熲就领着一位老者和一位老妇匆忙赶回,没空理会围在门口的一群人,直接就冲进门去。再过一会儿,洛容和红菱就开始在房间里进进出出,一会儿端着热水进去,一会儿又端着血水出来,每走一趟,脸色就更难看一分。房间里不时传出杨坚和高熲的怒吼,还伴着独孤伽罗的哭声。

看这情况,先前还非要进屋查看的副将也没了进屋的念头,低骂一声晦气,便带着人匆匆离开骠骑将军府。

阿宝偷偷尾随在一行人的后边,一直目送着这群人走远了,才赶回房间,给杨坚和独孤伽罗通风报信。

房间里,老医师和稳婆躲在一道屏风后瑟瑟发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才卖力演出的独孤伽罗、杨坚和高熲也立刻浑身瘫软,独孤伽罗瘫倒在床上,两个男人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洛容,将医师和稳婆送回去吧。”缓匀了气,独孤伽罗才开口。

“是,夫人。”洛容立刻就带着两个人离开了房间,一路恩威并用,再三嘱咐两位老者要三缄其口。

等医师和稳婆走了,高熲才开口问道:“他们都躲哪儿去了?”

独孤伽罗翻了个白眼,道:“不知道……还没人出来?不会吓得动不了了吧?”

独孤伽罗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骨碌碌地从床底下滚了出来。

滚出来的侯莫陈芮四肢无力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道:“真是一出好戏,不过小伽罗你哪来的血?”

独孤伽罗躺在床上,听到这个问题便笑了,道:“还能从哪儿弄血去?当然是我自己的了。”

“什么?”几个男人一惊,纷纷看向独孤伽罗的下半身。

独孤伽罗撇撇嘴,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住,道:“别担心,把腿划破了而已。”

“服!”郑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倚着床边冲独孤伽罗竖起了大拇指,“机智,果断,勇敢,我郑译没佩服过谁,今儿对弟妹你是心服口服!”

这样紧急的情况下,连他们几个都吓得六神无主了,这女人却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想出了对策,你说她一个女人,是怎么想到要用刀子往自己身上割的?她倒真的下得去手。

“杨坚你别在这儿傻坐着了,快去找药来给夫人包扎一下。”于翼拍了拍杨坚的肩膀,唤回杨坚的神智。

“哦。”杨坚回神,点点头之后转身就跑,脚步还有些踉跄。

于翼叹一口气,看着独孤伽罗道:“你吓着他了。”

“我知道。”独孤伽罗叹了一口气。

杨坚平时是把她放在了心尖上疼着,这没商没量的就突然见她一身血,她知道杨坚定是吓着了。可未来的日子里,在杨坚登基为帝之前,这样的事情定是不会少,这次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怕吗?独孤伽罗其实是不怕的,因为她知道结果,她知道如果她不做多余的事情,那既定的结果必然会发生,他们会平平安安地活到最后,所以她不怕。

何况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杨坚能否抛弃荣华富贵与她平凡一生的问题了,而是她本就不打算让独孤信枉死,是她早就无法抽身。

☆、第 116 章

最近这两个月,骠骑将军府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除了高熲,其余人都不来了,就连郑译也只敢隔个大半个月才来露个脸,生怕宇文护再突袭一次,那他们可就未必能躲得过了。

但有高熲可以联络于翼和侯莫陈芮,郑译也凭着他的八面玲珑和巧舌如簧混到宇文邕身边任职,对于几个人要扳倒宇文护的计划,这样的碰面次数已是足够。

雨夜,一如独孤信枉死那日的瓢泼大雨,本该睡下的独孤伽罗和杨坚却在书房里挑灯对弈,一人持黑,一人执白,相对无言,直至一局终了,独孤伽罗才不高兴地撇撇嘴。

“你都不让着我!”

面对独孤伽罗的控诉,杨坚无辜道:“你还需要我让吗?我的棋还是跟你学的呢。”

以前在庙里住着的时候,杨坚也跟智仙师父下过棋,只是与智仙下棋,棋局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智仙时不时说出的禅语,因此杨坚也只是会下棋而已,真正开始钻研棋艺是娶了独孤伽罗之后。

独孤伽罗瞧着是活泼过头的性格,可若当真安静下来,能在棋桌旁坐上三天三夜,她的棋是独孤善教的,不说在长安城里数一数二,也绝对胜过杨坚许多,于是为了能在一起对弈,杨坚着实花费了一些时间和心力跟独孤伽罗学棋,时至今日,杨坚已经时不时能赢独孤伽罗一两局了。

独孤伽罗鼓着腮帮子道:“真不该教你,我的棋路都被你看透了,这棋真是没法儿下了。”

杨坚将棋子一个一个捡起来丢回篓里,开口道:“若不下棋,我要你去睡,你能睡着吗?”

往日一到时辰,杨坚就会跟个老妈子似的唠叨着撵独孤伽罗去睡,可今夜,在此之前,杨坚却是连“睡”这个字都没提过。

这样的日子,他知道伽罗是睡不着的,别说是伽罗,就连他此时也有些心神不定,下棋倒还可以,可若睡,他是绝对睡不着的。

独孤伽罗看着杨坚笑道:“你比我还了解我,又问我这个做什么?”

杨坚叹息道:“下不为例。”

独孤伽罗听后不语。就像两个月前她扎了自己一刀一样,这样夜不能眠的日子也不会只有这一天。

“很担心吗?”收好了棋子,杨坚挪到独孤伽罗身边,轻轻拥住独孤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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