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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五郎君(75)+番外

“阿爹?”燕秋尔站在书房门口,探头看着里面的燕生。

燕生闻声抬头,就见燕秋尔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样子。昨夜吓着他了?

“进来吧,吃过早饭了?”

燕生不生气了?燕秋尔踏进书房,依旧是小心翼翼的。

“吃过了。方才堂哥来了,说花的事情解决了,要我们提防着些。”燕秋尔蹭到燕生身边坐下。

“他去找你了?”燕生偏头看了燕秋尔一眼,神色如常。

燕秋尔暗自松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也不再紧绷:“嗯,堂哥好像不敢来找阿爹,他惹到阿爹了?”

燕生搁笔,吹干纸上的墨迹之后才转头看向燕秋尔,道:“前几天在街上碰见,弄坏了我一柄新得的剑。”

“原来如此。”燕秋尔点点头。燕生虽只说是一柄剑,可想必那剑也是价值连城的,燕寻那厮究竟是做了什么,竟把剑弄坏了?

“解释想好了?”

“呃……”燕秋尔摸摸鼻子。原来不是不计较了啊。

“现编也成,说吧,我听着。”

燕秋尔撇撇嘴,道:“就算我解释了,阿爹不信又有何用?”

“你说,我便信。”

短短的五个字,燕生语气中的诚恳却听得燕秋尔心里一惊,猛地抬头与燕生对视,燕秋尔几乎是立刻就知道燕生是认真在说这句话的。

“那……若我骗阿爹呢?”

燕生微微一笑,道:“那便是你的事情了。”要不要信由他,骗不骗他就只能由着五郎了。

燕秋尔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又垂下了头不看燕生。燕生这样说,不是害他连搪塞都说不出口了吗?

燕生等了半天没等到燕秋尔抬头,便伸手揉了揉燕秋尔的脑袋,说道:“不想说便不说,出了事记得找我。”

好在燕秋尔没有立刻搪塞他,燕生觉得这已是不错了,不然依照燕秋尔的滑头,想要编个理由搪塞他简直易如反掌,燕秋尔此时没能编出理由,想来是觉得有愧于他的信任,亦是不愿负了他的信任吧。

就算如梁成所说,他是爱上了燕秋尔,可也不能因为他的爱就让燕秋尔做出同等回报。付出不一定会得到回报,经商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他懂。但不付出就一定没有回报,这个道理,燕生同样清楚。何况燕秋尔还小,燕生倒是不急。人就在他身边儿,还能给弄丢了吗?

燕生这样一说,燕秋尔就更加愧疚了。

燕生一定是故意的!是谁给燕生出的主意?是梁成吧?瞧他方才笑得一脸奸诈,定是他教的燕生以退为进!

“主君,左家送了请帖来。”

燕秋尔正在腹诽梁成,梁成便踏进了书房,燕秋尔一听他这轻快的声音便满心不爽,抬头狠狠瞪着梁成。

被燕秋尔这么一瞪,梁成有些困惑。他有做过什么惹五郎君生气的事情吗?还是主君说了什么不利于他的话?

“左家?”燕生接过请帖,余光瞄见燕秋尔在瞪梁成也是满心不解,但燕生决定不问。反正五郎瞪得又不是他,谁管他是为什么瞪,一定是梁成不对就是了。

燕生打开请帖,却发现落款处的名字并非是左家现任家主,而是一个小辈的名字。以小辈的名义,送请帖给他这个家主?左家可真是好大的架子!燕生冷哼一声,便将那请帖丢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燕秋尔好奇地拿起那封请帖看了看,看过之后也是冷笑一声,“还以为左家会背地里使绊子,没想到却光明正大地送帖子来了,不过方法还是那么不入流。”

“不过竟让个小辈来邀请主君,这分明就是看低咱们燕家。而且说是与同道小聚,这其中会不会暗藏凶险还未可定论。”梁成脸上惯有的微笑变成了冷笑。

燕生想了想,说道:“去还是要去,让大郎去。”

燕秋尔盯着请帖上的那个名字看了看,突然就想起那个人了,急忙对燕生说道:“阿爹,这次交给我去吧。”

“你去?”燕生蹙眉。

燕秋尔将那请帖又放到燕生面前,点了点那个名字,道:“左一山,左家庶出,在左家并无实权,他设的宴,由我去不是刚好吗?”

闻言,燕生的眉心蹙得更紧了。五郎觉得自己在燕家没有实权吗?他当真这样觉得?

梁成也有些犹豫地说道:“若论身份,由五郎君出面也未尝不可,只是……宴无好宴啊。”

“怕他吗?”燕秋尔下巴一挑,极嚣张地说道,“我倒是好奇这左家还有什么法子。”

“五郎君是如何知晓这左一山的身份的?”梁成发现燕秋尔知道的总是比他们多一点,像这样庶出的孩子根本就没什么名声,若非刻意去查他们是绝不会注意到,整日闭门不出的五郎君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燕秋尔得意地睨了梁成一眼,神神秘秘地说道:“我的耳朵比你灵啊。”

五郎君这耳朵似乎意有所指啊。梁成嘴角微扬,识相地将这个话题打住。

“主君,五郎君聪慧,心思转的也够快,让五郎君去也未尝不可。”

燕生略微思索一番,便觉得燕秋尔应付的料,于是点头说道:“那便让五郎去,让唐硕跟着。”

啧啧啧,还用上唐硕了,主君还真是心疼五郎君。

第55章 三思而后言

正月十七,上元节一过,皇帝就立刻召见了燕家,不知是已考察过燕家商队的实力还是对太后被下毒一事感到震怒,皇帝一见到燕生就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于是由燕家出使回纥一事便拍板定案,启程之日也定在了正月二十,他们只有三天的准备时间。

正月十九,燕秋尔应邀前往左家在常安城西南的别院赴宴,随行的就只有唐硕和金豆。

“五郎君,主君为何让您去赴宴啊?这个左家明明是皇商,摆个宴却跑到别院去了,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咱们去干吗啊?”金豆驾着马车平稳地向西南而行,一边注意着两边状况,一边向燕秋尔抱怨道。

燕秋尔歪坐在马车里,听了金豆的问话之后便笑道:“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是没有诚意?兴许是人家的本家藏了金山银山,怕外人进去了都给偷走了。”

“呿!不就几个臭钱吗?谁家没有啊!”金豆不屑地嚷道。

这还真不是谁家都有的。

燕秋尔轻笑一声,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便对马车外坐在金豆身边的唐硕说道:“唐管事,我知阿爹给你的吩咐是寸步不离地保护我,但我觉得你现在便前往左家别院,找个视野宽阔的地方藏起来,而后行事会更加便利,唐管事以为呢?”

五郎君这是要他隐于暗处?唐硕仔细想了想,便应了一声,提气一纵身,便消失在金豆的视野中。主君最怕的也是左家使阴招,而阴招自然不会在明处用,他若也隐于暗处暗中观察,确实更加有利。

听着外边传来衣料摩挲抖动的声音,燕秋尔心知唐硕是离开了,他走得这般干脆倒是让燕秋尔颇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