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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五郎君(258)+番外

乌伦尔眉梢一挑,看着燕浮生轻声一笑,道:“若姑娘指的是回纥的军队的话,很抱歉,本王子嫌他们碍事,并没有带。”

跟在燕秋尔身边许久,燕浮生也养成了习惯,从不过错过他人话语中的每一个词,故而笑着追问道:“如果我指的不是军队呢?”

乌伦尔多看了燕浮生一眼,道:“若说随从的话,如姑娘所见,就只有刚才姑娘见过的那两个人。”

燕浮生的表情骤然变成了皮笑肉不笑,声音微冷道:“这可是关系到秋尔的性命安危,乌伦尔王子觉得与我打哑谜有意思吗?”

乌伦尔思索片刻,笑道:“确实如此,事关王弟性命安危,不可小觑。”说着,乌伦尔举起手,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这个手势必定不是三千的意思。那么是三百?可与燕征一道回到常安城的那支队伍里除了最初离开的人,似也没多几个。

燕浮生蹙眉看着乌伦尔,问道:“乌伦尔王子带了三十人来?”

“哈!”乌伦尔哂笑出声,“这位姑娘真是有趣。”

燕征突然看着乌伦尔大惊道:“你带了三百人入境?藏在哪儿了?你可知道被人发现了会是什么下场?!”

乌伦尔笑着搂过燕征,道:“好开心,征是在担心我吗?”

“开心个鬼啊!”燕征推开乌伦尔,怒瞪着乌伦尔,“那三百人入境的事情你有报告边关将军吗?”

乌伦尔好笑地看着燕征,道:“怎么可能报告?那可是本王子在天岚国内保命的王牌,原本是打算若有人阻拦本王子带走王弟,本王子就用上这三百人,带王弟回家。只是如今王弟有难,本王子倒是可以让他们做点儿别的事情去。”

“乌伦尔!”燕征大怒。

“四郎你别吼了。”燕浮生不耐烦地瞪了燕征一眼。这两个人要想打情骂俏可以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吗?看着真心烦!“我倒是觉得乌伦尔王子这样做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燕征眉心紧蹙,急忙问道:“这话怎么说?”

乌伦尔也十分好奇燕浮生会怎么说,于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如今城内城外可以信任的人都是极少的,就是此时这个临时营地中也有可能会出现淮安王的细作,更不用说城内,那指不定有多少人明面上帮着秋尔他们,暗地里却与淮安王勾结。敌众我寡,敌暗我明,这形势怎么看都对我们不利,我想这个时候隐在暗处的友军越多越好。”

“哈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燕浮生话音一落,乌伦尔就大笑出声,“征,你不是跟本王子说你们家是经商的吗?可怎么本王子看他们哪个都不像是商人啊?要不然你们都随本王子去回纥替我回纥效力吧,本王子定会向父王推荐你们,给你们高官厚禄。”

燕征白了乌伦尔一眼,道:“滚!”

燕浮生无语。燕征离开一年,性子比以前浮躁了些啊。

第166章 城内戏落幕

常安城,西苑。

燕新堂与青玦二人守在燕秋尔的床边,而床上的燕秋尔面无血色双眼紧闭,若不是还保持着微弱的呼吸,真要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尸体了。

青玦的两眼又红又肿,一看就是哭得狠了。

燕新堂也是心烦意乱。

七天前的夜里,燕秋尔昏倒在自己的房间里,天亮之后才被人发现,可是自那一日起燕秋尔就卧病在床,不巧的是鬼医千无竟也在同一天消失无踪,任他们将常安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

没想到这两个人会同时出问题,众人暗道一声糟糕,心知大事不妙,秦九立刻下令封锁燕秋尔卧病和千无失踪的消息,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尽管如此,这两条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座常安城,闹了个人心惶惶,普通百姓开始想方设法地逃出常安城,街头械斗与日俱增,燕家送进城的粮草都起不到安抚民心的作用。

秦九不得已采取武力手段,强行镇压百姓的惶恐之举,致使常安城中气氛绷紧,被压抑着的惶恐似随时都可以爆发,导致无可挽回的局面。

皇宫里病重的陛下和秦九也多次遭遇暗杀,所幸都化险为夷。

“怎么样?秋尔还是没有起色吗?”秦九大步走到燕秋尔的床边,伸手撩开床帘便瞧见燕秋尔那张惨白的脸,秦九眉心一蹙,面露不忍。

青玦摇了摇头,眼眶一红,又是要哭。

一瞧青玦这软弱的样子,燕新堂烦躁地低吼一声:“哭什么哭!要哭丧还没到时候呢!”

青玦吓得一抖,垂下头死死压住嘴唇,吞下了哭声,却止不住泪水。

“别担心,我会再派人去寻鬼医的下落。”嘴上这样说着,秦九却也是一副没了信心的表情。

燕新堂冷哼一声,怒道:“还找什么找?九殿下真的觉得还能找到千无吗?……都怪我,都怪我当初没有阻止秋尔,什么皇位之争,什么家国安危,那与我燕家何干?与秋尔何干?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做?!人果然不能贪心,就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是挺好的吗?都怪我……怪我……”

燕新堂的声音有些哽咽,抬手挡住双眼,不想让人看见他的眼泪。

“请九殿下回去吧,这里没有九殿下什么事了。”

秦九无话反驳,只得转身离开,离开前对燕新堂道:“若有事,便让人去皇宫通知我。”

是夜,秦九在皇宫里喝了个酩酊大醉,醉后时而大哭时而大笑,疯疯癫癫的样子。

常安城南郊,当叛军营地里的淮安王看到手上的传讯纸条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瓮中之鳖,不自量力。”淮安王手一握再一松开,那张纸条就碎成了渣,落到地上,“埋伏在城里的人可以开始行动了,我就不信都这样了还杀不了他们!杀了他们之后,提着他们的头上城墙,本王要让那些人看看他们追随的是多么愚蠢而无能的人!”

“是,代王。”千面听令,立刻退出营帐去安排暗杀事宜。

淮安王嘴角高扬,道:“全军准备,明日日出之前,本王不想再看到那些碍事的人!”

“是!”

天将破晓,常安城中几拨人马鬼鬼祟祟地在大街小巷间走来走去,而后逐渐汇成两拨,一拨人前往皇宫的方向,另一拨人则赶往西苑。

西苑里,青玦和燕新堂一个伏在床边一个靠着床柱,皆是睡得不太安稳。纵使睡得不安稳,两人也不是什么武艺高强之人,故而没能听到院子里的纷杂的脚步声。

窗户纸突然被人戳破,一根细长的芦苇从破洞伸进屋内,而后一股白烟从芦苇中飘散而出,在房间里四散开来。

一盏茶的寂静之后,有人挑开门闩,而后有两人蹑手蹑脚地进门,悄无声息地靠近熟睡的三人。两个人相互比了个手势,一人举剑刺向床上的燕秋尔,另一人刺向燕新堂。

“锵”、“锵”两声脆响,本该毫无阻碍地刺进两具身体里的剑刃意料之外地被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