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样儿的，都应该不是我这样儿的吧？”乔雯雯干笑了两声，她其实也在试探。
盛谨铭拧眉，不置可否。
她补充道：“书里都说了，*oss就喜欢那种平淡无奇的灰姑娘，或者身世可怜，或者自强不息，或者倔强骄傲，总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你看我长得这么美，我妈那么有钱，我顺风顺水，懦弱无能，狗腿绵软，啧啧，一点都不符合。”
乔雯雯偷偷观察他的反应，猜不透他心中所想，索性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总结了一下自己的特点。
盛谨铭冷笑，“你还忘了一点，矫情作死。这一点你跟书中的女主角重叠了。”
“那这么说起来，我还长得美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一看就是贵妇命。”她扬起下巴，浑然不在意地自夸。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乔雯雯羞得面红耳赤，哪怕他反驳两句也好啊，这样诡异的气氛让她比语言羞辱还要尴尬。
“以后杂书少看，要看正统言情文。”
乔雯雯低声应道：“哦。”
隔了片刻，她又憋不住了，低声道：“你觉得我以后会跟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
盛谨铭耻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四目相对的时候，乔雯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鄙视意味。
“你想太多了，你去问问公司里，性别为男的有谁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乔雯雯挑眉，“怎么没人愿意了，之前情人节我还在工作邮箱里收到匿名表白的邮件呢。也有人夸我可爱，工作能力强。相貌方面我向来很自信，但是工作方面那么违心的话都能夸出来，他得多喜欢我。”
盛谨铭顿时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面色微沉。
“那些人恐怕都是看在我的面子才夸你的吧，想要讨好你来替他们说好话。我都说了，就你这智商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他一向是那种把坏东西扼杀在摇篮里的人。
最好别被他知道有谁想动他的助理，虽说乔雯雯暂时跟他除了雇佣关系，没有别的牵扯，但是好歹也算是他身边的人，怎么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乔雯雯撇嘴，“我知道的。放心，我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不会公私不分。”
“那陆璐上回知道我行踪，那个时候是被外星人绑架了吗？”
乔雯雯举手投降，几句话说下来，她完全忘了刚刚少女心蠢蠢欲动的感觉了。果然boss是暖男什么的，都是错觉。看他揭人老底，真是丝毫不手软。
“那是意外，后来我不是赔你了吗？”她噘嘴反驳，“说真的，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介绍给我相亲，我妈天天催。我们私下里好歹也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你身边人的质量应该不错的。”
乔雯雯认真地盯着他看，不得不承认，无论看多少回，盛谨铭长得都是极好的。所以他所接触到的人应该都很不错，一想起能有个跟boss差不多的男人，以后成为她的男朋友，她就忍不住心潮澎湃，甚至还激动得直搓手。
盛谨铭看到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就觉得头大，他手指着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至于原本心底那点火热的心思，也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来一般，什么都没了。
*
盛谨铭回到家之后，心情不算很好。
他对女人一向是挑剔的，但今晚是第一次那么想凑近一个女人，想要触碰她，觉得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甚至连她的缺点，他都觉得不可或缺，因为那些特征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乔雯雯。
洗完澡躺在沙发上看书，结果最后眯着眼睛竟然睡着了。不过睡梦中的他，却并不好过。
“boss，boss，我该怎么办？”
“有车过来，啊啊啊啊……”
女孩子语无伦次的求救声传来，扰人清梦。
盛谨铭的眉头紧皱，他想开口说话，但是如何都张不开嘴巴，像是被人用针给缝住了一般，只能干着急。
“砰——”的一声，一道黑影直接撞了过来。
他的头往侧方一偏，就撞得头破血流，似乎很疼。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而是紧盯着女孩子的方向，她面无人色，捂着胸口似乎也受到了巨大的撞击。
然后她的胸口就开始冒血，渗透了她身上那件乳白色的职业套装，她的嘴角也开始呕出血来。
“盛谨铭——”
女孩子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并且转过了头。他终于看清楚她的模样，杏眼樱唇，肤色如玉，正是他极其熟悉的一张脸。
“乔雯雯。”
他轻喊了一声，终于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这三个字也喊出了声。
手中的书落到了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哒”，他已经无暇顾及。抬起手将额前的头发拨到后面，才发现已经湿哒哒的，浑身都沁出了冷汗。
他再次冲进了浴室里，洗去一身浮躁。
额头上的纱布不能见水，他带着浴帽，整个人低头躲避水流。
之前处理伤口都不见多痛，现在却疼得让他直不起腰来。
*
乔雯雯一大早去boss家，却发现他的面色十分难看。而且他只穿着睡裤坐在椅子上，下巴垫在膝盖上，双眼无神地看向窗外，显然是在发呆。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还不到11点，boss雷打不动的作息竟然失灵了，这是非常罕见的一件事情。
“boss，你身体不舒服吗？今天吃皮蛋瘦肉粥。”她轻声问了一句，脚步下意识地放轻了。
只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盛谨铭忽然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他。阳光通过窗户照射在他的身上，把他俊朗的面庞衬得更加显眼，只不过专注的眼神看着有些唬人。
乔雯雯皱了皱眉头，忽然觉得后背发凉，不知道boss这又是玩儿得哪一出。
她最近乖得跟条狗似的，没惹出什么乱子啊，而且boss的眼神看着她时，一直暗沉沉的。像是盯着她看，又像是透过她看别人。她胳膊上都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以后还是不要开车了，反正有郑硕在，就坐别人的车好了。”盛谨铭总算是舍得开口说话了。
“总不好一直麻烦郑硕，我休息日要出行还是得开车的。下次我找条人少的路练练就行了，反正都有了驾照。”乔雯雯见他总算恢复了正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盛谨铭拧眉，有些不高兴。
他昨晚睡得非常不好，断断续续的噩梦，甚至之前被他尘封在心底的回忆，都一股脑涌了出来。
“你以后出行可以选择坐公交，减少尾气排放，五好市民，从我做起。”
乔雯雯张口似乎还想争辩，但是见他脸色不好就没反驳。boss可能是被她昨天的烂车技给吓到了，她以后多练练总会好的，等到真的能开车随心所欲地驰骋在马路上的时候，再来他面前炫耀就可以了。
盛谨铭的状态不太对，连饭都吃得少。到了公司里，一上午就没交过乔雯雯一次。
等到了下午，郑硕都发现了不对劲。
“乔助理，你不是又惹boss生气了吧？”
“什么叫又，上回把boss弄黑脸的人分明就是你。”
郑硕：……
乔雯雯没有继续跟他贫嘴，皱起了眉头，仔细想着今天早上见到的boss。那个时候男人坐在阳光下面，皮肤被照射得几乎透明，头发泛着金红色，明明他的身体很结实，一看就非常有爆发力。但是当时他脸上那副异常茫然的表情，却总让乔雯雯觉得他透着一股子脆弱。
她不知道boss透过她看到了谁，总之那个时候的盛谨铭非常不对劲，是她所不理解的模样，也是让她充满了不安的情绪。
“郑大秘，boss为什么从来不开车？”
郑硕端着马克杯，他就是休息的时候来说几句话而已，正准备走，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顿了一下。
他的面色微沉，“我也不太清楚。我跟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开车了。明明爱车，却从不碰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