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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23)+番外

“三爷若是想回去看账本的话,青箫就不强人所难了。”

“不回去。”骆叔时的回答倒是干脆,干脆得让他身后的天枢汗颜。

“三爷可有想去的地方?”就知道他不会回去。南青箫偏头看着骆叔时,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你想去哪?”骆叔时直勾勾地盯着南青箫的笑脸,什么都没思考就直接反问一句。南青箫明亮的笑容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根本无暇思考接下来去哪的问题。

南青箫默默移开了视线。做什么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他都不觉得尴尬吗?

灿烂的笑容在视线中消失,骆叔时有些不满,但眼珠子一转就看见了南青箫红红的耳根,那点儿不满立刻烟消云散。

天枢左看看右看看,转身离开。看样子爷和青箫公子是要出城,他得先去找辆马车来,顺便买点儿早点放在车上。

“哥。”南明宣交代好了事情就跑了回来。作坊里剩下的都是技术纯熟的老酒将,制曲的事情哪还需要他在旁边,所以只要交代了做多少、什么时候要求完工就可以了。

“恩,走吧。”南青箫点点头,一转身就看见驾着马车过来的天枢,“天枢,不回去休息一下吗?”才刚从外地赶回来,怎么好意思让天枢再给他们做车夫?

“多谢青箫公子关系,天枢无事。”没料到南青箫会有这么一问,天枢心里一暖,脸上不自觉的就绽开了笑容,可惜,这笑容刚绽开三分之一,就又缩了回去。爷,青箫公子不过是跟他客套一句而已,您至于这样瞪人吗?您要是这么小心眼儿,以后早晚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回去歇着。”瞪人归瞪人,骆叔时也是知道体恤属下的。

“可是爷,我走了,这马车……”天枢可不知道他们家爷什么时候学会驾马车了。

“我来就好。”南青箫上前两步,摸了摸枣红色马匹的鬃毛。被触碰的马匹也不认生,打了个响鼻,就扭头用湿湿的鼻子在南青箫身上蹭了蹭,惹得南青箫轻笑出声。

“哥,你会驾马车?”三个人听南青箫这么一说,都感到疑惑,只是南明宣话说的快了点儿。

“恩,会。”南青箫转头看着面带疑惑的南明宣和骆叔时,“怎么?不相信?”

“额……”南明宣挠了挠头。该怎么说呢?虽然知道南青箫是跟着母亲一起生活的,也并非是像他这样被娇宠着长大的,但南青箫身上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之气总是让人忘记他的成长环境。

天枢转头看向骆叔时,等着骆叔时的决定。

“天枢,回去休息。”骆叔时从不怀疑南青箫说的话,就算是怀疑,也要去相信!

“是,爷。”天枢立刻从马车上跳下来。

骆叔时二话不说,率先跳上了马车。南明宣看了看南青箫,有些犹豫,却还是上了车。南青箫偏头一笑,坐上了车辕。

“三爷就不怕青箫诓人?”一切准备就绪,南青箫在驾车之前特地转头看了骆叔时一眼。

“是你,我愿意。”骆叔时眼中笑意涌动,说完就闭上眼睛养神。

而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南青箫的心一震,默默地转回头。

站在一旁的天枢眨眨眼,不知道自家爷说了什么,竟然让南青箫露出那样复杂的表情。

沉默片刻,南青箫抬脸冲天枢点点头,就扬鞭催马,稳稳地驾着马车离开了。天枢站在原地看着那马车不摇不晃地往前走,这才算安心了,盯着雇工们整理好粮食,才回府休息。

“哥,你还真的会啊。”马车行驶之后,南明宣就一脸惊奇地看着南青箫的后脑勺。

“以前跟娘出门的时候,都是我驾车。”想起半年未见的娘亲,南青箫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十分怀念当初母子相依的生活。

“哥……跟姨母在外边过得辛苦吗?”当耳边所有的声音消失之后,当南明宣静下心来理智思考过之后,突然觉得南青箫母子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南青箫的娘不就是因为爹已有妻室才带着南青箫远走的吗?那他们还在责怪些什么?该被责怪的人并不应该是南青箫不是吗?

“这个问题由明宣来问还真是奇怪。”南青箫一愣,然后笑了笑。他对南明宣不坏,但并不是为了能成就兄友弟恭的关系。

“额……我在哥的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南明宣撇嘴。

“恩……是什么样的人呢……”南青箫故意拖了个长音,但一直没说下文,只轻笑两声。

话题就这样被带过了?南明宣蹙眉。

骆叔时微微张开双眼看了看南青箫的背影,复又闭上。青箫今天笑了很多次啊。

南青箫驾着马车直接出城,一边赶车一边左顾右盼,突然瞄见一座植被茂盛的山,便驾车拐了过去。

“就这里吧。”车行至山脚,南青箫就勒了马停下,利落地跳下马车。

“这是什么地方?”南明宣从马车里探出头,疑惑地左右张望,身手轻盈地跳下马车,环顾一圈,依然觉得眼前的景色十分陌生。

骆叔时在南明宣之后下车,左右看了看,便走到南青箫的身边,什么话也没说。南明宣都不认识的地方,他就更不可能认识了,骆叔时猜测就连带他们来的南青箫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应该只是随便挑了个顺眼的地方。

“不知道。上去吧。”南青箫耸耸肩,就率先提步进山。不认识也没关系,待转上一圈之后就认识了。

第18章 山上白兰

春末夏初的季节,高邑城外的山丘上叶绿花艳,上午耀眼的阳光穿过枝叶洒落一地斑驳。比起规规整整的砖石院落,南青箫更喜欢这样真切的自然,所以身处这样自由的环境之中,当周围全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植物和动物时,南青箫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明亮起来,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骆叔时已经有六年没见过这样好心情的南青箫了,忍不住也跟着放松了心情,脸上的霜雪消融,眼含笑意地看着南青箫轻快的背影。

南明宣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开心的南青箫,环顾四周,却又找不到值得开心的景物,光是脚下崎岖不平的山路就足够让他心烦气躁了,真不知道南青箫是在高兴什么。

突然有一股清香窜入鼻内,南青箫脚步一顿,吸着鼻子四处闻着。

“青箫?”南青箫这一系列的动作惹得骆叔时一头雾水,随着南青箫摆头的动作左右张望,却什么都没看到,刚想开口再问,眼角却瞄见了一抹白。骆叔时一愣,再一次扭头看过去,这一看,就乐了,“你这狗鼻子。”

“你们都没闻到吗?”转头看着骆叔时和南明宣,南青箫的表情反倒是疑惑的。

“什么?闻到什么?”南明宣眨眨眼,再左右看看,一脸迷茫。

“酒将的鼻子不是都很灵吗?”骆叔时挑眉看着南明宣,真的开始怀疑南明宣是否能成为一名酒将了,尤其是有一个南青箫做对比,怎么都觉得南明宣不是这块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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