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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10)+番外

“若是有人能给青箫提个醒,让青箫早日想起与骆三爷之间的种种,也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南青箫斜了天枢一眼。那骆三爷倒确实不会强人所难,只闹闹脾气,就让人很头疼了。说也奇怪,骆三爷闹脾气,他原本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在意,这五天没见,总觉得哪里不对。

“至于此事,青箫公子若是想得起便想,若是想不起也不必费心去想,不管过去怎样,现在爷就在公子面前,公子就算是重新认识我们爷也不晚。”

“骆三爷可没给青箫重新认识的时间。”南青箫翻了个白眼。

“呃……我们爷性子有些急,青箫公子莫怪。”依着南青箫的性格,他们家爷要是没有行动,这南青箫怕是一辈子都不带搭理爷的吧?若真是给他时间,爷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从南府去往骆府的这一路上,南青箫跟天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想着要是能从天枢嘴里套出话就好了,但结果如南青箫所料,天枢口风很紧,南青箫什么都没套出来。

下了马车,面前的骆府低调得出乎意料,像是为了免受打扰,这宅子在一条小巷的尽头,门梁上挂着一块黑檀牌匾,牌匾短小,上面只写了一个龙飞凤舞的“骆”字,石灰色的,窄小的大门只容一人通过,这样简朴到简陋的门脸是绝不会让人想到富甲一方的骆家的。

南青箫随着天枢进门,这大门之后宅子之内依然是出乎意料的朴素,朴素的与一般平民居所别无二致,只一个四合小院,小院正中的假山将主屋掩住,左右两边的厢房似乎是留作下人房和客房的。

“我伟大的首领,请收下我如滔滔江水一般汹涌澎湃的敬仰!”话音中透露出的激动之情十分夸张,南青箫还没来得及仰头去看,就只见一抹青影飘飘然在眼前落下,“见过青箫公子,您可来了,走走走,我们进去喝杯茶。”

“天璇,不得无礼。”天枢瞪了天璇一眼。天璇就是被爷惯得,随意过头了。

“是是。”天璇摊摊手,明显是没把天枢的话听进去,轻轻推着南青箫,略显焦急地带着南青箫走向书房。

“爷,青箫公子求见。”到了书房门口,天璇还是记得规矩的,敲了敲门,故意提高了声音。

“进来。”只两个字,天枢和天璇就同时松了一口气。青箫公子,您就是佛祖临世啊,救弱小黎民于水火之中!

天枢赶紧为南青箫推开门,天璇则是在南青箫的身后轻轻推了一把,南青箫的身体往前一倾,就踏进了骆府的书房。

算上骆叔时,书房里一共四个人,那目光跟探照灯似的,齐刷刷地转向踏进书房的南青箫。

南青箫嘴角抽了抽:“见过骆三爷,青箫唐突登门,望三爷海涵。”

“属下天玑、天权、摇光见过青箫公子。”这位公子果真是神人,只来露个脸,爷的心情就由乌云压顶瞬间转为晴空万里,回头得给这位公子摆个供案供起来,以保佑他们生活安乐。

“久仰大名。”南青箫客气地点了点头。骆三爷手下的七星干将与骆三爷本人一样声名远播,总统领天枢、随侍骆三爷左右的天璇、收集情报的天玑、暗卫统领天权、骆家船队统领玉衡和开阳、财政总管摇光,每一个都是对骆三爷忠心耿耿的良才。

“都下去吧。”骆叔时挨个看了一眼,便沉声下令。一个个的,都盯着青箫看做什么?

第8章 湟中褚师?

“青箫,坐。”等天枢他们都离开了,骆叔时的眼神中才只剩下笑意,“青箫可是有事找我?”

“近日来多受骆三爷恩惠,青箫为表谢意,特送上亲酿的三年陈花雕。”南青箫走上前,将那一坛花雕放在骆叔时的桌案上。骆叔时的脸上几乎是没有表情的,怒意和笑意都在那一双眼睛里,这样的情绪本是不那么容易察觉的,但南青箫却总是能轻易察觉。

“青箫亲自酿的?”骆叔时拎起酒坛,隔着泥封就能闻到酒香,“三年陈的酒是这种味道的?”骆叔时不太懂酒,但平日里往骆家送酒的也不少,闻得多了,就大概能区分出三年陈酒、五年陈酒和十年陈酒的酒香了,可南青箫送上的这一坛,说是三年陈,这酒香却远比普通的三年陈酒浓郁得多。

“同一种酒的酿制方法不同,即使年份相同,酒香也略有不同。”他酿酒的方法是跟娘学的,娘说是外祖父一派独创的方法,如今懂得此法的人所剩无几,若是碰上了,就必定是同门亲友。

“你在南家半年,南风竟从未让你酿酒?”如若不然,有南青箫相助的南家怎会到如此地步?

“没有。”南青箫轻轻摇头,看那表情是全不在意。

“青箫来陪我下盘棋吧。”骆叔时思索片刻,将那坛花雕小心放好,然后转身从书柜的下层一格取出棋子和棋盘,走到窗边,全部放在两张木椅之间的方桌上。

除去六年前极为短暂的碰面,骆叔时与南青箫已经分开十四年,前几年是因着骆叔时年龄尚小能力不足,无从获得南青箫的消息,六年前的短暂交汇让骆叔时欣喜,可那之后之后,骆叔时竟又失去了南青箫的消息,直到南青箫回到南家,天玑才将所能查到的消息呈交给骆叔时,但南青箫的生活一直简单而低调,那些消息也只能让骆叔时了解一下南青箫的生活状况,至于南青箫的性格、理想和yu望,骆叔时一概不知。虽然从今往后他们有大把的时间用来加深对彼此的了解,但骆叔时却希望可以先做个大概的了解,以便思考对策,而了解一个人内心最快的方法,大概也就是对弈了吧。观棋品人,虽不说那么灵验,但多少有点用处。

“好。”听骆叔时提议要下棋,南青箫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想的也是要观棋品人。南青箫从未碰到过像骆叔时这样行动力超强的人,如若不再多了解一些,南青箫还真不知要如何应对。

这棋局一开,书房里除了子落棋盘的声音就只剩下南青箫和骆叔时轻浅的呼吸声,两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紧盯着那一方棋盘,思索着棋局,品评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静谧的书房里,两个人享受着势均力敌棋局,也享受着两个人之间舒适的氛围,一局棋从未时下到酉时过半,骆叔时险胜一子。

棋局终了,南青箫和骆叔时却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还低着头,视线在棋盘上扫来扫去,似乎在回味,半晌,两人默契地在同一时间抬头,相视一笑。无需言语,骆叔时知道,他将得到最优秀的酒将,从今日起,有人与他并肩同行,创一间天下第一的酒庄,不需明说,南青箫明了,他终于找到酿酒的理由了,自今日始,他将为了一个人,酿出这天下间最好的酒。

“爷、青箫公子,晚饭已经备好,请移步偏厅。”天枢敲开书房的门,进门之后自然而然地瞄了一眼棋盘,只一眼就明了了棋局,不禁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南青箫既然是骆叔时中意的人,又怎么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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