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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繁花(48)

这样的情形下,连瑾春哪里敢动,甚至连呼吸也刻意控制着。

舌尖在内壁扫荡,一寸寸地吻过去,像在宣布占有权。

连瑾春闭合牙关,一下子咬住柯琅生的舌头,他没有用力,自然是不会疼的,柯琅生睁开看他,连瑾春双眸里盛着满满的怒气,大有你再敢继续就咬断它的意思。

柯琅生仿佛笑了下,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笑意荡漾开来。

连瑾春一点点放开咬住的舌头,柯琅生也一点点往后退,舌尖退到唇瓣处,柯琅生忽然咬了咬连瑾春的下唇,趁着连瑾春吃痛的当口,猛地撬开他松懈下来的牙关,深深地吻进去。

搜查的人不敢细查,略略看了一圈就出去了。

书房里一时寂寂无声,忽然,柜子发生哐当的声响,是两人四肢碰撞的声音。

柯琅生双手捧住连瑾春的脸颊,呼吸急促的交错在一起,他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地压住连瑾春激烈亲吻起来,真是恨不得把那些思念、悔恨、嫉妒通通揉碎在这个吻里,贴着心跳的声音,传达给对方。

“你怎知我爱煞了你……”

那句情话声声在耳,说的时候怀着怎样浓烈的爱意,现下仔细回味,只觉一颗心狂跳不已,仿佛觉得比那时爱得更深了。

45、心内戚戚 ...

果不其然,之前柯琅生在书房椅子上摸到的那处花纹就是暗室的开关。

一条幽深的下道蜿蜒而现,墙壁上的火光晃动,站在门口只能勉强看见曲曲折折的石阶。

连瑾春握紧剑,率先走下去,柯琅生默然不语地紧跟其后,两人僵冷的相处意外地冲淡了暗室内诡谲的气氛。柯琅生回想起方才连瑾春仓惶推开他,夺门而出的模样只觉心里一阵憋闷。

连瑾春那样木然又恍惚的表情像是在生气,又像是疲于应对他,整个人冷冷淡淡的,看着只让人觉得难受。

他在想什么?自己又该怎样做才能让两人恢复如初?

柯琅生茫茫然望着走在前方之人瘦削的背影,心里一片戚戚然。

走下石阶,再顺着通道往里走了一会儿就碰到一处石门,这里的机关设置与潮汐阁如出一辙,连瑾春想也不想地抬手按住石门中间第三块石砖,用力往下一按,随着“轰隆轰隆”石门开启的声音,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披头散发,四肢都被高高吊起的少年。

此人正是赵之阳,柯琅生倒吸一口冷气,匆忙走上去拍着赵之阳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叫唤。

连瑾春上前利落地砍断束缚住赵之阳手脚的锁链,失去支撑的少年软软倒在柯琅生怀里,极其疲惫地睁开眼,对一脸着急看着他的柯琅生虚弱地笑了笑,喘息道:“师兄……我……我又梦见你了,真好,临死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

手伸起来要触碰柯琅生的脸,却在将要碰到的瞬间跌落。

“……师弟!”

连瑾春皱眉探了探赵之阳的脉息,道:“没事,他只是伤势过重昏过去了。我们快出去吧,否则很快就被人发现,到时候就更难脱身了。”

柯琅生关心则乱,闻言连忙定了定心神,把人背在身上,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走吧。”

这三天齐家庄早就被连瑾春摸得一清二楚,出了书房,他带着柯琅生与昏迷不醒的赵之阳一路往山庄后门杀去,那里有马厩,养着上好的千里马,更方便逃生。

沈墨承与洪四海自然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们二人武功高强,要脱身比起他们来说显然更易。

之前夜探齐家庄前,柯琅生就与沈墨承有了约定,一旦出事,就在城外十里坡回合。

十里坡有沈墨承自己的人,能帮忙抵抗一阵子,更重要的是,从十里坡往北走,翻越了青越峰,就是逍遥派的地方。

逍遥派掌门莫笑言武功天下第一,无人敢在他的地界生事。

他们到了逍遥派,也就是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漫天的箭矢破空而来,柯琅生背着赵之阳在前走,连瑾春断后。

有人在黑夜里大声急喝:“公子有令,活捉连瑾春,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长剑挥舞,劲风疾扫,连瑾春全力抗敌,如天然屏障一样挡住了支支利箭。柯琅生亦单手厮杀,浴血奋战中难以分心去看连瑾春的状况,只一心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来,保全三人的性命。

柯琅生听见身后有人闷哼一声,声音很快掩盖在浓浓夜色中,丝毫不起眼。

然而他的心不知为何突突一跳,一脚踹开近身刺杀的守卫,他正要转头去寻连瑾春,那人清冷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别回头!快走!”

两人冲杀到马厩,上马的同时,回身以剑气破开所有被拴住的马儿,声声惊慌的嘶鸣声划破夜空,整个人齐家庄一时人仰马翻。

柯琅生带着赵之阳同乘一匹,连瑾春踏马相随。

没有喘息地一路赶到十里坡,一路甩开不少追兵,可为惊险连连。

柯琅生带着昏迷中的赵之阳刚下了马,沈墨承就一脸焦急地凑上来,担忧地查看赵之阳的伤势。赵之阳外伤虽多,但大都没有伤及要害,然而此刻他的脸色雪白,嘴唇乌黑,呼吸又比在暗室里时更为虚弱。

这一些人里,只有洪四海还略懂点医术,为赵之阳诊脉之后,才发现他这是中了毒。

好在洪四海内力深厚,只要以混元正气相导,必能救他一命。

一堆人围着赵之阳忧心忡忡,连瑾春独自站在一边,脸色苍白,神情寂寥。

他们要即刻赶赴逍遥派,只有在那里才能安心替赵之阳驱毒。

柯琅生转头去找连瑾春,却发现周围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身影?

沈墨承抱起赵之阳,蹙眉叫住柯琅生:“柯兄,你去哪里?去逍遥派不是走这边。”

柯琅生眸光微动,回身抱拳道:“抱歉,你们先走,我还有要事要办!”话音未落,他转身就走,那副样子竟像比看到赵之阳受伤昏迷还要急切不已。

沈墨承有些不满,还要开口挽留,站在一旁的洪四海忽然叫唤道:“哎呀,赶紧走赶紧走,多耽搁一些时间,这小子就多一分危险!”

说罢,不由分说硬是推着沈墨承走了。

连瑾春是背后中了一箭,之前在逃亡途中未免被柯琅生看出端倪,一直隐忍着暗自调息。此刻步履蹒跚地独自离开,走了不到十里地就累得气虚气短,面色惨白。

扶着一颗树慢慢滑落在地,他咬牙忍住痛,额头早已冷汗津津。

连瑾春其实非常能忍痛,这一箭射中的位置也不算什么要害,若是平常受了一箭,对于长年在刀尖上舔血的他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只是方才骑马之时,他趁着赫赫风声反手折断了长箭,这样不知轻重动作自然把伤口撕裂得更深。

要尽快想办法把箭尖取出来,止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否则若是再上齐暮川的人,他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现下他需要一把要火烤过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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