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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撩汉日常(132)+番外

黎绍冷笑,缓步走向桓致,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桓致的伤口,刚好就挡在刘策和桓致之间。

桓致立刻给黎绍比了几个手势,见黎绍回了一个了然的笑容,桓致就又哼哼起来,仿佛自己命不久矣。

黎绍转身,半蹲在地上温声道道:“启禀陛下,晋阳侯虽未伤到要害,可伤口颇深,可否请陛下恩准太医前来替晋阳侯包扎?”

“准。”

第69章

太医帮桓致包扎伤口的时候,黎绍一直都陪在旁边,瞧着是在安慰解夫人和桓致的样子,神情温和,叫人看着就觉得安心。

坐着的刘策又打了个哈欠,大咧咧地对身边的张威说道:“朕困得厉害,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在这里等着长孙抓人回来,若是一个人无聊,就把韦宁也叫来。”

刘策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可听到这话的人却觉得十分不妥。

陛下说的是门下省左谏议大夫韦宁?那个人平日里行事低调,在朝堂上甚少发言,下朝后也不太与人交流,跟谁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一门心思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印象中那是一个淡泊且中正的人,但他是什么时候与陛下和怀化将军走近的?他又为什么要接近这样不成器的陛下?

张威也对刘策的这个无心之失感到十分不满,可刘策的话已经说出口,许多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想要打个圆场都不容易。

恨恨地斜了刘策一眼,张威抱拳拱手,应下刘策的吩咐后,又安排人护送刘策回寝殿。

一听刘策要一个人先走,黎绍立刻偷偷给自家暗卫比了个手势,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会意,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去完成黎绍的交代,另一个同样不声不响地奔走,将黎绍的计划转告给长孙伯毅和卫泽兄弟。

待刘策走了,解钧睨了张威一眼,然后转身走到解夫人身边,蹲下去拉住了解夫人的手,还拿过解夫人手上的帕子,替解夫人擦去脸上的泪水。

“别哭了,青予这不是没事吗?”

解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听到解钧的声音,就大声埋怨解钧道:“我都说不带青予来了,你非说青予总闷在长安城里实在无趣,要带他出来走走,可景没看到,人倒是先伤着了!”

“是是是,是我不对,快别哭了。”解钧好脾气地向解夫人道歉。

解夫人却不解气似的继续说道:“青予还不懂事的时候就继承了先父的爵位,我就知道早晚会有人打我们姐弟的主意,因而一直小心翼翼地过着我们的日子,只要青予好好的、夫君好好的,旁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管,可你们就非要来招惹我们姐弟!

之前有段时间我就总是碰上莫名其妙的人来向我打探晋阳之事,从我这里打探不出,这又想来劫走青予,陛下住的行宫里也敢放肆,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幸而长孙将军的人及时赶到,不然我们姐弟还能瞧见明儿早的太阳吗?

先父故去那么多年了,晋阳还能有什么事儿啊?你们这些人是想要得势想疯了吧?欺负我们姐弟势弱吗?我告诉你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有人来招惹我们姐弟、招惹解家,就算倾尽桓家之力我也要让他不得安宁!”

“别胡说!”解钧斥责一句,可那语气温柔得跟安慰没什么区别,“你怎么就知道那刺客是冲着青予来的?兴许他只是走错了地方呢?你先别气,等长孙将军抓了人回来,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

解夫人双眼含泪地瞪了解钧一眼,嗔怪道:“你怎么不自己去查?”

“查,我查,”解钧立马表态,“青予都伤着了,我怎么会不查?快起来,别在地上坐着了,地上可凉着呢。”

解夫人这才顺着解钧的心意站了起来,黎绍也趁势将桓致扶了起来。

解钧夫妇一唱一和地演了一场,躲在这院子里外打探消息的各家门客却把这些话都当成真的听,等回去向各位大人禀报时再加上自己的分析,就又要变成另外一件事了,然而这正是解钧夫妇想要的效果。

陶五敬看了看脸上还有泪痕的解夫人,看了看神情中一半温柔一半凝重的解钧,看了看心直口快一直在跟黎绍讲述遇刺过程的桓致,再看看陪在一旁安抚这一家人的黎绍,陶五敬最后将视线转向拧眉沉思却对眼前的一切表现得十分淡漠的张威,陶五敬的心里突然窜起一把火,大步走向张威,笔直地站定在张威面前。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威一愣,抬起脸看着陶五敬:“五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五敬逆光而立,也将张威从众人的视线中隔离,咬牙切齿道:“我离开长安时,你说你有苦衷,你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兄弟们,可现在你的兄弟就站在你的面前,他的家人受了伤,他的妻子在哭,你在想什么?”

张威这才看向解钧一家,蹙眉道:“五叔,有些事情你不懂。”

一听张威这话,陶五敬更生气:“是,我是不懂,也不想懂!咱们兄弟几个当年也是什么都不懂,甚至连未来都看不到,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咱们兄弟都是一条心,咱们是相互扶持着才走到今天的!我一直觉得只要咱们还是一条心就能战无不胜,可我真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竟会让你执拗地站在兄弟们的对立面,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为难、看着兄弟受伤!”

“总比看着你们死要好。”

“我他娘的不知道还有谁想要谋害兄弟性命,但你若再执迷不悟,兄弟们会先死在你手上!”这话说完,陶五敬不想再听张威的解释,转身就走。

张威只能悻悻地闭上已经张开的嘴,目光阴沉地盯着黎绍的背影。

若不是因为这个人,他跟兄弟们又何必受苦?

再等一会儿,就有羽林卫惊慌地跑来,禀报说刘策遇刺,可羽林卫的话还没说完,长孙伯毅就提着刺客回来了。

一把将那刺客扔在地上,长孙伯毅火冒三丈地走到张威面前,二话不说就先给了张威一拳。

“我他娘的让你保护陛下,你却让陛下一个人回寝殿去?”

“将军!”

一直守在这院子里的羽林卫齐齐惊呼一声,却没有人敢上前劝架,反倒是解钧和陶五敬冲上前一左一右地挡住长孙伯毅的前路。

“长孙,有话好好说!张将军也派了人护送陛下,只是谁都没想到那刺客竟还敢再动手。”

长孙伯毅却听不见劝似的,瞪着张威怒吼道:“我他娘的让你进宫伴驾,你却仗着与陛下以往的交情假公济私仗势欺人,我要你出京后寸步不离地保护陛下安全,你要么就只顾着游山玩水,要么就只顾着耀武扬威,我他娘的是信你才将陛下的性命交付给你,你要是不想干就给我滚!”

张威站起来,先拂掉衣服上的尘土,然后擦掉嘴角的血迹,看着长孙伯毅哂笑道:“长孙你也学会恶人先告状了啊。”

“你说什么?”长孙伯毅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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