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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这是哥的床(39)+番外

“阿舟啊,总算是回家了啊。”一见到跟老将军有七分相又完全继承了老将军气魄的子桑舟,老夫人就眉开眼笑的,“娘没事,一路上都坐着马车呢,又有翠玉他们照顾着,累不着。”

“娘,您慢点。”子桑舟从侍女手上接过老夫人的胳膊,扶着往里面走。

“今儿怎么在家?没跟楼公子出去走走吗?楼公子的腿脚不方便,你多带他出去走走,不然闷在家里该闷出病来了。”子桑舟的两个至交好友,一个楼弋珣,一个莫久君,曾经都是将军府的常客,老夫人都熟悉得很。

“嗯,孩儿知道。”

“老夫人,欢迎回家。”娘俩正聊着呢,莫久君、莫亦云和楼弋珣就已经走了出来。

“老身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莫久君一惊,两步上前,扶起了老太太。

“礼数要全。”老太太笑呵呵地在莫久君和子桑舟的搀扶下起来了,抬头想要看看楼弋珣,却突然受到惊吓了一样瞪着眼睛看着楼弋珣的身后。

“老夫人,好久不见。”看这表情,穆千梵就知道老夫人是认出他来了。

“你是……千梵?”老太太也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的人,惊恐的表情只维持了一会儿,就调整到算是正常的状态,只是眼中复杂的情绪却是一时半会儿调整不好的了。

像,像极了!虽然是个男人,可这披散着头发的样子,跟那个女人是一模一样的,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仿佛永远都带着笑容的嘴角,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那个女人也爱穿雪青色的衣服,第一眼看过去,老夫人还以为是冤魂上门了。

穆千梵笑了笑,用簪子重新整理好头发。

“你怎么会……”难道……老夫人一惊,倏地握紧了子桑舟的手,仰头惊诧地看着子桑舟。

“阿舟还不知道,老夫人来的刚巧,我们正说这事儿呢。虽然觉得老夫人远道归来,应该先休息,可这事儿若是不解决了,老夫人也休息不好吧。”穆千梵说这话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只是单纯地重复一个事实。

“你长大了,长得跟你娘像,可性子却不像。”老夫人紧盯着穆千梵,心情一点一点地平复,然后抬脚向前,正是往书房的方向走,“这事儿啊,是得说道明白了。老爷去世之后啊,老身就预料到这一天了,老身这一辈子啊,就只剩下这笔账没有算清了。林瀚,咱们以前府里的东西是不是都搬来了?老爷的那两箱子宝贝,叫人抬到书房来。”

“是,老夫人。”林瀚瞄了一眼穆千梵,转身去取东西。疏忽了啊,明明长得这么像,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不过当年的事情,他似乎没有跟少将军说过,也不像是要报复的样子,来了将军府几个月,就只是尽心尽力地帮楼公子治腿。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进书房,老夫人就看见了书桌上阴阳双血玉,又是叹了一口气。

“我啊,十四岁的时候就跟了老爷,这阴阳双血玉啊,是子桑家祖传的宝贝,老爷从不离身,可是你出生的时候,却给了你一块儿,老爷他啊,是真心喜欢你娘的。”

莫亦云走在最后,听到这话,不禁撇撇嘴。再喜欢,最后还不是让梵梵母子流落在外了?喜欢有屁用啊?!

“娘若是能听到这句话,定会高兴的。”穆千梵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让人看不出情绪。

“千梵啊,跟我说说,你娘带着你离开将军府之后,过得怎么样?”老夫人坐下之后,就转头看向穆千梵。

子桑舟又看了穆千梵一眼,然后挑了穆千梵对面的位置坐下。

“还不错,顺着水路南下,就在穆城遇见了义父,那之后,娘就一直住在穆府,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了西域。”

“五岁就去了西域啊,那是受了不少苦吧?”老夫人一脸的心疼。

莫久君、楼弋珣和子桑舟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几乎都已经猜了出来,只是没从当事人口中听到,总觉得有些不真切。

“老夫人,东西都在这了。”林瀚带着人将东西送进书房,然后就转身离开,顺手关上了书房的门。就像老夫人刚刚说过的,帐总是要清的,大少爷这些年在外边也受了不少苦,看他对少将军也不错,能认祖归宗也不是什么坏事。

“千梵啊,去看看吧,这些都是老爷的宝贝。老爷的那些个刀枪剑戟铠甲战马大多都交给阿舟继承了,唯有这两箱东西,我觉得,应该留给你这个长子,这是属于你娘的东西。”

穆千梵转头看着那两个大大的木箱,没有人看到他缩在衣袖里的手死死握着拳。

“梵梵,咱不看。”莫亦云心里一揪,伸手握住了穆千梵的手,向他传递着温暖。

“无妨。”穆千梵转头对莫亦云笑了笑,深吸一口气,才站起来,走到一个木箱旁边。

莫亦云蹙眉,紧跟着起身,亦步亦趋地走在穆千梵身边。

穆千梵蹲下,一手一个,同时打开了两个木箱。木箱里的东西出乎意料地单调,满满的都是画轴。

书房里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穆千梵和那两个箱子上。

穆千梵取出一幅,缓缓打开,细细看过画卷之后,穆千梵就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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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那些过往

  穆千梵取出一幅,缓缓打开,细细看过画卷之后,穆千梵就笑了,然后一幅接着一幅地看下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梵梵。”莫亦云蹲在穆千梵的身边,将穆千梵看过的画卷重新收好。这些,都是值得珍惜的东西,这画上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是灌注了爱与思念的,这爱没有被时间所消磨,反而愈加浓烈。莫亦云是第一次见穆千梵哭,即使是当初被怪医用来试毒,穆千梵都没有掉一滴眼泪,今天,他哭了。

“千梵,怪我吗?”估摸着穆千梵差不多都看完了,老夫人看着他蜷缩的背影,听着他压抑的低泣,也跟着红了眼眶。

“不知道。”穆千梵将画卷重新放进木箱里,小心地排列好,然后盖上盖子,“自从三岁那年离开将军府,我就从未想过要回来,我娘叫柳月儿,我爹是穆云,我上有一个风风火火的姐姐穆湘,还有一个可爱的侄女穆莹,爹常说他只有一个不上进的女儿,穆家的以后就靠我了。我师父怪医是个不正经的老头,糊里糊涂的,江湖里却无人敢惹,我有十几岁起就厮混在一起的朋友,有面冷心热的师叔,十几年闯荡江湖,被人暗算过,也仗势欺人过,如今继承了师父的衣钵,仅靠‘怪医唯一关门弟子’的头衔,我就能在江湖横着走。而这些人是我在将军府里遇不到的,这些事儿是我在将军府里体验不到的,因为离开了,才有了今天的穆千梵,对我个人来说,我该感谢老夫人您当年的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