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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宠妃(51)+番外

许衿一直坐在偏厅的椅子上候着,好在几个宫女瞧见她冻得实在不行了,便把殿门关上了,阻挡住外头的风。她也知道方才自己的面色难看,便从披风内伸出手来,使劲儿地揉搓着面颊,才使发青的面色和缓了些。

她就在那里僵坐了半个时辰,偏厅里候着的宫女,一句话都没说,始终屏声敛气,就像一座座雕塑一般立在那里。许衿心里暗自惊诧,许侯府的规矩算是多的,但是丫鬟们若是离开了正主儿,还爱说些悄悄话。

可是这龙乾宫里外到处都透着拘谨,让她不由得心慌。不停地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暗自琢磨着旁的妃嫔是如何处理的。在龙乾宫侍寝的,应该就只有沈妩一人搏得高位,也通过那一晚,成功俘获了皇上的宠爱,一连十日的盛宠,至今无人能及。自己又该如何做,才能望其项背。

她正胡思乱想间,就有宫人端着玉盘走了进来,偏殿候着的几个宫人也迎了上去。

“许小主,这是皇上赏您的,奴婢帮您插在发髻里面。”其中一个身着水蓝色宫装的宫女,冲着她行了一礼,柔声说道。

许衿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玉盘,整个人就跟着一怔。连要站起来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像是被人定格住了一般。

玉盘里赫然是一支狼豪,既不是镶金带玉的,又没有繁复花纹,真的只是一支造型普通的狼豪。

“头一回侍寝,皇上不是应该挑簪子么?怎么会是毛笔?”许衿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宫女,轻声问了一句,满脸都是遮掩不住地惊愕。

那宫女冲着她展颜一笑,微微一福身,柔声回道:“回小主的话,这是皇上亲自挑的,奴婢也不知晓。您若是不戴的话,那就拿在手里头,到时候进了正殿,您亲自跟他说?”

许衿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意,最后又看了一眼那狼豪,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才狠下心道:“好了,没事儿,就依着皇上的意思办吧!”

那宫女也不多话,仍然是冲她柔柔一笑,拿起狼豪就往许衿的发髻里插。但是狼豪的笔杆没有簪子的那种尖端,而且相比又属于粗壮的那种,偏偏许衿的发髻盘的很紧,那宫女尝试了好几次,就是插不进去,急得身上冒出了一层汗。

“小主见谅,奴婢实在不敢用力,要不您自己戴?”那宫女抬起衣袖,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将狼豪递到许衿的面前,低声道歉。

偏殿并没有铜镜和梳妆台,许衿看不见脑后,生怕自己插歪了,便柔声道:“没事儿,用点力,我不怕疼!”

她这个“疼”字还没说完,那宫女手里头猛地一使力,狼豪的笔杆便挤进了她的发髻里。

“啊!”许衿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声,眼眶立刻就红了。

“奴婢该死!”那个宫女连忙俯身行礼,心底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许小主,对不住了。皇上那边等不得,所以您只有生受着了!

因为活生生地挤进了一根笔杆,倒是她原本就紧的发髻更加紧,几乎都勒住了头皮,隐隐作痛。许衿却是不敢再拖延,深吸了几口气,便跟着宫人走进了正殿。

当李怀恩带着其他伺候的宫女都退下了,外殿的殿门都被关上时,许衿的心有如小兔子一般“扑通扑通”直跳。

她慢慢地走近内室,看见皇上只着了一件里衣,坐在案桌前。待打量到他那张脸时,许衿整个人都楞住了。皇上的俊脸哪里去了?为什么要带着一个红色的鬼怪面具,还是额头上有犄角的那种。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头,几乎分不清是男是女、是人是畜了。

呼唤俊脸啊!

“怎么不会行礼啊,见到朕连礼义规矩都忘了么?”男人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显得有些闷闷的,低沉的嗓音配上那一张丑得让人胃疼的面具,带着异样的感觉。

“奴婢见过皇上。”许衿勉强回过神来,连忙低身行礼。

“嗯,朕最近日夜难寐,就怕小鬼当道,所以就带上赤鬼的面具,让那些妖魔鬼怪自动退散!”齐钰的声音再次变回了常态,他并没有要拿下面具的意思。

许衿低着头始终不发一言,当今圣上最讨厌怪力乱神一说,哪个官员上奏,若说什么天威难测,定被他下令叉出去。可是现在皇上说小鬼当道!鬼才信这话!

“好了,过来,朕一人戴面具总归有些奇怪。今晚既是你侍寝,就也跟着朕戴面具吧!”齐钰冲着她招了招手,带着几分不可反抗的语调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许衿就要被皇上戴面具了,妞们准备好了没?

皇上病得不轻,歌爷的拖延症也好严重,手贱不想码字TAT

求爪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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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例最后一段,爪机看的妞给力啊!

“好了,过来,朕一人戴面具总归有些奇怪。今晚既是你侍寝,就也跟着朕戴面具吧!”齐钰冲着她招了招手,带着几分不可反抗的语调说道。

☆、045 人畜不分

皇上的话音刚落,许衿的脸上就自然而然地露出几分错愕的表情,明明想着要过去,但是脚却像有千斤重一般抬不起来。

皇上就这样顶着面具看向她,因为看不见脸上的表情,所以她自然猜不出此刻的男人,究竟是生气还是不耐。

“不要让朕说第二遍!”齐钰眉头一挑,眼睛轻轻眯起,脸上不耐的神色早就做得出神入化,可惜此刻没有人能瞧得见。

许衿终于迫于他的威胁,慢慢地挪动了步子走到他的身边。齐钰看着近在眼前的人,不由得“啧”了一声,他平视的时候,只能看到许衿的腰。

“到了朕的面前,难道不知道要跪下来么?哪里还有你站着的份儿!”齐钰口气中的不耐越发明显。

许衿连忙跪倒在他的跟前,微微低着头,根本不敢近距离看这个面具,免得被刺激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她真的好想冲着那个面具抡拳头!

皇上看着许衿白白嫩嫩的脸蛋,轻哼了一声。歪着头一想,这姓许的女人,果然没有沈妩懂事儿。沈妩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把他当神供着的,当然除了咬他的那一次!

混账,为什么要咬他!

想到这里,皇上的心头真是堵得难受,他一边琢磨着沈妩为什么咬他,一边又提醒自己不能再想那个姓沈的女人。心中的不耐是越积越多,他便伸手指向旁边的案桌,低声道:“瞧瞧,有哪个喜欢的,自己挑了戴着,免得又要在心底骂朕的不是!”

许衿下意识地偏过头去,果然见案桌上摆放着不少面具,当然一应都是稀奇古怪的,要多丑就有多丑,全部带有鬼怪的色彩。而且不知是不是专门备下的,这案桌上的面具不是白色的就是黑色的,表情夸张渗人。

她明显是惊讶地咽了一下口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皇上。一不小心与皇上脸上那个赤鬼面具对了个正脸,她险些昏厥过去。

“皇上,奴婢斗胆问一句,没有别的面具了么?”许衿勉强保持着脸上的笑意,虽然已经僵硬十足了,却还是大着胆子问出这句话来。

她的话音刚落,齐钰就忽然往前凑了几分,脸上面具的犄角就抵在她的额头上。许衿的喊叫声几乎脱口而出,却被她死死地遏制在嗓子眼儿里,那面具上的犄角很硬。还不待她仔细感受,皇上就着这个位置摇了摇头,那面具也跟着摇晃起来。许衿眨了眨大眼睛,近在咫尺的红色,几乎要晃花她的视线,硬度十足的犄角也顶得她生疼。

“朕上回见你面露煞气,就记在心底了。这案桌上的面具,都是朕让李怀恩精挑细选出来的,是阴曹地府的黑白无常,他们经常游荡在民间收人的魂魄,所以就想给你戴着驱灾辟邪!”男人抬起双手按在许衿的脑袋上,他面具上的犄角和许衿的额头紧贴在一起,一点儿缝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