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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的秘密日常(108)

我正以为他们要输了,却见片刻后,原本瘫软的邱暮雪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手里死死抓着网子。他大喊一声“大家闭上眼睛,这东西不是真的!”

其余四人里有两个有了回应,果然闭上眼睛,蹒跚着走到他身边。他们商讨着什么,不多时,忽然兵分三路,向着那照胆缓缓围过去。困兽之斗的照胆吓得腿直打颤,尖叫两声,便乖乖束手就擒了。

看来这小子跟在他哥身旁那么多年,虽然找了不少事儿,但也总归不是吃素的。看来这次蜀山是非得收下他不可了。

“你好像很在意那个小美人嘛。”我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到一张欠揍的俊脸。

我翻了个白眼,“你干嘛一直跟踪我?你不会爱上本神剑了吧!”

花痴张开双手一副胸怀天下的样子,“本宫爱天下所有美人~你的相貌勉强够得上本宫的标准吧~”

“那我还得感激涕零?”我看着邱暮雪他们欢天喜地把照胆抱走。此时离他们不远的另外一队也抓到了照胆,我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那一队人在遇到照胆时太冷静了,连一点惊吓的样子都没有……

怎么会有人对照胆没有反应呢?就连段雅旭那种资历老的弟子们见到照胆也会先吓个跟头的……

不过刚想到一半就被花痴打断了,“你最近怎么没有粘着小修修?”

他一提这事儿,我就满心添堵。可是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什么,只好说,“主人忙啊!你是不知道,当了掌教那可就是肩负起了保护全华夏人的责任!”

他点点头,一副很理解的样子,“哦,你是不是失宠了?”

我立马炸毛,“你才失宠了呢!我跟主人可是真爱!”

“既然你闲着,要不要跟我出去玩儿?”他冲我眨眨眼睛,那副神情,怎么看怎么像在诱骗未成年的怪叔叔。

“……去哪?”

“灵山~”

“你有病啊!灵山可是巫族的地界,我去敌人的老巢作死吗?”

“这话就不对了。”花痴对着我摇摇手指头,“你只是一把剑,本来是一把武器,是没有立场的。有立场的是你的主人而已。比如你今天跟着小修修,那些白胡子巫师是你的敌人,改天你要是跟了我,他们就不是敌人啦~”

“想得美!”我决定结束跟他的无聊对话,去终点的茶棚里吃点儿今天新做出的糯米豆沙团子。

可是花痴还在后面喊着,“喂,你难道不想知道关于祭剑岭岭主的事?”

我脚步一顿,心里有些奇怪。我确实怀疑自己可能是祭剑岭所铸之剑,并且与岭主有某种关系,但是此事从未对花痴说过。他是怎么把我跟岭主联系起来的?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知道,自己一边玩儿去。”

终点弟子们正忙着把抓回来的照胆扔到箱子里,稍后运回镇命塔。桂生和蓝田忙着登记抓到照胆的人。我坐在一边的茶摊里咬着苹果,注意到了一点点怪异。

大多数带着照胆回来的考生,都太平静了。

寻常人受了惊吓后,总归会有点残余的惊恐挂在脸上。可是这些人完全没有,淡定到诡异。

我随便晃悠到桂生和蓝田跟前,桂生紧张地看着我,似乎是怕我给他们添乱似的死死按着名册,“鸦九师兄有何贵干?”

我背着手笑吟吟,“我就随便看看。”

现在来交照胆的三个少年看起来面目平常,神色恭敬,蓝田把装着照胆的网子从他们手里接过来,他们正要走,我却把他们叫住了,“慢着。”

三个人回头看我,有些惶恐疑惑。桂生向他们介绍我,“这位是掌教座下的鸦九剑灵师兄。”

他们连忙向我行礼,我摆摆手,笑容和蔼可亲。

“你们胆子都很大,看到照胆不害怕吗?”

为首的清秀少年拱手道,“回剑灵师兄,怕是自然怕的,不过想到眼见并不为实,便勉强撑下来了。”

我便问,“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听我这么问,那少年一愣。

桂生在一旁帮腔,“好啦鸦九师兄,你怎么能让别人把最害怕的东西随随便便告诉你啊。”

蓝田倒是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大家闲聊一会儿,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先说咯。”我笑吟吟地盯着那少年,“我最怕——深海。”

那少年也只好回答,“我刚才看到的是……一个长相凶恶的老人。”

我稍稍收起笑意,盯着他看,看到他额头冒汗,“剑灵师兄……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我拉出一个笑脸,摇摇头,“你做的很好。”然后放他走了。

我探着头往名册上看了看,桂生警觉地瞥着我,“你又要干嘛?”

我说,“这些考生的祖籍家庭背景啥的你们都查了吧?”

桂生气呼呼看着我,“当然啦,我和蓝田师兄每一人每一项都有亲自核查,两天两夜都没合眼!”

蓝田此时过来问道,“鸦九师兄,出什么事了?你好像对刚才那个考生很在意?”

“有可能是我想太多。桂生,能不能把刚才那个人的资料给我看看?”

桂生正想反驳,但蓝田却帮了句腔,“桂生,就给鸦九师兄看看吧。

桂生没想到师兄竟然帮腔,不情不愿地抽出一张纸递给我。刚才那少年名叫刘佳韶,本是登阳县人,父亲是个做丝绸生意的商人,商铺字号都写得清清楚楚。在求学原因的部分他写的是父亲早年遇到过山魈,被一个蜀山修真人所救,所以从小他就对蜀山十分向往。很是稀松平常的身世,没什么特别的。

我就是觉得这个人不对劲。不,应该说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人都不对劲。

晚上我听和悦说主人今晚不住在无欲宫,而是回昭华宫来。我便跑去等着了。我与主人已经三天没说上话,他一进屋看见我,面上并没有任何表情,抬起手让侍女为他脱下外衣,淡淡问了句,“有事么?”

连句好听的话都不说,上来就问有没有事,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

当初刚好上的时候成天见了我就笑,眼神那个宠溺,温柔得跟暖男似的。现在变成“老夫老妻”了就连多说一句都不肯……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变成怨妇的!

我虽然心中郁结,但面上还是很镇定的没有表露出太多,嘴上还是说,“主人,我总觉得,这次来拜师的考生有些不大对劲。”

他一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了,走到熏香笼边用小竹棍拨了拨香灰,“有什么不对?”

我在条案对面的坐垫上坐下来,仔仔细细一件一件给他说。先是在林中那些弟子见了照胆没有太多恐惧的表现,得手的太轻易,而后我问那刘佳韶他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他没有办法立刻回答出,思考了好一阵,倒像是在现想似的。

“你是说,这些人有作弊的嫌疑,照胆的能力对他们不起作用?”

“我说不准……只是觉得不太对劲。蜀山刚刚经过一场大难,不能再出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