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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坠落(163)

他的近视不严重, 不过隔着从床到窗的距离还是会有些发虚。他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没有挤出点时间来去把近视矫正手术给做了。

不过奇怪的是,当他处于变异状态时, 似乎并不受近视的影响、可以清楚地看到东西。甚至于前几天的时候他虽然总是处于极度疲惫时时低烧的状态中,但感觉却似乎更加敏锐,视线也比现在更加清晰。

塔尼瑟尔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睑,“伊芙星已经很少有制作眼镜的地方了,不过我可以让管家去问问看。”

“无所谓,这样带着点模糊,世界其实更美好。”伊森坐起身来,身体微微前倾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和祭司的脸贴得非常之近。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一瞬的定格,暧昧的气氛在狭窄的空气间酝酿。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伊森闭上眼睛,迎上了那两片柔软的唇。他身上宽松的睡衣从一边的肩头滑下,很快便被祭司抱住他身体的动作弄得愈发凌乱。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拉开按在两边,那吻愈发浓烈渗入,舌与舌逗弄缠绕,涎液交换,□□将燃未燃。祭司微微抬起头,认真地凝视着伊森的脸。伊森感觉以前从未被祭司这样专注地看着过,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喂,大白天的不要做这种事吧,你可是祭司啊。”

“我只是,感觉你越看越好看。”祭司声线沙哑,听起来分外性感。

伊森咽了口唾沫,试探地抬起腿,摩挲着祭司身上某个已经隐约有了动静的地方。祭司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半是懊恼半是饥渴地在伊森脖子上咬了一口,疼得Beta叫了起来。

“别咬了,再咬也不可能给我咬出一个Omega腺来。”伊森开玩笑道,却因为塔尼瑟尔这本能的想要标记Omega的动作有些隐约的失落。

他永远也不可能给祭司最极致的满足和契合。

祭司似乎察觉到他情绪中那一点点不经意的小波澜,神情变得柔和起来。他用右手手背轻轻描摹着伊森的面颊,勾勒着他的锁骨,“我不想咬Omega,就是想咬你。”

伊森感觉自己几乎要化在这独特的情话之中了。他闭上眼睛,沉浸在祭司身上那淡淡的苦檀味道中。

这一场情爱与以往的比起来温和不少,大概是祭司害怕他身体还未完全痊愈弄伤他所以有一定克制。事后的祭司从伊森身上翻下来,躺在他怀里,像一只猫一样满足地蹭着他的胸膛。这种样子与平日在人前的祭司判若两人,简直像个孩子了。

伊森大胆地揉了揉他的金发,紧紧抱住那美丽却丝毫不纤弱的身体。此时此刻,他真的希望祭司只属于他一个人,他甚至想要把祭司关入一间最华美的金色牢笼,就像饲养一只美丽骄傲的猫咪那样把他养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你想得到的一切,包括那个伊芙人,只要你接受,便都会属于你。永远地、完完全全地,属于你。”

这句话骤然刺入脑海,另伊森打了个冷战。

塔尼瑟尔感觉到他的异状,抬起头来望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一直在这儿,该不会是被神殿驱逐了吧?”伊森随意找了个话题,正好可以探探塔尼瑟尔的口风。

塔尼瑟尔长长地叹了口气,“哎……果然还是瞒不过你。”

“啊???”

祭司发出一连串爽朗的笑声,支起身体捏了捏伊森的鼻子,“你也太好骗了吧。这样是会被人卖掉的哦。”

“神经病……”伊森翻了个白眼,一脚把祭司踹到了一边。

“放心吧,我堂堂白衣祭司,也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被开除的。不过,导师确实有命令我把你和塞缪送回地球联盟。但是被我暂时说服了。”

伊森有些怀疑地望着他,“不仅仅是说服吧?你之前给我注射的序神之卵溶液……应该也是经过他允许才能弄到的吧?”

“嗯,是从之前我们带去地球的那一颗上面剥下来的一小片。”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可以说服他?”伊森问。

“我告诉他,你是目前唯一受到熵神直接感染后变异成功的人,你可以对序神之卵进行比伊芙人更加深入的操控,所以你对于我们熵神派系的祭司来说,是十分宝贵的熵神研究对象。但是如果把你送回地球联盟,就等于是把你送到了屠夫的手上,那样的话将是伊芙的重大损失。只要我们保密工作做得好,地球人不知道你在这里,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是用这样的理由能撑多久?”伊森叹了口气,心中的失落愈发浓重。研究对象,果然这才是塔尼瑟尔想要将他带来这里的原因吗?

对他来说重要的恐怕不是他伊森,而是他体内那不断滋长的熵吧……

这样想着,某种暗暗的愤恨又燃烧起来。那种想要将祭司囚禁起来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或许他从罗兰那时开始就用错了策略。喜欢一个人对他好有什么用呢,如果别人并没有这么强烈的喜欢,怎么做都是没用的。

但如果可以变得足够强,那么想要得到什么都可以伸手去抢。

他赶紧压下这个念头,在面容上挂上了一个微笑,“不过,我这种状况,也没必要想那么长远。”

塔尼瑟尔自然能察觉到伊森那似乎有些阴冷的情绪,他不能确定这黑暗的感觉是针对什么的,或许是地球联盟?亦或是他自己?他知道熵是会影响到一个人的精神的,不过现在的伊森体内应该达到了平衡才对。

好在这黑暗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每一个人内心中都会很经常地出现阴暗想法,这十分正常,所以祭司并未放在心上。

**********

夜间伊森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他所在的房间十分压抑,就算开开窗户也无济于事。他有些烦躁地起身,到桌边咕噜咕噜喝光了一杯水,然后开开门踱步出去。

他直觉地往塔尼瑟尔的房间方向走,想试试运气,说不定祭司还没有睡觉。然而在隔着一条横向走廊的地方,伊森忽然看到祭司的门打开了。

鬼使神差似的,他一个闪身躲到了那条横向走廊之中,将身体贴在墙壁上,听着祭司那边的动静。

祭司手中举着一盏古典的烛台,身上穿着白色的祭司服,悄无声息地走向走廊另一侧通往楼下大厅的阶梯。

这么晚了,他为什么要穿的这么正式?

伊森不敢跟上去,只是看祭司已经下了楼梯后才敢走到楼梯口。此时此刻,只要祭司想的话,透过他们之间的灵魂绑定感知一下他的精神,就和可能发现他在身后。

不过塔尼瑟尔似乎心事重重,并未发现他。

伊森站在楼梯上,看到祭司一路下到了一楼。他于是换到另一边的扶手处,向下眺望一楼的景象。

空旷的大堂里一切都沉寂着,水晶在地面上折射出暗淡的光点。祭司来到那扇隐藏在几根立柱之后的通往地下室的木门前,似乎动作一番,将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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