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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记(31)+后记

好奇怪啊……我明明是要勾引小皇帝的,怎么又改成齐国王子了?

万一把小皇帝惹生气了,更加不搭理我了怎么办?

可是关尚翊却告诉我不会,说得还挺肯定。

可就算如此,我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怎么给那祈国王子留下深刻印象啊?难道对着他跳钢管舞吗?

关尚翊见我一副苦恼的样子,抿抿嘴唇,说道,“你给贵公子画得画不是得到了陛下的称赞么?不如还是从这方面下手。”

我抬眼看他,“你是说,给祈国王子画一幅画?”

“不错。”

“画什么啊?”

“都说祈国王子朱染能骑善射,是个骁勇善战之人,对于我们晏国的兵法更是十分感兴趣,研究了许多年。我看你不如投其所好,画一些跟战场有关系的东西给他。”

画关于打仗的东西……恩……这倒不是办不到……

“还有不到十日祈国王子就要进京了,这几天你就在文书司专心作画,我会帮你打理献礼的细节。只是这事蔡喜同意了,洪酌自然也会知道,到时候他少不得会来找你的麻烦,你自己小心,别落下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我连连点头,近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关尚翊,“小关呐,你真是太仗义了!这次要是成功了,我一定天天给你烧香!”

“我还没死,香就不用烧了,再说这是为了你那些族人,等你将来得了宠,记得给我点方便就行了,”他笑起来,笑得分外温润好看。

“……得,天色不早,我也该赶紧回去。不然碰上巡查的宫侍就不好交代了。”我拈了块点心放到嘴里,然后就站起身,回头又冲他咧嘴一笑,“赶明儿你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咱给你涌泉相报!”

他仍然那样微笑着,冲我摆摆手,“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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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关尚翊帮我想的办法汇报给瑾叔,本以为他会高兴,可谁知他仍然臭着一张脸,眉头深锁。我就问他还在担心什么。

他却说没什么,只是担心过程中出什么纰漏,要我格外小心些。

大体的计划定下来后,我也就放了一半的心。每天按时到文书司善画部上工,把需要的颜料一一调制齐全,将画布钉在框架上,便开始思考构图。

如果是画整个一个战争场景,似乎很难有非常吸引人的主体,而且时间有限很难画得精细。我决定画一名士兵为主角,面部着重表现风餐露宿的沧桑和疲惫,可以画他正在吃饭的样子,从侧面表现战争带给人们的伤害。我想了,如果是故意迎合着祈国王子的爱好去画一名威武的将军什么的,说不定反而不能引起他的重视,毕竟这些地位尊贵的王子什么马屁没见过啊,说不定把他画成玉皇大帝的都有……

不如趁此机会呼吁一下和平,表现一下底层士兵的辛苦可怜。这帮吃惯了大鱼大肉的皇家子弟说不定还就觉得老窝瓜新鲜呢…

拿定主意以后就开始打底稿。可是大体形态定好后,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没见过古代士兵的样子……

没见过的话,怎么能传神地表现出他们的神态呢……

这是个很严峻的问题,直接关系到这幅画的成败。我把这事跟关尚翊说了,他给我的建议是,找个看起来沧桑些的禁卫军当模特。

眼下在这深宫大内里呆着,自然不可能看到真正的刚刚从沙场下来的士兵,看来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我听瑾叔说禁卫军中有一些人是上过战场,后来由于厌倦战争便托关系调进宫来的。这些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从瑾叔那里要到了名单,我就让迁易去把这些禁卫军请来。

可谁知到不久迁易就拿着名单哭丧着脸回来了,说是遇上了内务司的巫宫侍,不让他进禁卫军在皇城西南角的营地。

巫宫侍不就是洪酌每次带在身边的那个宫人?

靠……果然让小关说中了,这个洪酌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呐…

一筹莫展,眼见期限越来越近了,我心烦得不行,便从文书司走出来透透气。折桥下有几尾红鱼缓慢游弋在浮萍下,撞得一朵朵小莲花漂来漂去的。

“钧天?”

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抬头,却见桥对面缓步而来的人,阳光洒在他的微笑里,帅气得一塌糊涂。

我几乎要揉揉眼睛了,这不是段熙和么!

我俩快步走向对方,他拍着我的肩膀,“好久不见啊钧天!”

“是啊!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在御药司供职啊!你呢?”

“文书司,画画儿的!”

我俩相视而笑,感觉有点儿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似的,其实才不过两个月而已。

他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香味,其实以前也闻过这味道,不过现在知道了他在御药司工作,这感觉就越发明显了。

原来这小子是个大夫啊?

我看他怀里抱着一筐不知道什么植物晒干了的样子,就问他急不急,他让我干脆跟他去御药司串个门。我见到他心情好了许多,干脆就偷偷旷了工跟他溜出文书司。

御药司和文书司中间只隔了个制香司,很快就走到了。那是几座古色古香的木质楼阁,都没有上什么华丽的彩漆,但是门窗上的木雕都十分精致美丽。几座楼阁四周种满了茂盛的海棠树,现在花期似乎已经过了,不过依然十分葳蕤动人。

御药司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药香味,这儿工作的人一个个也都看着挺治愈的,各司其职的样子,一片和谐场景。

段熙和放好了药材后就拉着我到后院的竹亭里去喝凉茶,他往茶里放了些蜜饯,喝起来也不怎么苦涩,十分可口去火。相互聊了聊近况。我和他说了我作画中遇到的难题,不过没有说那画是为祈国王子画得,只说是惠公子要的。我对着他大骂了洪酌几句,连祖宗十八代都捎带上了,他听得直乐,一个劲儿给我顺气儿。

等我骂够了,停下来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却听他说道,“其实你遇上我了就不用急了。他们禁卫军里最近有人弄折了腿骨,我时常要带人去送药的,和那里的管事关系也不错。你把名单给我,我帮你找人。”

第18章

以前常听我老爹说做人要广交朋友,说不定什么地方就用上人了。我当时还鄙视他做人太功利,老想着利用人家。现在我可算是体会到他的意思了。

没想到我闹心了好几天的事儿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段熙和帮我跟禁卫军的总管一说,对方很干脆地同意了,说是趁着戌时换班的时候要我到南宫门附近与那几位士兵见个面。那几名士兵果真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即便已经在这安宁的皇宫里当了一两年的差,一提到打仗的事仍然会从眼睛深处露出惊恐的神色,说是死也不要再上战场了。

他们跟我描述眼睁睁看着自己军中的好友被好几只长矛刺穿的场面,一顿饭吃完了就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下一顿,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那种压抑绝望的心情我十分难以理解,但是看他们紧张的样子,却也能体会到几分战争的残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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