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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难养也(6)

可过了一会,两个小二竟然扛着一把太师椅进来,身后还有两名托着被褥,被单的人。

舒瑾瞪大了眼,没想到这家伙竟会出此对策。

待一切整理妥当,苏念清便给小二塞了锭银子,小二们连忙点头哈腰的出去了。只留那个笑得得意的男人。"你只是不希望我睡床而已。我不会碍着你的。"

这么巨大一个人竖在这里,难道还不碍着他么?!

"你......"

"要不我们打个赌吧?"苏念清打断他。

这个总是出人意料的家伙又有什么鬼主意?"谁要跟你打赌!"

"如果我赢了,你就让我留下,如果我输了,我立刻离开。"一张清秀的脸上写着"绝不骗人"这四字。

"......现在就给我离开。"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这赌注不能是已经可以推出结果的,而且每次打赌要轮庄。如何?"他不怕他的拒绝,继续补充。

"......我才......"只见那双眸子笑成了弯月形,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舒瑾瞪着他,心里有点不服气。若是拒绝,就像是自己认输了一般。难不成他还不懂见招拆招么?"......那好,我跟你赌。"

苏念清一听,立刻笑开。"今天由我来出题如何?"

舒瑾怒目而视。这家伙难不成明天还要来?

不回答便是应承了。苏念清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指着外面那棵桂花树说道:"今日我们就赌......今晚是否会有鸟儿停留此树,可否?"

床上的人一愣。e

"我赌不会。"提出问题的人没等他回答,便笑着走到太师椅边,慢慢褪下自己的外衣,躺下,拉好被单,朝床上的人说了声"晚安",便沉沉睡去。

凉风阵阵,送入房中。而放在角落里的太师椅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舒瑾咬着牙,死死瞪着那个睡得香甜的家伙。这个混蛋,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开着窗睡下,更何况,谁会整夜盯着那棵树,就为了等一只笨鸟飞来?

不管他赌会,还是不会,这个赌注定就是他输。而且,这问题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答案,完全不违背他的前提。

所以说他讨厌这个满腹黑水的家伙!

而被人在心里臭骂无数次的青年嘴角带着笑,睡得相当安稳。

继续是夜深人静。被推开的窗户又被关得死紧。一片黑暗。

房里只有低低的呼吸声。青年并未因为睡在太师椅而觉得拘谨,他似乎早已习惯随处而眠。可房间的主人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始终无法习惯房里另有他人。平日里男宠与自己欢好过后,从不曾在夜里停留,他的身旁也从未有人与他同眠。这男人虽说并未睡在身边,可房里多出来的呼吸还是让他难以安睡。

辗转反侧?

岂有此理,这种情况怎么该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为何又老实得让那个厚脸皮的家伙留下来!

床上的人正要爬起来,去踹醒某人,忽然一个激灵,从枕头下抽出银麒麟!几乎是同时,窗子被人猛地踹开,一道黑影蹿了进房!

"来者何人!"舒瑾大喝一声,力道十足的声音让黑影稍稍顿了一下,随后立刻挥剑朝他袭来!

只有点点月光的房间,两人的对打似乎都毫不受影响。

而太师椅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刀光剑影没持续多久。黑影很快落于下风,身上显然也挂了不少彩。眼见偷袭失败,黑影不做任何停留,使了一招虚招,便狼狈的跳窗逃离。

遇上的若是别人,恐怕他还能逃出生天。因为屋里还有一人,往往不会贸然舍弃这个毫无根基的家伙前去追敌。可舒瑾与他有何关系?

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少年已然回到房中。单衣沾上的液体也凝结成块。

房里的蜡烛被点燃了。突然消失的人此刻准备着热水,手里还拿着一件干净的单衣。

"辛苦你了。"他笑得纯良,把手中的单衣递给他,"快去冲洗一下吧。"

还带着血迹的匕首忽然横在他脖子上,苏念清并未有太多的吃惊,只是笑容淡了下来,轻轻说了句:"利用你是我不得已。"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即便手握重权。

舒瑾并未说话。他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并不像他所喜欢的那样清澈,反而是心事重重,有带了许多的......疲惫。

这家伙不过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眼底的疲倦却是他见过最深沉的。

"我知道他们会做出这种举动,可还是低估了他们的能力。虽然从苏家带来了人,可我总怕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下人。"没有了笑容的苏念清看起来,带了点朝廷命官的威严。

"我就可以了么?"他冷笑。心底竟有些郁气。

"......抱歉。可我只能想到你。"苏念清表情变回柔和,"快去洗吧,水要冷了。"

凶器竟然真的离开了他的脖子。

舒瑾粗鲁的拿过那件干净的单衣,看也不看他,径直过去沐浴更衣了。

苏念清摸着脖子,那里开始隐隐作疼。手上也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

要是再一点点,他就没命了吧?

笑容再度消失。眼皮有些疲惫的垂了下来。他并不是那么喜欢做苏念清。

至少现在,不太喜欢。

6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

就成了习惯。

舒瑾今天依旧输给了那个笑得得意的男人,然后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安躺在太师椅上,眨眼的功夫就开始沉睡。

如果第一次失败是因为失算,那接二连三的失败又算什么?

他才不要承认这个男人比自己强!

虽这么想着,太师椅上的人依旧睡得香甜,而舒瑾也渐渐的合上了眼睛。

习惯了他的突然闯入,也习惯了他在房中的气息。

更习惯了夜里不时出现的突袭。

第一天的失败没能让对方丧气,第二天甚至派了三人前来"拜访"。舒瑾解决后,回来依旧看到已经准备好热水的木桶。第三天夜里,竟来了五人。舒瑾看着一脸无奈的苏念清,对方轻叹了一句,难不成明日要从窗口跳进一支军队么?

这些暗杀的家伙怎么就那么笨,五人挤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连抽刀都难,误伤简直就是必然。这些家伙身上的伤有一半是自己人划出来的。

舒瑾站在他们面前,面无表情的闪过那些刀剑,只听"啊"一声。......又是一次误伤。

苏念清平日里就跟这种人的主子打交道?啧,真是浪费他的才智。

就算这些笨蛋最后认识到问题,跳出户外后,依旧未能为难住舒瑾。只是身上的血迹实在多得让人厌烦。这天回到房中,除了热水,苏念清还在他的床上放了好几件新做的衣裳。全都是最好的布料。那人轻笑着说,这些衣服都是刚订做好的,算是赔偿。

舒瑾扫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拿了衣服就去沐浴。

可出来后,"一人五百两银子",便冷冷的开出自己的价码。苏念清一愣,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千两银子的银票,轻笑着放到桌面上。"我还担心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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