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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外传(30)

闵瞳站在他脚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就像征服了野兽的王者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猎物。这样的行为,从前只有闵凌霄对别人做的分。这种即将被撕碎般的恐惧感,今天终于降临到他自己身上。

“你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毁了我?!”闵凌霄强自镇定,撑起上身,阴狠地看着闵瞳,仿佛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然而闵瞳却看透了他虚张声势背后的慌张害怕。

“属下怎么敢毁了宫主?”闵瞳垂着眼睛望着他,“宫主不是喜欢属下伺候么?属下今天就好好的‘伺候伺候’宫主。”

语毕,他一脚踏到闵凌霄胸口上,将人踩倒在地。这一击不仅饱含侮辱意味,而且力度很大,另得闵凌霄喉间一痒,伏在地上咳嗽起来。闵瞳半跪下来,拉下闵凌霄的裤子。闵凌霄想要伸腿反抗,可脚上的锁链限制了他的行动,被闵瞳轻而易举地制住。

闵瞳一个用力,将闵凌霄翻了个身,变成趴在地上的样子。闵凌霄还在徒劳地挣扎,却根本拗不过闵瞳强悍的掌力。

“放开我!!!我杀了你!!!”

闵瞳一把扯住闵凌霄的头发,强迫他扬起头来,在他耳边说,“好好享受吧,我的宫主。”

腰部被拉高,像狗一样地跪趴着,在曾经如蝼蚁般的属下面前被无情地贯穿进入,羞耻感、肩膀上的剧痛和下面的疼痛糅合在一起,折磨着闵凌霄的每一根神经。

更可怕的,还有某种莫名的心痛。

折磨他的人是闵瞳,是他第一次想要相信的人。可是能怪谁呢?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如果他没有相信闵瞳,如果他没有放松戒备爱上闵瞳,如果他当初没有留下闵瞳的性命,如果他没有在十五岁的时候接下寒家的任务,一切是不是就能不一样了?

生平第一次,他有了后悔的感觉。

闵瞳的动作很粗暴,与他从前的温柔一点都不一样,闵凌霄感觉自己流了血,血水顺着苍白的大腿缓缓流下。

他一开始还能忍住所有哀鸣,但到后来就渐渐的不行了。

“疼吗?”闵瞳在他耳边问着,“我哥哥当时,一定比这个还要疼吧?”

闵凌霄只能大口大口喘着气,无力地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摆动,脸颊也在沙石地面上磨破了。

牢笼外的两个刺客目瞪口呆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曾经不可一世阴森吓人的前任宫主就这么被压在地上,被现任宫主强暴着。以前的绝世武功,残忍手段,居然变成了现在这般的脆弱无助。

更可怕的是,那鲜红与苍白的相互映衬,还有原本阴翳面孔上浮现出的痛苦神色,竟然十分诱人。

发泄出来后,闵瞳很快抽身而起,稍稍整了整衣衫,整个人便又光鲜如初。而地上的闵凌霄却是全身狼藉,赤裸着下身趴在地面上,再也找不到曾经的趾高气昂。

闵凌霄觉得全身都散了架,一块一块的,再也拼凑不起来。

闵瞳垂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对着牢笼外的两名刺客说,“把药拿来。”

其中一名刺客走到牢门口,踌躇了一下。闵瞳一边抬头嗤笑着,一边把脚伸到闵凌霄的双腿间随意一踩,闵凌霄啊地叫了一声,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他已经这样了,你们还怕他?”

那刺客见状,终于大着胆子抬步走进来,从怀里掏出一只深蓝色的小瓷瓶。

闵瞳接过瓶子,打开盖子,蹲下身一把扯起闵凌霄的头发,把药瓶凑到他嘴边。闵凌霄死死抿住嘴唇,无论如何也不张开口,闵瞳微微笑了笑,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却倏然出手,咔的一声,下颚便脱臼了。

现在闵凌霄只能不受控制地张大嘴,任闵瞳把那瓶中的东西灌进去。

喉结滑动,控制不了的吞咽着,因为被强迫的粗鲁动作而呛到,狼狈地咳嗽着,连脸颊都咳红了。

完事后,闵瞳又将他的下巴接了回去。

闵凌霄的眼睛因为咳嗽溢满水光,他瞪着闵瞳,却瞪出几分可怜。

“你给我喝了什么?!”

闵瞳仍然在微笑,笑得仍然那么美,“化功散。”

闵凌霄全身剧震,目眦欲裂一般。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闵瞳,那三个字符拆成一片片的碎片,无法聚合成完整的句子。

缥缈宫的化功散十年才炼一剂,不论多么深厚强大的内力,在一天之内便可以尽数消磨殆尽,从此形同废人。

三十余载苦练的一身绝顶功力,从此付诸东流。

失去了武功,他还剩什么?他闵凌霄横行半生,靠得就是高强的武功和狡诈狠毒的手段,失去了武功,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还谈什么报仇,谈什么翻身?

闵瞳眼见闵凌霄脸色煞白,即将分崩离析一般,轻柔地拂过他的面颊,仿佛是安慰一般,“宫主你这么阴毒,属下可不想哪天被你阴死。”

“你……你……”闵凌霄已经不能成言,他愤怒得全身颤抖,身体上缠绵不去的疼痛都被忽略了,“我一定会杀了你……闵瞳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知道。”闵瞳很温柔地看着他,仿佛十分善解人意,“属下祝福宫主美梦成真。啊,对了,宫主功力这么深厚,估计要化一天吧,实在受不了的话,我可以让人把你打昏。”

说完便转过身出了牢门,留下里面残破的闵凌霄,徒劳地从喉咙里发出不甘的低吼。

没过一会儿,药效就开始发作了。闵凌霄感觉有滚烫的火焰在血液中蔓延一般,一点一点烧灼炙烤着他的每一条经络,不断向五脏六腑蔓延。他仿佛能听到血管爆裂的声音,无法忍受的疼痛在身体内轰然炸开,他大叫一声,在地上打着滚,却无法缓解丝毫的痛苦。那火焰是直接炙烤在没有任何保护的内脏之上,焦灼的味道似乎已经从七窍渗漏而出,他用指甲抓着地面,直到十指都崩裂开来。

身体里有什么在散碎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化成粉末,飞扬在静止的空气中,四散无痕。

好疼,疼得他真想直接死了,就再也不用忍受折磨。

但是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他要让闵瞳付出代价,他要把一切抢回来!

他一遍一遍喊着闵瞳的名字,仿佛是咬牙切齿,却又恍惚带着几分伤心。

第二天早晨,地牢中仍然是一片黑暗寂静,空气静默,影子随着火光摇晃,仿佛是另外一个空间的世界一样。

看守监狱的刺客按照闵瞳的吩咐,来看看闵凌霄的状况。脚步声空空空地回响着,震颤着深处凝结的黑暗。

牢房中没有光线的光顾,一切都是静止不动的,包括倒在地面上的人。

衣衫不整,大概由于太过痛苦,加上之前闵瞳对他施加的暴行,很多地方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墨黑的长发有几缕黏在汗湿的额头上,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平时阴冷狠戾的眼睛紧闭着,眉间还微微蹙着,十指的指甲都已经崩裂了,微微蜷曲在冰冷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