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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外传(11)

闵瞳看了他一会儿,然後耸耸肩,“也对,宫主神功盖世,怎麽可能被那种人欺负。属下多虑了。”

闵凌霄哼了一声,心里底气却不足。现在他和一个普通人没有多少区别,又要小心地掩藏自己身份,该扮演的地方,还是要扮演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受点侮辱罢了,从小到大他为了完成任务从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伪装小倌什麽的根本算不上什麽。只要能撑过去,他就有机会报复。

两个人按照鸨爷说得搬了两张椅子,走到前院的时候,闵瞳忽然晕倒在地,人事不知。附近的小倌连忙跑过来“凝安凝安”地叫著,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风的。老鸨不耐烦地走过来询问,“怎麽回事儿?”

“鸨爷,凝安从昨天开始就不太舒服,可能是受了风寒……”闵凌霄此时又挂上那副单纯无辜的表情。

老鸨脸一拉,骂了几句,还是让人先把闵瞳扶回去休息。

看著闵瞳被搀扶著走远,闵凌霄稍稍放下些心,搬起椅子摆放到破旧的前厅里,替代昨夜被官兵踹坏的座位。之後又要将残破的椅子清出去,忙忙碌碌一上午。好在因为昨夜打劫般的搜查,伎馆被弄得乱七八糟,大白天的也没有什麽人会来,虽然手脚被侵蚀得有些酸软,不过这种体力活应付起来不成问题。

没想到到了下午,他正打算寻个空溜出伎馆去找个大夫为他诊一诊脉,腰间忽然环过一条粗壮的手臂,用力一勒就把他夹了起来。闵凌霄倒吸一口气,没想到中了毒後自己的感知力都变得差了起来,仿佛是被麻痹了一般,如此的接近竟然都感觉不到。

身後的胸膛似乎十分宽大结实,湿热中带著几分猥亵的气息喷在耳际,“小麽?”

闵凌霄强压下想把此人大卸八块的冲动,愣生生地换上一副笑脸,扭过头来,看到一张粗犷英挺的脸孔,正耐人寻味地看著他。

那人一手箍住他的腰一手握著他的下巴,左右转著看了看,像在看什麽商品似的。这种动作一向只有闵凌霄对别人做的分,结果风水轮流转了。他媚笑著,伸手欲推开对方,谁知这一推之下竟是纹丝不动,对方看起来竟然是有些武功的。

闵凌霄暗道自己怎麽就这麽倒霉,嘴上说道,“这位大人,我……”

话还没说完,那人忽然一矮身,闵凌霄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双脚霎时离了地,竟然是被那人一把扛在肩头。他一下僵住了,然後便开始用力挣扎,可那人的手臂如同铁铸的一般,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挣开。

“这位大爷,小店今天晚上才开……”老鸨走过来正要劝说,之间那人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老鸨,“要一间房。”

老鸨一下就住了口,喜笑颜开,张罗著带路。闵凌霄眼见无法脱身,便停止了无畏的挣动。他晃了晃袖口,感觉到藏在手腕里的袖箭稍稍滑下来了一些。

不过,要不要真的杀了这个人?在风口浪尖上,一个本来不会武功的小倌房里出现了死尸,会不会太招摇了?

可不杀的话…他没把握能点中这人的昏穴,况且这人有功夫底子,没有内力送入穴位的话,成功把人点昏的几率不大。

正思索间,老鸨已经打开了一扇房门。里面的房间破旧而窄小,只有一张床还比较大,上面铺著桃红色的被褥,鲜豔的颜色刺得人眼睛发疼。

老鸨刚刚在後面把房门拉上,闵凌霄便感觉整个人被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被褥上。五脏六腑都震荡著,饶是他有习武底子,也被震得七荤八素。那人似乎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从开始到现在甚至没有与他说话的意图,一心一意只想著办事似的。

闵凌霄支起身体,就看见那男人正把房门拴上,然後转过身来。高大的身躯仿佛山峦一般,巍峨魁梧,微微低著眼睛居高临下望著他,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兴奋。

闵凌霄决定,不管会不会暴露,都得先把这个人杀了。否则看这个人的样子,他恐怕会被整的很惨。

大不了换一个地方藏身好了。

打定主意,他暗暗将袖箭蹭到掌心,就维持著微微撑起身体的样子看向来人,眼睛湿润,看起来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楚楚可怜。

这种招数他已经多年不用了,装起来竟然有些生疏,毕竟武功越来越高,这种即便对刺客来说也有些下三滥的手段自然是用得越少越好。

明明已经当上宫主,习得化冥神功,居然还会落到这种地步,真是太憋屈了。

都怪自己一时大意中了毒。

那男人一把将他按倒,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落在身上,这种被人压制动弹不得的感觉令他十分不爽。粗糙的大手扯开他的前襟,用力地揉捏著他胸前的皮肤,甚至拧上一点脆弱的茱萸。他皱起眉,忍耐著想要立即出手的冲动,努力作出疼痛中夹带欢愉的表情,喉间析出星星点点的呻吟。

嘤咛般的呻吟点燃了男人眼睛深处燃烧的火焰,闵凌霄只觉得身上的人化身成了一只野兽,向著他锁骨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下去,尖锐的牙齿深入皮肉,他甚至闻到了血的味道。在那疼痛中,又有柔软的舌舔吮吸著伤口,湿濡的感觉令他感觉自己正被一点点吞吃入腹。

在那男人埋首他颈侧的时候,他倏然起手,袖箭划出指间,速度快得连一片影子都抓不到,向著男人後颈的死门刺过去。

这样快的速度,这样近的距离,没有人能够逃脱。

可偏偏,那男人以奇快的反应速度向一侧微微一偏,袖箭在他脖子上留下长且深的一道血痕,红色漫溢出来,但却终究不能致命。

不敢相信凭借自己的速度居然让他躲过命门,闵凌霄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前的男人。看起来,这个男人不仅会武功,而且是个高手。

为什麽高手会出现在这个贫民街的廉价伎馆中?

男人笑起来,原本俊朗的脸竟然有几分狞意,他劳劳握著闵凌霄的手腕,握得那样紧,而且其力度还在不断增加。闵凌霄一脚飞出想要挣脱,却被对方用脚压住。他整个人被压在被褥上动弹不得。明明有著比对方高处不知多少的功力,现在一分都使不出,他整个人愤恨得表情都变了,再也装不出小倌风尘的笑,阴狠凶煞分毫毕现。

“松手!”

“小倌还带著防身武器?有个性,大爷喜欢!”男人压低身体,在他耳边说,“不过……这麽危险的东西,小心伤到自己啊。”

语毕,手下猛地施力,只听一声脆响,闵凌霄的右手手腕被生生折断了,袖箭从失了力量的手指间掉下来。

“啊!!!”闵凌霄大叫一声,整个人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颤抖,身体反射性地想要蜷缩。

紧接著,那男人从裤间抽下腰带,将闵凌霄双手绑在身後。闵凌霄目眦欲裂,瞪视著骑坐在他身上的人,“你敢!”

男人却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粗鲁地抓住他最脆弱的地方,毫无顾忌地揉捏著,没有快感,只有疼痛。闵凌霄用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哼出声来,这点无畏的抗拒却分毫改变不了他是条砧板上待宰的鱼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