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添怔愣了住。
程项垣道。“那个时候，你拉了我一把，从那个时候，我就决定，只要你愿意认我这个亲人，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亲人，明白了吗？”
陈添抿了下嘴角，目光却温暖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
程项垣握紧了对方的肩膀。“对不起，陈添，我只能把你当亲人，不能……窝，我的心很小，多少年前就给了路桦殇，我没有办法……”
“那你可以告诉我，他有什么好的吗？”陈添忽的轻轻问道。
程项垣想了想，摇头。“不知道，我回答不上来，大约，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我只知道……他喜欢我，不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也好，不和我在一起也好，这辈子，除了他，我无法接受其他人成为我的……另一半。”
陈添定定的看着程项垣，良久，在程项垣有些紧张对方依然会钻牛角尖的时候，他笑了。
“号，我明白了。我对你的感情还不深，是亲情还是爱情，其实我自己也未必能分的那么清楚，我只要只要你不讨厌我，我不害怕我，这就可以了。”
“嗯。”程项垣闻言终于舒了口气。“好。”
陈添缓缓道。“睡吧，对了，我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程项垣定定的点头。“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陈添歪了下头，笑问。“包括路桦殇？”
程项垣点头。“嗯，包括路桦殇。”
于是，陈添脸上的笑意便更深邃了些许。不久后，两人都躺了下来，程项垣疲惫的睡了过去，陈添睁开眼，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定定的看着身边的人，许久后，用手指描绘着对方脸部的轮廓，却是不敢碰到人一丁点。
“你听见了吗？他只能喜欢路桦殇一个，你放弃吧。”
“为什么要放弃？他喜欢路桦殇，那就杀了路桦殇好了。”
“你杀了他，他就能喜欢你？你不了解他吗？你杀了路桦殇，他只会恨你，连亲人也别想有的做了。”
“或许……会有意外呢？”
“呵呵，意外？你是想欺骗我，还是欺骗你自己？收手吧，这个人，你守着就是了，不要再对他说喜欢。难得这么纯净的人，你第一个爱上的人，别破坏了这样的美感。”
“可是我不甘心！”
“不甘心也要甘心！除非，你想和他从此陌路！”
“……”
“睡吧，睡醒了就好了。该放弃的人，迟早都要放弃的，明白吗？”
“你……”
脑海里，两段声音此起彼伏，一个是自己的，一个，好像也是自己的，但是，又好像不是……
第二天，程项垣他们起的都有点晚。
没办法，昨天晚上睡的实在是太晚了所以想早起都做不到。
程项垣自己醒来的时候陈添已经不在旁边了。
打了个哈欠，程项垣从床上坐了起来，想到晚上陈添说的那些话还是有些刺痛。
然没想到，对方的成长经历是这样的……坎坷。
并且，直到现在，对方的性情大变，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在床上发了一会呆，鬼使神差的，程项垣忽然很想念路桦殇。
他想跟对方说说话。
想问问对方……失忆的那个时候，害怕不害怕……
虽然，他知道，后面的那个问题，对方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回答……
科室，听了陈添的遭遇，他还是想跟路桦殇说说话……
于是，程项垣拨了电话过去……
程项垣忘记了计算时间，他现在的时间点，其实，路桦殇那边是凌晨。
凌晨，路桦殇被惊醒，一看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是程项垣，他不由得咯噔了下。
现在这个时间点，如富哦没有大事，对方绝对不可能这个时间大电弧！
这一瞬，路桦殇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同时，他也紧张了起来。
抿了下唇角，路桦殇僵硬的接起了电话。
“喂？”
这一刹那，路桦殇的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有体会过的僵硬。
“路桦殇？”程项垣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有些低沉，有些低落，但是，听起来也不像是重伤，或者受伤的样子。
路桦殇眯了眯研究“嗯……怎么？”
程项垣轻轻道：“对不起，我，我就是很想给你打电话……我打扰到你了吗？”
路桦殇沉默了下，暗暗的深呼吸了口气，淡淡道：“没事……你……心情不好？”
问出最后四个字之后，路桦殇自己都沉默了下。
总觉得，这样的问话，不应该出自自己的口中！
不过，话都已经出口了，路桦殇就是想收……也收不回去！
程项垣没有注意到路桦殇那纠结又复杂的情绪。
只是轻轻“嗯”了声。
“路桦殇，我……我……我……”
程项垣一连说了三个“我”，声音确实卡在了喉咙里，吞和吐，都不成功。
路桦殇皱起了眉头，爬了起来，靠坐在了床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项垣深呼吸了口气，轻轻道：“是……陈添。”
路桦殇一愣，心中一丝不悦闪过，眯起了眼睛。“她怎么了？”
昨夜，陈添交代他，不能说他的事，他答应了，此时，自然不便细说。
于是，程项垣道：“我才知道……陈添从小的经历……有些坎坷，我……我忍不住想到了你。”
“我？”路桦殇这次倒是微微一怔。“我什么》”
程项垣轻轻道：“我想到你……那个时候，没有记忆，如果，如果我坏一点，如果你也遇到了坏人，如果……”
程项垣说着，猛然停顿了下来。
“对不起，我……我不会说话……”
路桦殇沉默了下，“你心情不好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项垣沉默了下，轻轻道：“我害怕，害怕你也会遇到不好的事，害怕你无助的时候，没人在身边。”
路桦殇闭了闭眼，心中的某处忽然柔软了一下，他的一只手掌慢慢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良久，他才轻轻道：“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你好好的完成你的事吧。”
程项垣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嗯。”
路桦殇说完了这句话，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挂断电话。
程项垣轻轻的又道：“路桦殇……你，你会觉得……我……烦吗？”
后面的两个字，程项垣说得很轻。
路桦殇还是听见了，淡淡道：“不是接电话了吗？”
程项垣一整，笑了。“嗯……对了，我都没谢谢你给的……那样东西。”
路桦殇淡淡道：“你小心使用，不到关键时候，别使用就行了。”
“嗯，我明白的。”程项垣定定道：“但是，我用这个东西，会给你那边造成麻烦吗？”
“麻烦？”路桦殇微微一怔，摇头。“不会，别……杀了人就行，那样可能有麻烦。”
“好，我知道了。”路桦殇轻轻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