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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心中的一只猫(19)+番外

方晨这才收回视线。

我心想这样看书,能有效率么?

可我又错了。当我洗完澡回到床上,不过十五分钟的间隔,床上被写满的稿纸就已经多了三张。我瞄了眼,全是工整的算式,思维没有任何小差。

被子上的猫夫的睡相也从蜷缩式变成拉条式,模样极为豪放。

干脆我也拿了本书,躺在床上看。方晨的身子立刻靠了上来,猫夫的身子也下意识地滚到了我的小腹上。

两个温暖的热源传到我的皮肤上,我终于明白这两只贪恋肌肤温度的猫的寂寞,也没再疑惑,在腰下垫了个枕头后,便静静地看书,度过了新年的第一个上午。

也许我本该问他为什么昨晚要做那样的事,也许我该狠狠地教训他小孩是不能随便开这种玩笑的,也许我更该为了他的将来着想,一脚踢他出门,再也不让他碰我一下。

可这天我什么也没做成。本该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新的一个开始,结果,我不但让这个少年更加依赖自己,也让自己……更加倾向这个少年。

看着书的时候,我忽然理解自己梦到叶漠北笑容的原因。

这个人与他是那么的不同,无论笑容无论性格无论外表,我却容忍了他的一切,就像当年我爱着叶漠北的一切那样。

我在潜意识里在寻找着他与叶漠北的相似之处,以便找出自己太过关注他的理由。结果,梦醒之后,却只是更加清醒地看到他们的截然不同。

我不明白自己喜欢上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人的理由。

只是当这个少年靠着我身子看书时,我才有些明白,无论是他的寂寞专注还是他的倔强高傲,那些东西糅合在一起的方晨,是我无法抵抗的。

如果说真正爱上叶漠北花了我好几年。那么爱上方晨,恐怕只需要再过半年。

我拿着书的手有些抖,为可预见的痛苦的未来而恐惧着。

靠着我的头往下沉了沉。方晨居然睡了过去。

猫夫呈大字型,就睡在他的脑袋旁。

我愣了好久,扶着额头,心想,还是认命吧。是庸人自扰还是畏缩不前,这些都无关紧要了。这个少年目前需要我,我也舍不得推开,再糟糕的事情都已经发生,那就再等高考过去后,一并清算吧。

他还小,也许会后悔的。我太老,他更会后悔的。我是男人,他一定会后悔的。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也慢慢地合上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是下午。方晨抱着我的腰,睡得香甜。床头柜上堆满了厚厚的一沓试卷和参考书,估计这小子又在我睡着的时候写了不少东西。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他能像现在这样勤奋。

本想安静地下床,结果手机响了。方晨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看我没走,就抱得死紧继续睡了过去。

我连忙接通电话,小声地应答。

居然是妈妈。

我听着她老人家久违的声音,有些发懵。

放放,最近怎么样?工作好吗?吃得好吗?天气冷不冷?那边的气候跟家里不一样,没有感冒吧?

开始仍是不免小心翼翼,到后来,变成了熟悉的叨念。

我只觉得脸上发烫,眼眶发疼。

我多想跟她说,妈,对不起,我身旁就睡着一个男人,并且还未成年。

我是个罪人。

可显然不能。我笑着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连忙停止。

方晨又睁开眼,抬头看向我。

微微侧开脸不让他看到我的表情,我捂着话筒吸了吸鼻子后,才跟那边的人说:好得很呢,别担心。过来?先别过来吧,最近我工作忙,可能没空照顾您。这个城市太大了,您老人家一个人会住不惯的。

到底是我的母亲。听我用这样的声音这样回答,就再也没追问下去。

父亲拿着扫把痛打我甚至骂我神经病的惨痛,让大家心里都留下了阴影。我不希望她看到我时眼中流露的心痛,她估计也不希望看到我为了迁就他们而强装的微笑。

久违的电话很快就断了。

方晨没再睡觉,撑起身子,慢慢地问:是谁?

我隔了好久才回答他。

方晨抿着嘴,隔了好一会,才把脑袋抵在我的肩膀上,低低地说:“总能回去的。”

我闭着眼睛点头。

总是能回去的,只是到时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黎叔…………你给我攻一点啊啊啊……捶地板,我都怒了!!!

换个场景!= =+ 啧,一谈感情你就受,真无可救药!!

第 15 章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

秦丝丝的兽医店终于找到第二个兽医,结束了起早摸黑的忙碌日子。琳琳终于在大年二十六的时候,“勉强”点头答应了禽兽的求婚。我的工作虽然没开始多久,然而领导塞到我怀中的年终红包居然超出了预期的厚度。方晨的第一次模拟考在大年二十七的时候拿到结果,据说方晨他爸听到秘书转告他的班导喜极而泣打过来的恭喜电话后,本订在四星级酒店的年终晚宴硬生生地给人家喀嚓掉,搬到了全市最贵的五星级饭店举行。

年二十八的时候,秦丝丝跟琳琳都回到了我们从小长大的那个城市过年,虽然他也想帮我订票回去,可都被我婉拒了。方晨直到年二十八还在我家复习,作业写完的时候,抬头看我一眼。

不回去吗?他是认真地问。

我正在看电影,没回答。

猫夫正窝在我的大腿上,享受着我上下拨动它肥肉的畅快感。

方晨皱眉,凑过来,脑袋还没靠近就被猫夫的肉躯给盖住了脸蛋,

我拎着猫夫的前肢,冷笑:老实点。

这只尝了鱼腥味的“猫”是越来越不掩饰自己掠食的本性,盯着“食物”的眼光有时会发绿。身为食物的我总是要提高三分警惕,才能避免悲剧的再度发生。

方晨愣了愣,我看不到他被猫肚挡住的表情,他自己却伸手抢过猫夫,抱到自己怀里,心不甘情不愿地窝到沙发的另一角里继续看书。

年二十九,方晨终于放假了。原以为他会睡懒觉的我在九点钟打开家门,就看到那个穿着羽绒背心抱着跟穿了羽绒服一样丰满的猫的少年。

去玩。他简短地说了两个字,就开始督促我迅速地穿衣服洗漱然后出门。

被拉出家门才想到问他:“去哪里?”

“约会。”他回头看我一眼,似乎觉得只要他说出这个字我就该明白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哭笑不得。“那就陪我去买年货吧。”

方晨立刻将猫夫往我家门里扔。

我突然发现一个疑问:“你要出门,还带猫夫来做什么?”

“你要是死活不肯出门,就在你这里浪费一天呗。”他竟然还做了这样的准备。我揉着太阳穴,心想早知道有这个选择,就该坚持己见的。

哪里想到这只总喜欢亮爪的“猫”还会有把肉爪轻轻按在你肩膀撒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