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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生存守则(71)+番外

皇后:“贵妃博学,那本宫今日可要考考你了,你可知上面是什么曲?”

乔叠锦略微思索一下,遗憾道:“以前看过些戏曲方面的东西,不过没放在心上,只知道一些皮毛。”

皇后冲着太后笑了下,打趣道:“没想到今日儿臣竟然能考到贵妃,真是意外之喜,改日,儿臣可以出去炫耀下了。”

乔叠锦毫不在意,道:“学海无边,博学也不过是别人给的赞称罢了,臣妾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只能希望有生之年多学点罢了。”

齐安之听着不顺耳,道:“什么有生之年,贵妃的日子长着呢,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东西。”

乔叠锦看了齐安之一眼,道:“皇上说的是。”

太后瞪了儿子一眼,怎么说话这么严厉,对着乔叠锦笑道:“那贵妃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乔叠锦:“古人云‘歌舞之事,合男女为之,其风甚古’,戏曲应是从歌舞中演变而来,而歌舞都是从远古的祭祀舞蹈中出现的。”

太后一听到古人云就头晕,不过也打着精神听下去,齐安之一听就知道乔叠锦新一轮的科普又来了,她对着这些杂学最感兴趣。

“《史记殷本纪》些封王‘使师涓做新淫声、北里之舞、靡靡之音。’当时祭祀时候的舞蹈已经沦为被人赏玩的乐趣,祭祀也沦为被人赏玩的倡优······”

“········《隋书音乐志》记载宣帝即位,而广召杂技,增修百戏,鱼龙漫衍之伎,常陈殿前,累日继夜,不知休息。好令城市少年容貌有容貌者·····”

········

太后听的昏昏欲睡,皇后满脸惊叹,等乔叠锦把戏曲的发展史旁征博引的讲完之后,皇后叹道:“贵妃果真学识渊博。”这样随口说出种种古籍,她自愧不如。

太后只听了一脑袋的之乎者也,听了皇后的话之后,也称赞道:“贵妃讲的真好。”

齐安之看了明显克制着想打瞌睡的太后,忍笑道:“贵妃一向都是这样,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乔叠锦忙着听戏,就接口道:“不过是些皮毛,到知其所以然还要好些路。”

太后和皇后皆是无语,这种狂热的态度,她们真心理解不了。

这场戏等到天彻底黑了之后才落下帷幕,而乔叠锦的脸和手被冻得冰凉冰凉的,但是满脸兴奋,忍不住对着齐安之道:“改日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各地的戏剧,刚刚那个演女子的旦角唱的真的好,转圈的时候无一不美。”

齐安之停顿了一下,道:“太后喜欢听戏,贵妃喜欢就时常来下含寿宫,不过这些天又冷了不少,屋檐下都结了长长的冰棱了,贵妃还是少出来为好。”

乔叠锦一想也是,马上到年了,生病了确实不太好,点了下头,又道:“回了长乐宫,本宫让绿意多找些戏曲方面的东西看看,还有刚刚唱的那些词真是意境美·····”

齐安之再次确定了一次,他们两个的审美观绝对是南辕北辙,忍住头痛接着道:“贵妃把朕送的那箱子书看完没有?”

乔叠锦一愣,随即想起已经被她遗忘到了角落里的箱子,道:“臣妾看那里面多是兵法,不太喜欢,就放到了一边。”

等着哪日真的无聊的时候再看。

齐安之脸色不太好,叹了一口气,让乔叠锦有些莫名其妙,齐安之心道,这样下去也好。

乔叠锦明显处于兴奋当中,她终于又找到一项娱乐活动了,感叹道:“等到了明年,一定要编一套新舞。”

每年就那些东西,舞娘跳的也很好,但是看多了也腻歪。

齐安之心思一转笑道:“给朕看么?”

乔叠锦不太想,但是想到人还是要向齐安之借的,就道:“那歌舞坊先借给我用用。”

讨价还价的样子让齐安之闷笑,把她冰凉的手从汤婆子上拿起来捧到手里暖着点,忽略她刚刚一瞬间的僵硬,道:“给,怎么不给,朕明日就让人去你那里报到。”

乔叠锦想抽回来,但是齐安之明显是用了劲,抽了一下没抽回来,只能放在他手心里,兴奋的时候,脑子转的快,又想起来目前要孤零零过年的哥哥和表兄,就道:“臣妾要不让人给哥哥和表兄做几件衣裳吧。”

在乔叠锦印象里,过年就是穿新紫裳,买年货,吃饺子,屋子里都要打扫的整洁而明亮,窗户上贴着漂亮精致的剪纸,她想来想去,好像自己也就能做这一件事,她嫂子不会忘记让人给乔叠景做新衣,但是宫里做的想必也是一种体面。

齐安之眼睛都不眨:“朕改日就吩咐下去,乔将军的夫人不在京城,将军一个大男人确实有些难为了。”

乔叠锦点了点头,神思又跑远了,刚刚想起衣服还要拜刚刚台上夸张却意外漂亮的戏服所赐,口中喃喃道:“乐执羽舞,长袖折腰舞,剑舞,刀舞,掌上舞······”

齐安之听着一长串的舞蹈,有些无语,前面还谈着戏曲呢,这下子又跑到歌舞上面了,好脾气的道:“乐舞坊里的应该没有这么齐全的舞蹈种类,要不要朕在让乐舞坊的人扩招下?”

乔叠锦沉思了一下,遗憾的摇了摇头,拒绝道:“臣妾现在对一些普通的歌舞还不太熟悉,乐舞坊里的舞娘足够让臣妾看很长一段时间了。”

沉下心来欣赏美丽的歌舞是见很幸福的事情,精妙的舞蹈足够让你沉迷其中,感受它无言的魅力,能进入皇宫的,无论什么都是最顶尖的,就算那些普通的再普通的舞种,也有种奇异的魅力。

齐安之见她拒绝,也没有什么意见,沉思了一下,把话题回到了朝堂上,随口道:“贵妃说说‘法不责众’这句话如何?”

贵州牵涉的官员太多,很多人都是小惩大诫,重重的拿起来轻轻的放下来最好,那么多的官员,一时间全都抹去的话,新上任的官员需要时间来摸清底细,贵州很长一段都会陷入空白,云贵一带又毗邻南疆,南疆的民情复杂,多数都是少数名族,这次并入大雍的版图,大战刚刚完结,民心不定,贵州的安稳现在就很重要了。

乔叠锦听了,下意识的道:“触犯了法律就该惩处!如果这次因为触犯法律的人多就放过,那下次触犯的人是不是更多?就因为法不责众这句话。,这样下去,法律岂不是形同虚设!”斩钉截铁,没有一点的犹豫。

齐安之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答案,他问的时候差不多就想到了,这位可是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别人的顾虑在她面前通通无效。

齐安之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动,对于贵州的事情他已经有了打算了,他也许该说这件事来的时间实在是太妙了。

而乔叠锦似乎被这句话弄的很不舒服,抿了抿嘴道:“如果发生了法不责众的事情,只能说明法律意识还不完善。”

齐安之有些漫不经心的道:“哦?”

乔叠锦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很巧妙的机会,这个是一国的皇帝,这个国家的决策者,就像原先她从来不拒绝和齐安之讨论政事的想法一样,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一点什么,就算最后办不了什么事情,她最起码往这方面努力,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道:“如果人人都懂得法律,都有种触犯法律就要受到处罚的想法,那就可以减少很多的麻烦。”就像曾经的罗马帝国,诞生了世界上最早的法律,虽然最早的基本法不过是妥协的产物,但是它的影响是巨大,比起现在这种以人治国,乔叠锦更喜欢那种以法治国,她讨厌那种弯弯绕绕的人际关系。而乐阳公主为了儿子的事情居然跑到皇宫求人,乔叠锦更倾向于从法律的角度来解决问题,而乐阳公主这种行为她不能说错,她只是觉得这个时代的某些机构实在是太差了,谋杀,而且死的人不是奴籍的人,不是罪犯,这么严重的案件不是本来就应该重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