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打开后就看到了叶昙的一串问题，草草的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他捂着胸口，“我的药……”
险些去吞两颗药丸让自己镇定下。
叶昙询问问题从来不会照本宣科，会从一个案例中提炼出核心问题，根据交代的背景前情来假设出另一个处理方法，自己首先罗列出至少三个缺点，最后才会询问耿教授为什么会是那一个结果。
不然之前耿教授也不会耐心的被她询问了这么多问题，掏出来不少好东西，也不会一定要坚持把她拽回正途了，这样的思索精神，让耿教授非常欣赏。
而现在耿教授却被这样认真的精神给刺激的不行，破天荒的发出了两行省略号，缓了口气，“你以前看过？”
这才一天多一点啊，那么多书能看那么快么！
他只能想到最为靠谱的一种，估计是以前看过，不对啊，不可能全都看过啊，他推荐的这几本书知名度不算很高，其中一本更是刚刚出版了两个月，他一个熟人耗费了几年写的。
他越想越不对，看叶昙那没有动静，一个电话打到了研究生师兄那，“你那个师妹是谁？哪一级的？”
研究生师兄暴汗，“老师，我不知道啊。”
耿教授，“要你何用！”
研究生师兄：“……出了什么事情么？”不然怎么会着急给他打电话？
耿教授一边再看问题一边不甚满意一样道，“没事我就不能问问？”
这问题都挺有水平深度的。
“……没事我挂了。”师兄觉得身心受创。
“等会儿，我给你个书单，你这段时间把书单上的内容给看了，看完后，给我提交一份读后感。”
研究生师兄精神一振，“好啊！”
没过几秒钟果然看到了书单，他心道教授果然还是重视他的，居然单独给他书单，这种美滋滋的心态等搜出来几本书的厚度就戛然而止了。
——等等，耿教授说什么时候看完了么？
而这边刚刚扔给学生一个任务的耿教授这会儿似乎也遭到了报应。
“没，我看书比较快，刚看完。”
耿教授的注意力全都在第一个上了，“没看过？是全都没看过？还是没看过一部分？”
他都觉得自己可能是老眼昏花了，发出去一连串的问题，又下意识的回忆起那几本书都各自有多少页来着？《西方贵族文化》这本最薄，那也有将近两百页，最厚的一本有六百页。
叶昙：“教授，你还有类似的书推荐么？看完后，受到了很多启发。”
君主和贵族的博弈，如何挑选得用的贵族，一些手段给了艾德琳女王许多启发。
好不容易计算完的耿教授又一阵头晕，B大不缺乏天才，文学院也出过许多天才，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耿教授都见识过，也算见多识广了，但是就是这样的天才看完也需要不止一天吧？
耿教授捂着心脏，把之前准备好的书单发了过去，还多增加了三本，“我先去看你的问题，等你把这些书看完，再来问我。”
其中有一半的书特别冷僻，他后来添加的三本中两本是繁体字，如果她真的再用极短的时间看完，他就相信她是天才。
发完还有些不放心，给主任打了个电话，“咱们学院有个一目十行的天才么？”
主任乐了，“耿教授，我也想有啊，可这不是人力能控制的啊。”
耿教授不死心，“那有没有什么特别优秀的女同学？平时表现的很突出，看书特别多，对，她似乎还在写小说。”
主任之前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随口问问，怎么越听越不对，“特别优秀的？我还真没注意，怎么了，你找到了一个？”
耿教授：“真的没有？”那个小姑娘看着不像是默默无闻的，“我确实碰到了一个小姑娘，看着是个做学问的料，这不就来给你打听了。”
怎么就没有符合呢？他前思后想，本想再给那个研究生师兄打个电话又合上了，准备再看看情况，她如果能看完那些书再说。
历史和数学不一样，叶昙之前推导公式，反应逻辑非常快速，只要你掌握了某种诀窍，万变不离其宗，你的数学水平就会迅速的提升，而历史说到底是看你的积累，你看了多少书，吸收了哪些知识，就算你阅读速度再快，也不过是缩短这个积累时间而已。
而且她的脑袋也不是真的计算机储存器，看多了消化也需要时间，她用了比自己预计时间更长的时间看完了耿教授给的第二批书单。
第88章 088
在察觉到自己似乎到了一个瓶颈后，叶昙做了一张高代试卷, 根据之前看的一个公式做了一道数学题。
确定自己不会头脑发胀, 这才继续去看那没有看完的书。
她埋首于历史书中, 对旁事也不太关心, 朱清同样被埋首于题海，直想四大皆空，直到被她同样留校的考验同桌戳了下，“那个叶学神，你最近有联系么？”
朱清咬着笔头，“没啊，怎么了？”
“我的借书卡不是在她那么？”
朱清这才如梦初醒一样抬起头, “怎么了？你要去借书？我帮你要回来？”
“不。”同桌一脸纠结, “我不是有同学也留校了, 现在在图书馆帮忙，她那天整整理书的时候发现了我的借书卡最近借书频繁，问我什么时候对历史感兴趣了。”
朱清还没明白，“所以？”所以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同桌道, “叶学神不像是借了书不看的人吧？”
“那你说她真的在这么短时间内把这些书看完了？”
她把拍下来的照片往她眼前一递, 上面正是她借书卡下最近的借书名单，每天都有归还借阅，每次都至少三四本，为了防止朱清意识不到，还特意拍了几本书的厚度给她看看，“看到了么？有好多都是这个厚度, 这两天借的更多，有一本比这个还要厚二分之一。”
同桌道，“就是一目十行也不能这么快吧？”
“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看到了她没，我真的好奇啊。”
实不相瞒，她真的没在现实中看到过一目十行的人，那个好奇啊。
换成另一个人她或许就觉得这真的就是随便翻了翻，挑着看的，可叶昙不一样啊，她把这归结于学霸气场，她看着就是那种特别认真的人。
朱清慢慢的张开嘴，“不是吧？”
她皱着脸，“老天爷不会偏心到这个地步吧？她的人生已经开挂了，再开一个挂……”她细想了一下，深沉道，“或许我心态要崩了。”
“谁不是？”
朱清道，“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这两天睡觉前似乎还感觉楼上有灯光传来，她应该还没睡，熬夜看书？能不能这么拼啊，这是真的不给我活路了啊，走，我们去看看。”
朱清是觉得，这么拼，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今天叶昙也没去图书馆还书，真的让她有点担心。
等叶昙打开门后，朱清脱口而出，“你真的还好？”
不过是几天没见，叶昙似乎瘦了两圈，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进去一看，桌子上全是书，旁边是她整理的笔记。
叶昙昨天就睡了三个小时，精神不足，“有事？”
朱清：“……这些书你真的全都看完了？你不会到现在都没睡吧？你到底在忙什么啊？”
叶昙打了个哈欠，“嗯，有些事，等把这些看完就好了。”
朱清本想说你这么逼自己做什么，能有什么事情要这么着急，她看着叶昙都快要把自己逼到绝境了，听她说快完了，心里松了口气，“那就好好休息，我就觉得我这几天睡觉前还看你亮着灯，有什么事情自己搞不定可以和我说啊。”
随后还是按捺不住八卦的心，“额，那个，你真的把这些都看完了？这么、这么多？”她的手指了指那些摊着的书，叶昙道，“嗯。”
朱清咽了下口水，“这都是老厚吧？你借也没两天，怎么就看完了？你看书速度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