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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之睚眦必抱(183)+番外

莫轩青看了他一眼,淡笑道:“他大概是在担心箫前辈。”

龙烈略一思索,道:“箫前辈既然是你的师傅,也是熟人,不如邀请他刀这里暂住几天。反正他也是在等待各大门派的人吧?”

“这不太好吧?”流风箴一时不知是否该答应。之前龙烈晕倒,他急急忙忙地和莫轩青、云美人往这里赶。箫榄本来跟着他们一起,但流风箴不好擅自暴露这个地点,所以拒绝他同行,这几日他也故意没有出门,不知箫榄现在何处。

“你是不是男人?婆婆妈妈。”龙烈鄙夷地瞥他一眼,转身要进房门。

流风箴连忙道:“既然这样,我去告诉师傅一声,看他的意思。”

莫轩青微微一笑,道:“福伯昨日说要教我种花,我去找他。”

说完,他对几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流风箴只觉得他最后看自己的一眼有些奇怪,不明所以地看向龙烈:“他怎么了?”

龙烈哼笑一声,催他去请箫榄。

云美人一人无聊,也打算离开。

龙烈叫住了她:“小美,可会觉得无聊?如果无聊的话,我叫人陪你出去逛逛。”

云美人抿嘴一笑,道:“谢谢小烈。不无聊,以前我也不常出门,已经习惯了。待会我去喝福婶学做菜。”

说完,她对龙烈挥挥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远。

“已经习惯了”吗?龙烈不禁有些感慨。

但他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管别人的人,转身进了房间。

龙寒凛盘膝坐在床边的地上,纹风不动,面容沉静。龙烈暗骂自己大意,刚才应该让面瘫爹坐在床上的。

失忆的这段时间的经历,无论是实际经历,或是感情经历,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梦。面瘫爹在这些日子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可想而知。但是,他不想去懊恼,也不能去忏悔,只盼面瘫爹早日醒来,补给他一个真正的拥抱。

他走到墙边,拿起墙上挂着的降魔剑,突然懊恼地低咒一句,脸上带着红晕。

就是这把剑害得自己“怀孕”。那时,虽然很艰难地才接受这一事实,且看似万般不耐,但对于怀孕这件事并非十分排斥,毕竟是他和面瘫爹的小孩,他不可能不珍惜。那段时间,面瘫爹对他处处小心,处处谨慎,和准爸爸无异,也是可爱得紧。谁曾料想,竟是这把剑在搞鬼。

幸亏面瘫爹的性子冷清,不然的话,兴许还会被取笑一番呢。

说起降魔剑,龙烈的眉头再次蹩起来。当日在百剑门的冰室,之所以昏厥,正是因为体内的降魔剑察觉到了辟邪剑的煞气,受了惊动。可惜那时他体内力量未曾苏醒,压制不住降魔剑的躁动,所以降魔剑才会提早“出世”。与敖空的一战,关键时刻,好胜的本能促使,所以才得以解开力量的封印,终于拔出降魔剑。然,这剑到底是何来历,又为何在他体内?他却仍然无解。他身上已经有太多的谜。

不止他,连面瘫爹也是如此。莫名其妙的两场雪已足以证明这一点。所有问题的答案,只能等以后两人一起去寻找。

大雪只下了两刻左右就停了。

而龙寒凛仍然在入定之中。

午膳之前,流风箴与箫榄二人才出现。

为了方便主意龙寒凛的动静,午膳并非设在膳厅,而是设在龙寒凛与龙烈二人房间的隔壁。

莫轩青和箫榄两人视线一相对,就碰撞出无形的火花。“看到”的人唯有龙烈一人而已。

流风箴和箫榄毕竟有多年的感情基础,莫轩青的这一条路并不好走。龙烈暗道。不过,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箫榄这一次仍然表现不好,他一定会出手帮助莫轩青。

“箫前辈,请坐。”龙烈招呼道。

“龙小公子,叨扰了。”箫榄拱手一笑。从武学方面来讲,他对龙烈有几分佩服;但从性格来讲,他却不是很欣赏龙烈的个性。是以,他的态度极为客气,既不热情,也不疏远。

龙烈感觉出这一点,付之一笑,并不在意。

流风箴看了看桌上丰盛的饭菜,笑道:“看来,我们回来得正是时候。”

箫榄作为前辈和贵宾,自然居于上位,龙烈居左,流风箴在箫榄右手边,而莫轩青则在流风箴右手边。

云美人帮助福婶摆好碗筷才在最后一个空位上坐下。

众人坐定之后,箫榄才笑道:“来贵处打扰,实在失利,为何不见龙堡主?”

龙烈道:“箫前辈不必客气,家父另有要事,更何况家父本为不拘小节之人。”

寒暄一番,各自动着。

“风箴,这鱼是我烤的,尝尝味道如何?”莫轩青最先出击,夹了一层鱼放入流风箴碗中。

“多谢,你的手艺确实不错,在下甘拜下风。”流风箴诚心赞道。“在下”二字并非因为关系生疏,而是流风箴的习惯,打趣别人时总会用上这二字。

萧榄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碍于还有其他小辈在场,不好失了身份,只能勉强一笑,未多言语。

龙烈看了都为他觉得着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暗中翻一个白眼,径自吃饭。

云美人是另外一个自在的人,不出门时,她总是无忧无虑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烦恼。

流风箴隐隐能感觉出萧榄的烦躁,但也无能为力。他已经主动过很多次,在一次次的受伤之后,他已经没有主动的勇气。

用过午膳之后,龙烈和云美人便离开,只剩下流风箴、莫轩青和萧榄三人。

“风箴,为师有事与你谈。”

莫轩青起身一笑,道:“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

流风箴对他点点头,坐在桌边未动。

萧榄等到莫轩青远去之后才开口道:“风箴,与为师回去可好?”

流风箴展开折扇,笑道:“师父,徒儿已经出师了。”

他是在逼萧榄表态:他已经出师,用什么身份和他一起回去?

萧榄沉默片刻,微微一叹:“再给为师一些时间,我们先回去如何?”

流风箴自嘲地一笑,道:“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时间了。”

萧榄哑口无言。

名声果然比自己更重要吧。流风箴笑了笑,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萧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怀中一带,紧紧抱住。

“箴儿,不要离开为师。”

流风箴未动。他曾经在这个怀抱里笑过,曾经在这个怀抱里哭过,曾经在这个怀抱里睡过,他又怎么舍得离开。只是,这怀抱终究不属于自己,即使曾享受过无数次,也不属于自己。

他怀念地蹭了蹭,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师父,你很清楚究竟如何才能让我和你一起回去。”

萧榄身躯一僵,苦笑一声:“箴儿,难道我们不能像从前一样吗?”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流风箴快步向门外走去,“你的房间在北院。”

龙烈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我真搞不明白。”

萧榄的神色有些尴尬,没有说话,心底暗自吃惊,这少年的轻功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