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现！”
在附近搜查的同事突然叫了一句。柏翘和立文连忙奔了过去，那位同事带上塑料手套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一个纸团，慢慢展开。三人当下都目瞪口呆。
纸条上贴着七个字，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然后一个个粘上去的。
“佩琪，下一个是你。”
柏翘当机立断，马上下命令：“阿文，马上通知O记的同事，叫人保护Peggy。还有，叫法政科的人提取指纹。”
立文深深地看他一眼，快速去跟一边的阿健吩咐几句，将事情交给他去做。阿健连忙走到一边打电话。
柏翘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收回视线寻找有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你去做你的事。”
“我留下来帮你。”
“随你。”
柏翘站起身走向一边流泪的泉叔。出事时，他正和邦少一起出任务，所以是目击者之一。
他很艰难地开口：“泉叔，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
泉叔忍住哽咽：“我和邦少按照命令跟踪‘猫头’走到这里的时候，邦少突然倒了下去。我发现他中枪之后，马上呼叫总台，并拔出枪警视四周，并没有任何异样，然后我迅速表明自己的身份，尽量拦下了当时在场的人，这边的这些都是目击者。就是这样。”
柏翘没有说话。
立文一时无语。
柏翘说：“泉叔，你先跟着同事去做笔录吧。我已经肯定凶手的目标就是原O记B组的人，从今天起你也要小心，记得通知玲玲他们也要注意保护自己。”
泉叔点点头颓然离去。
立文拍拍柏翘的肩膀，他知道他又在责怪自己，可是他却无能为力。一大堆记者闻讯赶来，现场顿时乱了起来，有几人甚至推倒了警戒线冲到柏翘身边。
“你好，我是天天日报的记者，请问最近发生的两起枪杀警察的案件是否有所关联呢？”
“凶手用的是军用狙击枪，背后是否有更大的阴谋？”
……
一个个问题向柏翘直逼而来，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正在他不知所措时，Laughing从车里走了下来，对立文使了一个眼色。
立文一把拉住柏翘挤出去，飞快地上车。
“阿文，我觉得我已经撑不住了。”
立文发动车子，担忧地看着他。
“柏翘，这不是你的错，还有，现在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凶手是针对你，你不要先入为主好不好？”
柏翘只是红着眼睛强忍眼泪。
“我知道我应该坚强，可是……”
他的眼泪几乎烧伤了立文的心。他猛地把车子停在路边，一边将他拽入怀中。
“柏翘，你乖，好好地听我说。我知道你难过，我和你一样难过，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等抓到凶手后，你想怎样哭想怎么脆弱都没关系，好不好？他们都等着我们呢。泉叔，Peggy，玲玲……还有药煲，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啊。他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跟我的身上。知道吗？”
柏翘呜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或者，柏翘，你放假好不好？这件事交给我。”他实在是心疼他，只恨自己一点儿也帮不上忙。
“不。”他推开他，“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你开车吧。”
他看着他眼里的坚定，发动了车子。
“现在去看看Peggy那边的情况，调查科的报告应该会很快送过来。”他擦去眼泪。
回到警局，又听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连续两个警察被杀，已经惊动了上级。各种传言蜂拥而来，警署的威信几乎荡然无存，更有市民指出他们现在觉得毫无安全感而言。各种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柏翘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
第二天，Laughing把他们两个叫进办公室，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压力很大，但是上头限我们一个月内破案，我已经尽量顶住了。不管你们打算怎么办，放手去做，其他的交给我。不要让我失望。”
“Yes，Sir！”
柏翘并没有让大家失望，很快收起自己的负面情绪，迅速召集所有人召开会议。
“刚才，我已经收到调查科的报告。和411案一样，这次的案件，凶手几乎做地滴水不漏。但他千算万算，还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些线索。第一，凶手枪法既狠又准，显然是训练有素；第二，他很熟悉警察做事的方式，肯定是做过这方面的调查，甚至他本身的职业就是跟警察职业密切相关的人……”这种可怕的可能性让大家都脸色一变。
“第三，军用狙击枪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弄到手的，这一点我们也可以追踪调查……”他条理清晰，考虑到了所有的可能性，言谈间完全恢复了往日自信的李柏翘，立文不禁吁了一口气。
“为今之计，在没有新的线索的情况下，我们只能从这几个方面入手。阿健，你和平头负责查香港所有的枪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春仔，你负责查枪支管理处，包括海关，我们不排除对方的枪是从黑社会的军火走私商那里买到的；阿飞和靓妹负责调查全港所有的退伍军人；阿文，你去查香港所有具有安全隐患和管理不当的出租屋；至于我，会负责跟进对凶手的下一个目标的保护工作。”
立文猛地站起来。他把最危险的工作留给了他自己！
“李Sir,我有问题。”
“有问题以后再说，现在大家分头行动。PC66336，这是命令！”
柏翘的口气很严厉，没有理他，急急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立文站在那里，久久地没有动。
李柏翘，你这个笨蛋。
也罢，如果你出事，我也不会独活就是。
想到这里，他释然地笑了，推开门走了出去，看见Laughing若有所思地站在门外，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一番话。
“不去追？”他淡淡地问。
立文微微一笑：“不用，反正不管怎样，我不会留他一个人。Laughing Sir,我去忙了。”
这一次，Laughing倒是没有骂他“傻瓜”。
Chapter 16 曙光
下午四点多，大家陆陆续续地都完成了任务回来，却并没有得到多少线索。凶手整个人，包括他的枪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所有人都陷入了沮丧之中。
柏翘安慰道：“不要泄气，凶手再聪明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这是我刚收到的监控录像带，也许会有线索也说不定。”
大家都紧紧地盯着屏幕。 很多人由电梯上下，但是一个背网球袋、带黑色网球帽的口罩男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难道是他？”立文提出疑问，“他背上的网球袋的长度和一只狙击枪的长度差不多。”
阿飞也有疑问：“但是上次他挡住了摄像头，为什么这次没有？”
柏翘作出解释：“这所大楼和上次的大楼有所不同，它的摄像头一共有两个，对角安装，无论他想挡住哪一个，另外一个都会拍到他的脸，这也是他带口罩的原因，这一卷是背面的，另外还有一卷应该是正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