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正选，先绕场地10圈！”
龙马一声不吭，率先跑了出去。
“嘻嘻，小不点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啊。”英二跟了上去。桃城制止地叫了一声：“菊丸学长！”他朝手冢的方向使了使眼色。英二了然地吐了吐舌头。
最后一圈，龙马几乎领先了其他人半圈先回到了球场。他站在护网边喘着气，双眼无神地看着远处，脸上滑下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珠。
手冢远远地见了，抿了抿唇，移开了目光。
“一年级准备捡球，其他部员用C场地和D场地，正选准备练习赛。大石，你来负责。”交代完事情，他先离开了。
等他一走，大家哗啦啦全部围了过来。
“越前，你怎么了？”细心的大石看见龙马似乎无意识地捂着胃部。他放下手，用毛巾擦了擦脸，拿起球拍，对他们微微一笑：“没什么。”
不二摸着下巴，心疼地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蛋：“越前，你跟手冢发生了什么吗？”
英二也不迭地点头：“嗯，嗯，手冢又回复以前的冰冷了。”桃城哈哈笑着把龙马拉出来：“你们就别再问了，他这家伙就这样啦，你问他也不会说的。”
龙马翻翻白眼：“有什么不能说的？其实是我肚子饿了。”说出了一半事实……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不二怜爱地摸摸他的头：“大石，手冢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让越前先回家吧。”
“对呀，对呀。”英二疼惜地轻拍他的头，像兄长一样关心着他。
大石断然点头：“嗯，越前，你就先回去吧，龙崎老师和手冢那里我顶着。”不二笑眯眯地凑近他：“既然有大石顶着，那我请假也没关系吧？”
“诶？”
大石愣愣地看着不二揽着龙马离开了。
“越前，真的没事吗？”不二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有显而易见的担忧。龙马拿着网球袋背在身上自顾自地走了出去：“没事，肚子饿了。”
知道他不愿意提，不二也不勉强他，静静地走在他旁边：“学长请你吃寿司怎么样？”
“不是芥末寿司的话可以考虑喔。”龙马仰头一笑。不二拍拍他的头：“当然，看越前喜欢吃什么味道的。”
墙角站着的人看着渐渐远去的纯真如阳光却不是对着自己的笑容，手轻轻地放在了心口。
到底该如何才能划去这快要满溢出来的酸涩……
“我还是回家了。”走到汉堡店门口，龙马收回了要踏进去的脚。
不二无声一叹，强颜一笑：“越前还真是会为学长省钱，呵呵。”
“不二学长，明天见。”
他跑了几步，突然回眸一笑：“不二学长，谢谢你。”
“嗯。”不二展颜一笑，挥挥手。
手冢的心里同样不好受。早就习惯了自己身边仰望的依恋目光，早就习惯了龙马左手的温度，今天一天和他说的话却不到三句。无辜的眼神，吵闹的模样，撒娇的表情突然全部离他而去。与其说是怅然若失，不如说是患得患失。
他走到窗边，看着西斜的夕阳，金黄色的光芒落在写字台上，铺出一片寂寞的静谧。那本被龙马翻出来的《网球技巧》躺在台灯边，微风吹起轻轻掀起几页，似乎是若有若无的嘲笑。
他拉开衣柜准备换衣服，却看见那件粉色的睡袍和淡蓝色的运动衫；坐到床沿又看到彩菜子买给龙马的浅红色的抱枕。终于决定下楼去。
“国光，你回来了。”彩菜买菜回来了。
“嗯，妈妈。要我帮忙吗？”
彩菜回头一笑：“不用。刚刚我碰到龙马了喔。他真的好乖，放学回来还帮妈妈买菜……”
买菜？他愣愣地站在了茶几边，想象着龙马胳膊上挂着菜篮的可爱模样，不由得淡淡一笑。后面彩菜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心里暗暗奇怪慵懒的龙马竟然会去买菜。他睡着了也能猜出他买的什么菜，无非是鱼和做茶碗蒸需要的材料吧。说不定吃的时候脸上又会沾满酱汁。
“国光，明天叫龙马到这边来住，爷爷想见他了，”彩菜在厨房门口，奇怪地看着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国光？”
手冢推了推眼镜：“这几天学校会很忙，过几天吧。”
彩菜迷惑地看着他转身上楼，若有所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似乎满脸失落和怅然。
“第二个……”龙马蹲在厨房里，赌气似地瞪着地上的碎片。这是他进厨房不到一分钟摔碎的第二个盘子了。卡鲁宾喵呜叫了一声，蹲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似乎闪着同情和嘲弄兼备的光芒。
“卡鲁宾，你是在幸灾乐祸吗？”龙马挫败地收拾碎片，突然触电般地缩回了手，一滴血从食指冒了出来，一滴，两滴……卡鲁宾又叫了两声，跳了起来。
龙马看了它一眼，叹了一口气拿了医药箱，灵活地包扎好后，躺倒在沙发上，又抓起茶几上的便笺：
龙马，我跟你妈妈去度假了，好好照顾自己。一个人不行的话就去找你的部长吧，哈哈。
“切，我才不依靠他呢。”他想了想抓起了电话，一边拨电话一边跟趴在自己身上的卡鲁宾说话：“卡鲁宾，抱歉，想做也做不了了，今天叫外卖吧。”
懒懒地吃饭，懒懒地伸懒腰，懒懒地洗澡，然后，懒懒地上床。只是，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的缘故吗？即使窗外的月亮那么圆，还是控制不住满心的哀伤和惆怅，还有寂寞。如水的月光泻进来，映射出树枝的斑斑驳驳，沉默而又迷茫。
龙马掀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卡鲁宾看看窗外，又看看他，跳下窗台，也在床上趴下了。
第二天的晨练，英二首先看到了龙马，敏捷地扑将了过来：“小不点，早。”
“菊丸学长……早。”挣脱不开，只好拼命呼吸。大石眼尖地看到他受伤的绷带：“越前，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学学菊丸学长罢了。酷吧？”他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英二得意一笑，蹭了蹭他的脸：“嘿嘿，小不点什么时候也这么追求流行了？”
“菊丸学长，其实我觉得再贴一块比较好看。”桃城也溜了过去。海棠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白痴，‘物以稀为贵‘明白吗？”
“毒蛇，你说什么？”
“怎么？不愿意听吗？”
“嗯，新数据。越前的手受伤，大石很关心，英二和桃城没有发现，不二笑呵呵，手冢……面无表情？”
网球场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龙马微微一笑，拿着球拍走到一边去练习了。
“手怎么受伤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龙马吓了一跳，对不二淡淡一笑：“没什么。不二学长，来一场练习赛怎么样？”
不二抓起他的左手细细看着：“可以，不过不可以用左手，球拍会碰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