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眼睛瞥向朔羽，殷焱扬不禁起疑，是不是弟弟为了这个白子而耍他。
也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一般，萧梓夜接著说：“五哥不信可以问他啊，虽然这些天我和他一起睡，但我可没有碰过他分毫。”
“什麽？是真的？”这话问的是朔羽。
朔羽一惊，慌忙点头：“是、是的……九王爷……没有碰我。”
说完这话，也不知怎麽的，朔羽忽然觉得胸口很闷，似乎被什麽东西给塞住了一般。
原来王爷不碰他，是因为王爷喜欢女子，那王爷待他好，还给他名字是……
“那你为何养著这个废物？”殷焱扬再问。
“因为无聊啊！”萧梓夜回答。
古人哪里知道什麽是抱枕？说了也白说，而撇去少年像抱枕的原因之外，就是因为萧梓夜极端无聊，所以找了少年来作伴而已。
可听闻这话，朔羽的呼吸一滞，也有些愣住了。
无聊？这个就是王爷待他好的原因？
不过也在情理中，他是白子，就算被当作性奴、玩偶也是正常的，王爷排遣无聊的对象是他──正常的，很正常的。
朔羽这麽告诉自己，但是胸口的郁闷却不断加深，似乎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把他吸了进去，连同他的心一起，被搅得粉碎。
而身边的两位王爷都没有注意，中间的少年脸色苍白，一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样啊……”殷焱扬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弟弟看上了白子，一切都好说，“可就算无聊，你也没有必要养个白子，找个更加干净的不是更好？我看你明天就撤了他的名，五哥再找皇上帮你物色一个。”
“不要，我才懒得换。”萧梓夜掏掏耳朵拒绝。
朔羽的性格一等一的好，他才不要再换个，而且如果是皇帝和这个王爷找来的，谁知道目的会是什麽呢！？
“可你养著这东西……不好办啊！”看著朔羽，由始至终，殷焱扬都没有把他当人看。
萧梓夜横了心，放开了朔羽向後一躺，“我不管，我就是要养他。”
殷焱翼也很任性，和他比起来，萧梓夜自愧不如。
“五哥去和皇上说说，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好了，我累了。”说完，萧梓夜闭上了眼睛。
他的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殷焱扬哪里不明白，无奈地摇摇头，好笑地看著弟弟，“好了，虽然不知道你怎麽变得那麽快，可只要你没有专宠这个白子，那皇上那边一切好商量，我今日就不打搅了，可你要记得明日来上早朝，不然我可不保证皇上会干出什麽事来。”
“嗯嗯。”敷衍两声，萧梓夜翻了个身。
随後响起了房门关闭的声音，再後就是一片安静，萧梓夜知道五王爷走了，他立刻又翻了回来，果然没有了那风流男人的身影，只见朔羽坐在床上，没有声音。
“乖乖，刚才被吓到了？”慢慢移到朔羽面前，萧梓夜撑著头问。
因为朔羽太乖，萧梓夜便给他起了“乖乖”这个绰号，反正这里也没有“乖乖”这个品牌，不算侵权行为。
不看还好，一看居然发现朔羽脸色难看，还冒著冷汗，这可让萧梓夜吓了一条。
连忙把他按在怀里安抚，可能是因为身为白子的原因，这个孩子十分脆弱。
萧梓夜放柔语气问：“怎麽了？刚才五哥吓坏乖乖了？”
身体的接触与体味让朔羽觉得安心，但仍然不能抚平那心中奇怪的隐痛。
“王爷将来会迎娶王妃吗？”朔羽弱弱地问。
“嗯，应该会。”萧梓夜摸摸他，“不过放心，娶了王妃，我也不会扔了乖乖的，我们约好的是不是？”
“唔。”朔羽靠著萧梓夜，带著羡慕的口吻轻轻道，“王爷将来要娶的小姐一定很漂亮。”
“呵呵，谢谢，我将来也替乖乖找个漂亮媳妇。”
人家好好的少年，就算做过男娼，也应该是希望娶妻的吧！？
“王爷，我是不会娶亲的。”朔羽带著微笑回答。
可那个不带丝毫做作的笑容却让萧梓夜觉得难过。
“为什麽？”萧梓夜不明事理地问。
朔羽搓著自己的手回答：“白子就算有了名字也不能和普通人成亲，白子只能与白子成亲，生下的孩子还是白子，这是律例。”
“那如果白子的女孩被强暴生下的孩子……”萧梓夜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殷焱翼的记忆已经给了他回答。
知道王爷想问什麽，朔羽便回答：“还是白子，而且对於白子根本没有‘强暴’一说，所以……”没有继续下去，朔羽苦涩地一笑。
“我知道身为白子是多麽痛苦的事情，所以我不会成亲，这样就会少一些我这样的白子。”说著，少年缓缓看向房梁，眼神很悲伤。
看著这个孩子，萧梓夜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连这麽个孩子都能为自己的下一代想到这个份上，而他的父母却任性地生下了他，然後如此不负责任地抛弃，这就是生长环境造成的差异吗？
“乖乖真是个好孩子。”萧梓夜赞许地摸摸他的脑袋，“能被你喜欢的人一定很幸福。”
“喜欢……”默念这个词，朔羽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麽了？”
“不，没、没什麽。”慌张掩饰心里所想，朔羽赶紧摇头。
萧梓夜奇怪他的举动，却也不再深入追问，搂住他又倒下睡去，这是他的体贴。
过了好久，当耳边再次想起了萧梓夜平稳的呼吸声，朔羽才缓缓松了口气，贴近王爷的身体，今日他没有一起沈眠。
喜欢，这个就是喜欢吧？
这些天来，是他过得最开心的日子，王爷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热门，他的无微不至让他心动、让他沈醉，但他也明白，这段感情的开始亦是终结。
悄悄抬头，即使是看看王爷的睡颜，朔羽也觉得万分欣慰。
“王爷，我……”
“喜欢你”没有敢说出声，他张开嘴以口形表示了出来。
萧梓夜没有反应，睡得正香，可朔羽还是觉得自己很幸福……
第11章
第二天一早，萧梓夜不得不早早起来上那个早朝，毕竟昨天已经答应了，而且若是不去，估计还真要出事了，为了以後的太平日子，他还是牺牲了自己的睡觉时间，准时进宫见驾。
御央的制度与风俗习性类似中国唐代，连服饰打扮也极为类似，这可苦了萧梓夜，光是那些个长得要死的衣饰就磨掉了不少时间，害得他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朔羽与他一同起身，替他打点行装，也忙了好久，可因为赶时间，萧梓夜只向他草草交待了两句便坐上了轿子进宫去了。
到了皇宫，离早朝还有一段时间，萧梓夜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按照规矩，他需在偏厅等候，可当他进入偏厅时，却见已有四人早就恭候多时，而其中之一便是昨日已经见过的五王爷殷焱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