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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梦缘(4)

好安静、好虚无、好寂寞……

“王爷,救救我!”

也不知怎麽的,萧梓夜突然想起了那个少年,他是这个世界上他第一眼看到的人,说起来两人还真算是有些缘分,若今日九王爷没死,没准那个孩子又要被送出去了。

而且刚才也没有好好看他的脸,既然是男宠应该长得还算不错,当个弟弟养在身边观赏也是好的。

这麽想著,萧梓夜站了起来,打开门问外面的人:“那孩子呢?把他找来。”

“王爷,您说什麽孩子?”那人不解。

“就是拿昨夜服侍本王的孩子啊!”萧梓夜尽量学著王爷的口气。

那人一听才明白过来,可就算明白了,他还是没有离开,而是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王、王爷……您不……那麽快就忘、忘了吧?”

“忘记什麽?”萧梓夜一听,就预感事情不对了。

那人觉得王爷好像是真忘记了,於是咽了口口水道:“王爷您昨天才说要清烟公子陪您最後一晚,今早就要送他出府,刚才总管已经派人……”

“什麽!?”萧梓夜大喊一声,也不顾那人跪下求饶,立刻朝著刚才的房间跑去。

混帐,不是应该能知道殷焱翼的记忆吗?为什麽没有这件事?还是能力有限!?

好吧,他承认,也许他的确没有耐心,也许他的确过於严厉,也许他的确不善於了解别人,这些他都承认,可他好歹也是个遵守承诺的主,刚才答应了那个孩子,所以他遵守诺言──决不舍弃!

“人呢?”一脚踢开房门,萧梓夜左右环视,却只见整理屋子的侍女们,不见那个弱小的孩子。

“王爷,您为何……”老焦刚从後面走出来,见到王爷也是一惊。

“那个孩子呢?你们把他送到什麽地方去了?”萧梓夜一针见血地问。

老焦陂问傻了眼,老实回答:“王爷,那孩子不是您昨夜吩咐让人扔了的吗?地点也是您事先河他们说的,奴才不知道啊!”

“妈的!”萧梓夜自责地抓把头发。

是他的错,到这个鬼地方来不明白任何事理,给予别人承诺却亲自毁掉了,不,不能这样!

“来人,把扔人的几个家夥给我找来,快点!”

第05章

长久以来,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黑暗与寒冷,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从小被舍弃的命运注定他成为了一名“白子”,官府给与的特制手环表明了那低贱的身份,他有过不甘不愿,可那都是十岁之前的事了。

十岁之时,以每天掏垃圾为生的他被一名富商捡了回去,那个富商用最残酷卑劣的手段磨去了他所有的傲气与脾性,让他成为了一俱供人玩乐的人偶……

每天都被放在黑暗阴冷的屋内,只有在晚上才会有人记得他,被拖出来在黑夜中任人摆布践踏蹂躏,这就是他的生活。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是腻了,他终於被放了出来,离开了那间小屋,被送到了城里最豪华的楼里,他有些不安,可更多还有著兴奋,这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稍微改变现在的生活了?

现实中的答案总是残酷的,过了几天他就明白了,他被送到的地方是娼馆──供人玩乐泄欲的场所。

以前的日子还在持续,可稍微有了不同,他有了一个称号──清烟,虽然只是个代号,可得到它,他依然欣喜,鸨母为了赚钱强行拿掉了他的手环,他也很开心,虽然仍是一份让人看不起的工作,可他心甘情愿,因为他明白──他是白子,根本没有任何权力与资格。

“好冷……”蜷缩在巷角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伏在雪地上的少年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单薄的衣物已经快被扯碎,雪白的肌肤上留著一道道淡紫或深青的痕迹,手腕上被重新套上了手环,现在的他手脚均被冻僵,连动都动不了。

微微张开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虽然是白天,可看这天色似乎又要降雪的样子,阴沈沈的,让人很不舒服。

再次闭上眼睛,少年黑长的睫毛抖了抖。

浑身又酸又痛,是快要死了吧……

对少年来说,被骗是常有的事,只是他在王府生活了那麽些时日,自己忽然有了点想继续生存下去的意愿,不想离开那个舒适的环境,想继续安逸地生活。

但早该想到,安逸的生活永远是针对平常人,而不是对於“白子”。

忘不了当王爷派人去调查了他的身份,知晓了他是“白子”後的震怒神情,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抛开似的骇人。想王爷也不会愿意留他这麽个肮脏的东西在身边碍眼,是啊,早该想到的……

惹怒了王爷,等王爷折磨够了、离开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群壮汉,他们毫不怜惜地将少年拖出了王府,没有再将少年送回娼馆,而是扔在了这个角落里,没有保暖的外衣,曾唯一包裹他的被褥也被壮汉们扯去,不能动弹的少年就静静地躺在雪地中,慢慢等待著死亡的来临……

意识还算清醒,少年不禁妄想,如果自己不是白子,而只是一名普通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样的生活又是什麽样子的?

想著想著,思绪慢慢弥散,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是时间到了麽……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呼喊声传来,少年听不清是什麽人,可却感到有个热源靠向了自己。

“找到了,王爷,找到了!”

壮汉骑著马领在前面,後面跟著一顶轿子,直奔抛弃少年的地点。

这次壮汉算是明白这位王爷的善变脾气了,昨个儿还一脸严肃地叫他把这个白子给扔了,今儿个刚扔完,又亲自来问白子的下落,还要 他们亲自来寻,不然提头去见,再这麽下去几次,他真是十条命都赔不够哦!

萧梓夜坐在轿子里,一听找到了,连忙吩咐落轿,亲自下轿走到少年身边。

看见这个孩子,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刚才还在床上与他说话的孩子,眼下已经奄奄一息躺在雪地里,降落的白雪几乎将他掩埋,若不是露出的手腕上有那麽些被捆绑的痕迹还真是不好找。

几乎本能地上前抱起他,萧梓夜尽量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取暖,这一在二十一世纪最平常的动作却引来了王府下人们的一番暗惊──这个男宠,还是个白子,可王爷为何……

见少年的呼吸还很是微弱,萧梓夜皱紧了眉头,他本无害人之心,可少年却因为他的任性而变成了这般模样,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错。

脱下厚重的貂裘裹在这孩子身上,萧梓夜横抱起他就往暖和的轿子钻,进轿钱还不忘吩咐壮汉去请大夫,而命轿夫快速回府,这个孩子需要及时地医治,若有什麽差池,怕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幸亏萧梓夜早就料到了有些场面,要了较宽敞的轿子,多了少年也不是很挤,轿中早就被安置了暖炉,与外面的冰冷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 到了轿内,萧梓夜深吸口气,退下了少年仅存的庇衣,将那件几近破烂的衣物扔开,然後再包上那貂裘,这样会暖和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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