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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途无量(29)+番外

“主子……!”娇阳闻言,实在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是娇阳没用,娇阳就这麽看著主子和娘娘落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还害主子……主子,对不起!”

“不不不,是我没用!”小安子见著也打起了自己的嘴巴,“是我硬把皇上拉来,若是皇上见不著这些,也就不会……”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裴逸远叹了口气,“你们都不用自责。”

话及至此,他忽然哼笑了一声,“这一天迟早会来……不过就是早了点。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这是裴逸远离开前留给两人的最後话语,然後到了午後,便来了几个奴才,说是奉命将宸妃娘娘送至冷宫,而娇阳和小安子也因有了其他差事各奔东西,可是他们没有忘记主子对他们的好,两人心中都是惦记著,虽说皇上不宠了,可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会帮主子在冷宫过的更好些!

……

裴逸远应该是最风光地迁移进冷宫的妃子,即便他身体情况不佳,还带著低热,可那几箱子的珍贵玩意儿实在是夺人眼球,而且根据皇上的旨意,之後每个月他还能照旧享有五妃俸禄,这样进冷宫的妃子更是令人觉得神奇。

那些个奉命的太监也实在是倒霉,几个人扛著又沈又的箱子跟在裴逸远身後,脚步根本快不了,而只背著个小包袱的裴逸远神游自在地一个人走在前方,这样子也不知是谁送谁去冷宫。

好不容易到了所谓“冷宫”,裴逸远抬头一看,那匾额上用楷体大字写著“长宁宫”,打开门进去,一股凄凉萧条感便迎面而来。

分明是近夏天,可这宫里却显得阴冷,四周都被矮墙封锁,与其说是宫殿还不如说是四合院,除了正房外还有三、四间小房,房门或者窗门上都结了蛛网,似乎也是废弃已久,这宫只有正门一个出口,院子里光秃秃的一片,什麽花草都不见,中央还立著一棵没有生命力枯树,这种布置也难怪会令人不舒服。

太监们将箱子一个个搬进正房放好,这时已经对裴逸远颇有微词,各个是神情不满,而裴逸远早料到了如此,於是便从箱子里又分出了些许银两给这几个太监。

这宫里人大多都是见钱眼开,当钱到手,他们才重露笑容,赞裴逸远不失大方,还做起好人透露了许多关於冷宫的情况给他。

从他们口中裴逸远得知,之前这冷宫里住著的就是四年前皇上极为宠爱的宁贵妃,皇上念及与她的情缘,还派了个老嬷嬷照顾她,可是两年前,宁贵妃还是在这个鬼地方发疯致死,而那个嬷嬷奉命在这里留守三年为其守孝,但听说这里风水不好,去年那嬷嬷也死了。

听闻这些,裴逸远也没有什麽害怕,只是惋惜了那两条生命,其实只要好好打点,在冷宫也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

见天色已晚,那几个太监手捧著银子就离开了,留下裴逸远一个人面对著这破旧的屋子。

虽然身体依然不适,可是为了不让病情更加严重,裴逸远知晓自己今晚必须好好休息,至於整理打扫一事还是等明早再干。

他走进屋子,点燃了烛火,环视了一遍四周,发现这屋子的确有够破,阴冷潮湿,墙上布著霉斑,门闩坏了不说,屋顶上的瓦砾也不全,还有些墙壁的角落都已经可以通风了。

为了能让自己睡个好觉,裴逸远便移动了自己的几个箱子,将那些“通风口”遮住,至於那门闩还有瓦砾,也只有等他身子好些了再作打算。

堵住了“通风口”後,他又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了凌凤之前赏赐的几条华丽的绸缎作为被褥,这些缎子瑰丽得过分,他根本不可能拿去做衣裳,而现在正好是夏天,拿来垫背最为合适,将这些铺在唯一的石床上,虽然不匹配,可是却很舒服。

安置好一切,裴逸远习惯性地又拿出了帐本和算盘,刚欲清算却赫然发现,如今的他已是无事可算了。

没有宫里的开支,没有别人的干扰,一个人在冷宫里算什麽呢?

苦笑一声,刚要把这两样东西放起来,手又在不经意间翻开了帐本,这帐本後面记载著他和凌凤之间的一笔笔,看著这些记录,也不知怎麽的,裴逸远的视线就是无法离开。

曾经快乐温馨的日子不是骗人,对凌凤的喜欢也不是说谎,所以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心里不痛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他比常人内敛了点,在脸上表现得少了点,所以大家似乎都没有发现……

“是不是……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裴逸远出声自问道。

但是他还未有答案,一个“惊喜”突然破门而入。

“爹爹,你终於来接我了!”

“……!”

一个小黑影伴随著稚嫩的声音扑向裴逸远,两人这麽一冲一撞,裴逸远也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被扑倒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只见自己胸口上的小家夥抬起了脏兮兮的小脸,然後笑著问道:“爹爹,你是来接我的吗?”

“爹……?”待裴逸远看清这张笑脸,他愕然不已,“凌凤!?”

第32章

诧异之余,裴逸远竟喊出了皇上的名讳,可也不能怪他,实在是这眼前的一切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爹?”

这个灰头土脸的小娃娃虽然口齿清晰、声音洪亮,但是瘦弱的身子丝毫没有给裴逸远带来丝毫负担,还有那一身单薄肮脏的衣裳……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当娃娃反复叫了几声後,他发现裴逸远没有反应而是愣愣地看著自己,也终於察觉到了不对,他不再呼喊,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看看脏兮兮的自己,再看看干干净净的裴逸远,他忽然意识到了什麽,“啊”地叫了一声,慌忙从他身上下来,然後噌噌噌地跑了出去。

“……等一下!”裴逸远回过神来,立刻跟著他跑了出去。

只见小小的身影在黑夜中进了正房隔壁的一间小屋子里,裴逸远也进了去,就看见小娃娃跑到了一个大水缸前,然後小身子用尽全力攀上了水缸边的小椅子上,他伸手拿起水缸里浮著的瓢子舀上一勺水,直接就往自己身上倒去。

“你在做什麽?”裴逸远又是一惊,连忙上前拦下他的动作。

这天虽然不冷,可是到了夜晚还叫娃娃向自己身上扑凉水,那真的就是作孽了。

可被阻拦的孩子就不解了,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瞪著裴逸远问:“怎麽了?爹不是嫌我脏才不认我的吗?”

“我不是你爹。”

裴逸远把他抱起来带进屋子,又从自己的行礼中找出一块大布巾给他裹上。

娃娃闻言更奇怪了,站起来不断打量著裴逸远又问:“不会啊,虽然你长得好漂亮,可确实是个男人……嬷嬷说我爹是这里唯一的男人,和那些被切掉小鸡鸡的太监不一样,那你不是我爹是谁?”

听著童言无忌,裴逸远隐约明白了他的身份,也记起了凌凤之前说过,宁贵妃似乎是怀著孩子而被降罪的,那麽这个孩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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