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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弯我(39)+番外

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赖定你了。不想看见我?我偏要天天出现在你面前,上了大学也别想甩掉我!我会每天去你宿舍找你,不见我我

就站在楼下喊你的名字,让整个S大都听见!万辰,我不会再随你心意,也不会再对你客气,以后,以后的以后,将来的时时刻刻,我都要你记

着沈煦这个人!你说我要把你拉到我的世界?一个垃圾的世界!哈哈,你说对了,我就是垃圾也要把你染黑染臭,到老,到死你都别想甩了我

!”

万辰的情绪失控,冲着他歇斯底里喊了一声,“沈煦!!!”

沈煦转过脸不再去看他痛苦的表情,他的痛苦,撕掉的是两个人的心。

“不相信你就尽管试试,我说到做到。”

沈煦走了,那些狠毒的话却一直回荡在万辰耳边。

他疯狂地跑出公园,跑在车水马龙的大路上。

鸣笛声、叫骂声他一概听不见,眼前闪现着沈煦邪恶的笑脸,那些击垮他神经的话一遍遍回响着。

我要让整个S大都听见……我就是垃圾也要把你染黑染臭……到死的那一刻你都别想甩了我。

万辰离理想那么近,近到触手可及。

可有一双手,一双发黑的手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离那个光明的世界。

三年前,他错过,为了沈煦,他放弃了XX高中。这一次,他不会让沈煦再毁了他的大学。

他一口气跑回家,奔上三楼冲进小屋掏出钥匙打开紧锁的小抽屉,掏出隐藏在最里层的一个小黑盒子。

颤抖地打开盒子,他拿出里面的底片盒。

心脏不住狂跳,头脑中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声音在告诉他,这是他唯一剩的一条路。

他的右手哆嗦地快拿不住底片盒,双眼紧紧盯着那小小的东西。

呼吸声在耳畔放大,他感觉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在记忆深处有一个男孩微笑着把底片盒交到他手里,把最重的信任给了他。

他用力闭上双眼想把那个影像消除掉,他不能,不能,真的毁了他!

紧攥着底片盒的手一点点靠近抽屉时,沈煦恶毒的话却突然响在耳畔,一字一句,那么清晰,像一根根钢针重重扎在他的五脏六腑。

不相信你就尽管试试,我说到做到。

万辰睁开双眼,窗玻璃上映着他狰狞的面孔。

下一秒,他冲出了小屋,将那双危险的手伸向了无法回头的地方。

第28章 伤

大年三十这一天,鞭炮声络绎不绝,不管走到哪似乎都带着那么点硝烟的味道。

中午一过,许多商家陆续关了门,小巷里顽皮的孩子玩着摔炮、一脚踢,四宝午觉起来后直接去了姐姐家。

沈煦问何磊年夜饭准备的什么,何磊说没准备,在饭店订了桌,晚上和几个家住外地的单身同事一起过。

七点的时候,炮声开始疯狂,全中国都在欢庆这最有意义的日子,沈煦打开电视,让里面爱折腾的小人热热闹闹地驱散一室的冷清。

锅上炖着鱼,沈煦把从超市买的烧鸡放在微波炉里转着,打两个鸡蛋准备配着蕃茄炒,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梅菜扣菜。

这个年,他过得很丰盛,鸡鱼肉蛋,齐全了。

八点春节晚会开播,他把所有菜端上桌,解下围裙,拎出一瓶白酒,准备好好享受他的年夜饭。

在他记忆中年夜饭是一年中最丰盛的,一整天爸妈都在为吃的忙活,杀鸡宰鱼剁肉切菜,蒸煮煎炸,厨房里叮叮咚咚的响声不绝于耳。

一顿饭十七、八个菜,沈煦敞开了肚皮吃,直撑到喉咙眼才肯放下筷子。

他爸一边骂他没出息一边往他碗里夹菜,他妈总会把带钱的饺子做个记号再偷偷盛到他碗里。

沈煦有一段时间还总纳闷,怎么每年钱饺都被他吃到。

母亲摸着他的头宠溺地笑,福气都跑你这儿还不好啊!

手机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这个时间,只能是何磊了。

沈煦夹了一块鱼肉在嘴里,“不在吃饭吗?怎么打过来了?”

何磊那边吵吵得很厉害,他说了句等会后嘈杂声渐渐小了,应该是出了屋子。

“想问你吃了没有,怎么今天没发照片过来显摆一下?”

沈煦笑,“我这家常便饭的,哪好意思搁你那饕餮盛宴面前显摆?”

何磊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我还就喜欢家常便饭,清粥小菜的最是爽口。”

电视里新春晚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屋外震天响的炮声似要炸醒这个世界,沈煦说:“你慢慢吃吧,我也要陪爸妈了,这一天,我该多陪陪他们的。”

挂断电话后沈煦斟满了三杯酒,端起其中一杯,“爸、妈,过年了,我敬你们。”清脆的碰杯声后,他一仰而尽。

举起同样的白瓷杯,他缓缓开口,“爸,就喝这一杯好了,您身体不好,医生可是让您戒酒的。您放心,今儿破例一回,好歹您也得尝一口儿子买的酒啊,可贵着呢!您喝慢点。”

酒杯倾斜,水声沥沥,洒在乳白色的地砖上。

酒香扑鼻,飘散在整个房间。

爸,您听见儿子的声音了吗?

端起另一杯,拇指在杯沿轻轻摩挲,“妈,我真想您,您不在,连个给我做饭的人都没有。您儿子没出息,到现在也没找着个伴,只能年年让你们陪着过年三十。唉,您以前那么疼我,我怎么就……”

十几年了,却仍有哽咽涌上心头。

强忍心酸,他把酒一点点倒在地上。

妈,您在天上能看见儿子吗?

桌上的菜没怎么动,他却失了胃口,撑着额头捏捏眉心,静待突然袭来的悲痛,慢慢平息。

客厅电视机旁摆着一张全家福,和蔼的母亲、故作严肃的父亲以及对着相机做鬼脸的儿子。

母亲还曾抱怨他,全家福也不好好照,将来拿出来看,人还以为我生个怪儿子呢!

曾经的他们,多么幸福,而现在,那幸福,被永远定格在了旧照片上。

无法回到的过去,无法阻止的伤害,如今的他,只能留在异地守着冷清的房间,一个人怀念。

怀念逝去的亲情,逝去的,亲人。

那一年天热得特别早,刚进入五月气温就飙升到了三十度以上,沈国忠穿着麻料工作服,出门推出自行车刚骑上去就见邮差小王骑着他的小三轮向这边驶来。

“老沈,等会儿,有你的信。”

“我的?”沈国忠脚蹬在地上,疑惑地看着递到他手里的信,“谁给我寄信啊?”

小王擦擦头上的汗,“也就是,还是同城的,真怪,现在这年头谁家没电话啊,有什么事打个电话不就了了。”

沈国忠和小王寒暄了两句,待人走后,撕开信封,从里面掏出几张照片。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他血压就上去了,扶着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手里紧紧攥着照片,他脸色铁青地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