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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心指环(22)

疯子,这个疯子要干什么?他是变态吗?干嘛一直对着他的脸摸个不停,嘴巴、嘴巴快要贴上来了。他、到底想干嘛——住手——

“卡尔迪。”韩海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柔情万千的在他面上吐露香兰的气息。“不要杀我,好不好?”

他干嘛,刚才还一副凶神恶煞如魔鬼一样高高在上,现在怎么突然就——乖顺的像个猫似的——脑袋笑傻了是不是?

“哼,怎么,你也会害怕了吗?知道后果了吧,还不赶快把我放开。”放开我,你就死定了。

“卡尔迪,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可是我觉得卡尔迪好美,美到我舍不得离开你。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这张脸了,这种柔软的触感,也就再也、再也摸不到了。这张可爱的笑脸,恐怕也要永远告别了。卡尔迪,如果我死了,我们,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卡尔迪,人的一生有多少个第一次。而我,带给了你多少个第一次。”

“第一次笑得那么开怀;第一次有人敢顶撞你;第一次有人要打你的手心;第一次有人和你一起吃淇淋;第一次有人往你身上泼冷水;第一次有人带你认识朋友;第一次有人敢拿棒球棍打你。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我,我是韩海,来自中国的韩海,也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韩海。”

“卡尔迪,如果我死了,你的这些第一次是不是就这样随我一起消失了。”

“再也没有与我的第一次,再也见不到有着黄皮肤、拿着教鞭的我。”

“难道你不想再有更多不可预知的第一次吗?看到、感受到更多不一样的第一次。”

“卡尔迪,如果我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不可能随着你的心情好坏再有复活的机会。如果死了,就变成空气一样的东西,透明、无色、无味,即使你再想去寻、去找,也没有丁点希望。因为你,永远不可能抓住半点空气。卡尔迪,你懂吗?”

“如果我死了,那么我们,就是永远天隔一方,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相见了。”

“卡尔迪,你真的,还想杀我吗?”

永远、不再、相见——

呆滞地望着眼前已经非常熟悉的脸孔。他的话,就像一段圣音夹杂着淡淡的悲伤生硬地闯进他的心里。卡尔迪垂下眼帘思索着那不可思议的一字一句。

韩的笑脸,韩的怒容,韩忍痛的样子,韩羞愧的样子,韩吃到好吃的东西时,韩和朋友笑闹着打成一片时……

再也、再也见不到了吗……

断掉的头颅不可能再安上,韩一张张丰富的表情就这样被鲜血所淹没。

永远、永远,是十五岁以后,也许到五十岁,也许到八十岁,永远、永远都见不着了……

漫长的年岁,还会有人陪他一起去尝意大利的冰淇淋吗?

那种甜甜的冰凉,滑过喉间的滋润……

苦涩到难以下咽的中国菜,带点韩的血又黑乎乎的鱼肉……

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我,我是韩海,来自中国的韩海,也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韩海。

如果死了,就变成空气一样的东西,透明、无色、无味,即使你再想去寻、去找,也没有丁点希望。因为你,永远不可能抓住半点空气。

如果我死了,那么我们,就是永远天隔一方,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相见了。

不要——

绝不要——

那种事情,休想让它发生——

“卡尔迪——”看着他呆呆沉思的模样,韩海知道自己的这番话的确打动了他。是吗,卡尔迪,你会想通吗?为了我,为了你自己,别再做这种事。“求求你,不要杀我,好不好?”轻声的低语,希望真的能灌进他的心里。

卡尔迪抬起眼,趴俯在他身上的男人那张熟悉而温馨的笑脸正冲着他肆意绽放。

“好吧,这一次,我就饶了你。你给我听清楚,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命令我。如果再敢有下一次,下一次你再敢对我做这么无礼的事,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听到没有?”皱紧眉,凶恶无比的眼神盯视着他,骄傲地宣示他的警告。韩海,这次算你命大。但是,也别想有下一次了,给我做好思想准备。

男人一秒钟前还温柔无限的脸庞像突然结了十二层冰霜,冷到比他所感受到的三盆冰水还要寒伤。那双一直晶亮无比的眼眸也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冰点以上的温度。

他、怎么了?

卡尔迪诧异无比地凝视着他。这个男人,不是说放了他,不杀他,不跟他计较了吗?干嘛还要摆出那张臭脸。让他看到胸口窒闷的臭脸。

韩海从他身上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忧伤,冷冷地说:“我知道了。”

走向桌边,拿起刀子,割断卡尔迪身上的麻绳。不再多看他一眼,走向门边。一脚刚迈出门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不会再烦你,不会再对你无礼,不会再做让你讨厌的事,不会再自作主张地做些连我自己都觉得毫无意义的事。这样,应该,就不会被杀了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扇沉重的木门隔绝了他的身影。

揉揉被麻绳绑到酸痛的胳膊,卡尔迪不解地望向门边。

这个家伙,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不杀他还不行吗?不是已经答应他的要求了吗,为什么要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又哪里做错了!

一想到那副寒彻冷冰的表情,卡尔迪.贝罗奇奥烦躁地快要抓狂了。早就忘记了周身快接近零点的温度。

直到有件事终于提醒了他的注意力——“哈、哈啾”。

第13章 我想和你在一起

卡尔迪快被他搞疯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韩海总是面无表情地走进他的房间,机械地摆开书本,尽忠职守地做着本职工作。

没有了调笑,没有严肃,更别提吵闹之类激烈的感情。在那张平淡如水的脸上找不出丝毫情绪,他像一个失去了表情的木偶,简单地重复着每天必做的工作。

一直到他忍不住烦闷和枯燥,心中的焦虑无限扩大时,会爆发性的大嚷着让韩海滚出去。

即使这样,卡尔迪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逼出他的本性,唤回原来那个敢跟他叫板的男人。

来啊,来对他凶啊,用老师的严厉斥责他的无礼,或者连哄带骗的要他就范。要不然、要不然再打晕他,再冻他一次也都可以,他都能忍受,只要别再挂着那张他永远看不惯的死人脸。只要、只要还能再对他露出笑脸。

韩海静默上三秒,便收拾好桌上的书本,浅浅地答一句,“好。”便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走出屋子。

上等雕花瓷杯砸在关起的门上,受到重击后的碎片随声弹出,无奈地落回地上,洒下一室的碎星铺在深色地板上,点点白光,非常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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