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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叔叔(19)

首先道歉,是我估算有误,我以为这段可以用两三章结束战斗的,写大纲的时候也没细写这一段,因为关系结构早在脑中成型了,以为会很简单,没想到写出来这么多,上一张手一痒还写的双向叙事,无形扩文了,让大家纠结了好几章,致歉致歉。

还有就是大家质疑沈十七的人品,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谢天俊的车祸也确实是他策划的,当时他估计也没想到,十几年后,自己也会出一次车祸,救了谢天俊的儿子。当然小谷雨是不会承认那个人渣是父亲啦。

总之,为我之前的估算失当道歉,这两天评论略汹涌澎湃,让我有了自己吭哧吭哧写了四年终于特么红了的错觉(……),噗就是希望大家和谐讨论,表吵架,么么哒。

爱大家,撒花花。

谢谢支持

鞠躬

☆、第十六章

谷雨是在凌晨四点醒来的。

谷雨睁开眼,下意识的起身,没等他坐起来,一股难以克制的恶心感袭来,谷雨侧过身,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他久未进食,胃里什么都没有,干呕了半日,内脏都搅在了一团,疼的嘴唇青白。

护士见他醒了马上上前为他测血压心跳,谷雨头晕目眩,一把扯过护士的手,抖声道:“跟我,跟我一起的那个人……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护士劝谷雨躺下,道:“那位先生还在手术,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你……”

护士话未说完,谷雨又“哇”的一声干呕了起来,他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护士惊叫,忙去扶他,谷雨脚步虚软,他扶着床站起来,没等站稳又跌倒在地上,谷雨握住护士的胳膊,眼泪蜿蜒,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见:“他……他……”

“他没事。”沈母推门进来,皱了皱眉,“扶他去床上,把他手上的针拔了吧……已经走针了。”

谷雨看着沈母,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沈母走到谷雨身边,问了问护士,确定他只是脑震荡后点点头:“麻烦你了,我是他……他母亲,我想跟他单独说会儿话。”

护士点头,出去了,谷雨又要起来,沈母按着他的肩膀,轻叹:“你不信我的话吗?时戚要是真有什么事,我还会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他怎么样了?动手术……他伤到哪儿了?”谷雨脸色苍白,双手发抖,颤声道:“都是因为我……当时,当时……”

当时沈时戚将他从头到尾护在身下,意识消失前,谷雨依稀记得,沈时戚在他耳畔低声道,“谷雨,对不起。”

谷雨死死攥拳,眼泪不停的流下来。

沈母摇摇头,低声道:“撞断了几根肋骨,幸好没伤到脊椎……医生说,就差一点,如果伤到了脊椎,他这辈子就站不起来了,还好……胸腔隔膜受了些伤,挫伤了几处……”

“撞断了肋骨?!”

谷雨脑中又开始发晕,强烈的耳鸣让他头疼的想撞墙,沈母上前让他躺下,道:“我刚问过了,你有些脑震荡,万幸不严重,但这些天会很难受,你先坐下……司机比你严重些,大腿骨折,脑震荡,刚才已经清醒了。”

谷雨摇头,强撑着眩晕感问道:“沈时戚他,他还有哪里……”

“别的都是小伤了。”沈母平淡道,“我刚看了事故报告,这是一场有谋划的事故。”

谷雨点头:“是我……是……”,谷雨几乎能确定是谁,不等他说出口,沈母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个先不谈。”

谷雨还要再说,沈母给了谷雨一个安抚的眼神,淡然又不容置疑道:“对我的儿子动手,我自然会处理的。”

谷雨还是想去看沈时戚,沈母摇头:“先出不来,在手术室外面干等着有什么意义,你现在还需要休息吗?你如果有精力出去,不如听我说几句话。”

谷雨犹豫了下,点点头:“您说。”

沈母停顿了片刻,脱下了一直戴着的小羊皮手套,谷雨这才发现,沈母的手也在微微发抖,瞬间他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沈母抿了抿头发,道:“来的匆匆,很多事还不太了解,我需要问你一下。”

谷雨抹去眼泪:“您说。”

沈母问道:“时戚给你的委托书,你已经签了吗?”

谷雨点头,道:“但我没告诉谢亦鸿。”

沈母蹙眉,道:“时戚现在昏迷着,我可以代他决定一些事,那份委托书,我会帮你解决。”

谷雨摇头,低声道:“我不想这样。”

沈母不赞同的摇摇头,平静道:“谷雨……我希望刚才的车祸不会影响你的判断,说实话,我从始至终都不希望时戚拿到谢家的钱,那些钱让我恶心,当然,这是作为报复谢家最好的方法,但不代表我就赞成这样,时戚做事有他的原则,虽然……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原则了,而且我帮不帮你都一样的,我不帮你,时戚短时期内也没法应付和你的官司了,他肯定会败诉的,结果都一样,我希望过程我们可以简单一点。”

谷雨抬头看向沈母,低声道:“恶心的是人……钱是不恶心的,”

沈母摇头苦笑,道,“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想问您,我母亲当年的一些情况。”谷雨道,“谢亦鸿没有跟我说实话。”

沈母莞尔:“你怎么知道谢亦鸿没说实话?有些东西应该是先入为主的,我以为你现在应该恨不得杀了我和时戚才对。”

“沈时戚刚才为了救我……差点就没了命,您不能指望我现在冲进手术室,跟他吼,问他爱没爱过我,骗没骗过我吧……”一想到沈时戚,谷雨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平静了下,道,“而且,如果说先入为主……我小时候其实问过我妈妈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我妈妈没有回答我,但我看得出来她很恨那个人,我相信我母亲……让她一直提都不愿意提的人,不会像谢亦鸿说的那样,曾经善待过我们。”

谷雨想了下道:“而且,如果像谢亦鸿说的那样,他一直希望找到我,那我觉得,他不会赶在沈时戚后面。”

沈母在来之前,其实是做好了被谷雨破口大骂的准备的。

她静了静心,尽量不带感情的,把当年的事跟谷雨说了一遍,从头到尾,没有丝毫隐瞒。

比起谢亦鸿那些煽情的桥段,沈母更多的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来叙述的,前后没有任何矛盾,两相对比,谁说的是真话,谷雨自然清楚。

沈母连夜从南方赶来,体力也有些不支,说完后她戴上手套,起身道:“这些话你可能有不信的地方,我那里还存有几封和你母亲来往的信件,如果你需要,等我回去后会托人给你拿来,也算是……你母亲的一些遗物吧,我不知道谢亦鸿是怎么说你母亲的,在我看来,她是个非常坚强,值得人尊重的人,她不是第三者,从始至终都是谢天俊在欺骗她,欺骗我们……我去看看时戚。”

沈母轻抚门把手,略一犹豫,道:“还有一件事我刚才没有说……之前以为你会不信,我本不想提的,现在看……我一说,你一听吧,昨天时戚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他……假戏真做,喜欢上你了,他说要在晚上向你表白,想要跟你做天长地久的夫妻。”,沈母叹口气,推门出去了。

谷雨想起在沈家时,沈时戚对他说,自己入戏太深。

谷雨将脸埋在了枕头中,无声嚎啕。

沈时戚是在下午时分醒过来的,他身上还带着镇痛泵,但一醒来还是疼的脸色发白,他费力的睁了睁眼,低声道:“谷……谷雨……”

一直守在他身边的谷雨马上凑近了些,让沈时戚不用转头就能看见他,谷雨眼睛通红,反复道:“我在我在,我很好,没有受伤,我没事。”

沈时戚颓然松了一口气,重新闭上眼,谷雨小心的握住沈时戚的右手,眼泪落在沈时戚的手指上。

沈时戚指尖动了下,谷雨小声哽咽:“沈时戚……你还不承认自己喜欢我吗?”

沈时戚迟疑的、缓慢的回握住谷雨的手,哑声道:“谷雨,谷雨……”

沈时戚再次昏迷,谷雨这才知道沈时戚刚才根本没清醒,他叫来医生,医生表示这是术后的正常反应,沈时戚的心跳血压都很正常,谷雨稍微放下心,又拉着医生询问了半日,医生看出他很紧张,把情况如实说了后安慰了他几句,又让人带着谷雨去拿沈时戚的东西,谷雨点头跟着护士去了。

沈时戚和谷雨被送来时的衣服都被装在了一处,警察已经看过,说可以拿走了,谷雨抱着沈时戚的大衣,衣服上还触目惊心的沾着已经干涸的血斑,谷雨心中一动,慢慢将手伸进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枚小小的,造型简单的男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