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904)

也不是!就是哪哪都觉得别扭!

别扭不别扭的,人家都选了有利于她们自身的,“我这正有事要跟你商量。”

嗯!你说。

“过了年启明都三岁了,该开蒙了。这个先生怎么定?”

三岁了,该启蒙了!还真是!先生的话……林家不行,其他的人……又怕死板限制了孩子。但像是宋先生、李信之流,他们不死板,但纯属江湖派,不是受过正统教育的。将皇长子交给他们教,别说四爷了,她都不放心。

脑子里过了一遍,“耿淑明……如何?”

也是外戚,是孩子的姨丈。

四爷没点头,“过完年,多找几个人来先试试……”

如今这状况,怎么教养启明,当真是不敢马虎的大事!

第585章 明月清风(161)

泰平七年, 在一片祥和中来到了。

人是健忘的,塌了一角的京城才建起来几天呀?那般的天灾就只剩下谈资了。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越是去年一年过的惊险, 越是得放起鞭炮, 把一年的晦气全给驱逐了。

宫宴从简,忙了一年了, 都回去好好跟家里人过个年吧。

四爷呢, 也难得的清闲起来。桐桐带着孩子在投壶,四爷靠在边上,手里拿着书在看。

消遣消遣呗, 老是抱着书, 干啥呢?

四爷把书的封面亮给桐桐看,“下面进上来的, 若是可以,来年刊印。”

林雨桐一瞧,是一本《奇器图说》,好像听过这本书。

四爷点头, “王徴翻译的!是一个叫邓玉函的德国传教士口授的……”

机械类的书!

嗯!四爷将书递给桐桐,“只刊印怕不行, 得把一些东西系统化,列入教材才行。”桐桐扫了几眼,这书里涉及的还挺广,还有这些示意图, 画的也还行,但想要更直观, 还得要更大的改进。

她把书还给四爷,而后问, “这个邓玉函人在哪?聘了来修书也是可以的。”

嗯!人就在京城,过完年就叫人去办。

这么一搅和,四爷也看不成书了,启明喊着爹爹爹爹的,叫他爹去投壶。傻小子,这样的好日子过不了几天了!

可不!才一过三周岁的生日,先生就被请来了。

第一个被请来的是耿淑明,他特盼着给启明做先生。一听叫他去试试,那可不得提前准备吗?甚至跑去专门问岳父,您看看,这给大皇子上课,咱第一节 课该讲什么呢?

能讲什么呢?

自然是仁了。

于是,第一天,他跑来跟启明讲‘仁’。

他还知道三岁的娃娃听不懂大道理,于是,他跑来讲故事来了。

启明坐在那里,喜欢听故事呢。他卡巴着眼睛看着,一本正经的等着先生说话。

耿淑明站着呢,就跟孩子说这个宋仁宗如何的仁德:“……殿下可知道苏辙?”

知道!我娘给我念过他的文章。

那就好办了!他立马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这个苏辙啊,在科举的时候,竟然在试卷上说,他听说宫中多美人,数以千计,而皇帝好色,好享受,从不理政。如此大胆放肆,当即就有考官要拿人。这事传到仁宗皇帝耳中,殿下觉得仁宗会如何?”

启明坐着没动,只听着他往下说。

耿淑明就一脸感慨的说,“便是有人这么说臣,臣也要不高兴的。可这么说了皇上,皇上竟是说,科举就是要选拔敢说话的官员,苏辙就是这样的人,再加上他文采确实是不错,给他个功名吧。如此仁德宽厚之君,哪怕过去数百年,说起这位君王,这样的轶事依旧能说上不少。除了对直言者宽容,他对犯错的官员,处罚也相对温和。第一,绝不因怒而杀人。第二,不会枉自加罪,第三,绝不牵连亲属。”

启明马上举起了手,“先生!”

耿淑明点头,“殿下可有疑问?”

启明点头,把右手伸出来,再掰扯出一根手指来,“第一,苏辙在卷子上写什么,那是他的考卷,他写什么都行。我没懂的是,为什么考官可以下令拿人?考官不是只有考察科举的权利吗?若是有考生作弊,那自有考监来管,考官下令拿人……这是对的吗?”

耿淑明:“……”

“第二,宋仁宗破格提拔苏辙……这不公平。若是人人以口出狂言以博取关注,次次都有特例,选拔出的人都是好的吗?苏辙是好的,这是巧了。谁能保证各个都是苏辙?”

是的!不能保证。

“第三,先生说仁君不以怒而杀人……学生觉得这话对,也不对!林丹汗被父皇杀了,那父皇因怒而杀人,便不是仁君了吗?”“第四,先生说仁君不会枉自加罪,这话又错了!我娘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法就比天大。既然法大,君王都不能给定罪……那更不能加罪了呀!”“第五,先生说仁君绝不牵连家属……若是这是对的,那请问先生,有些罪犯直系三代不许进官办学堂,不许为官,是为仁还是不仁?”

一只巴掌的五个手指都被他被扒拉出来了,他仰着小脸,看着先生,等着先生给他解惑。

然后耿淑明:“……”殿下您先歇歇,今儿就到这里吧。

能去玩了吗?

能!玩吧!

“哦哦哦——”这孩子立马窜起来,撒丫子就往出跑。

林雨桐放下手里的折子,看了看大座钟,“这才过去多久呀?课就上完了?”

周宝急匆匆的进来,“耿大人在御书房门口跪着呢……课怕是上不成了。”

怎的了?

周宝低声把刚才课上的事,一字一句的学了一遍,“……耿大人怕是觉得教不了吧。”

林雨桐坐着没动地方,是的!这个孩子难教就难教在这里了。

养过的孩子不少,但比起早慧,这个孩子算是极早慧的。平时瞧着憨吃憨玩的,可其实不是!这其实是个瞧着没正行,心里可装事的孩子。你跟他说的故事,他都记得住。大人说话,他手上玩着呢,可耳朵可管用了,全都听进去了。

再忙,这三年孩子是她跟四爷亲自带的,带着在御书房里跟大臣说话,在孩子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耳融目染,长时间的生活环境,造成的结果就是这样的。对其他的东西他可能知道的不甚清楚,但是关于君王的故事,他听的其实是最多的。

四爷挠头,耿淑明表示,大皇子他教不了,想做个太傅,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行吧!没事,再换一个。

两人都没说孩子,孩子也当上课就是那样的,都很欢快,谁都不提上课的事。

第二天,叫孩子继续去上课去了。今儿给请的先生是元先生,四爷和林雨桐啥也没干,就在窗外站着呢,听听这课怎么上。

二月的风,冷冽的很。两人裹着大衣,就站在窗户跟底下。

元先生昨儿得到通知的时候,估计是连夜的拜访了耿淑明,知道了详情了。他觉得耿淑明的切入点是对的,大皇子年幼,是得以故事切入。其实能记住多少经史子集反倒是不要紧,重要的是为君道理得心里明白。不会背那些条条框框,这不是事!只要能分清是非不昏聩,这便达成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