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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2823)

金镞就笑了,但回了房间他还是给朋友写信的时候说了:本来打算跟你报考同一所学校的,但清大的的哲学系不如京大,我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去京大。

信封上了,他常吁了一口气。

班里的同学有谈恋爱的,成绩好的会迁就成绩差的,希望两人可以在一个学校。便是志愿不同,也总会有人选择放弃自己的志愿而迁就对方。他无意褒贬别人的感情和决定,但他想,他永远也不会成为那样的人,也不能成为那样的人。

如果感情叫人迷失了本来的自我,这样的感情就该警惕。

爸爸说,哲学能叫人变的成熟、完整、理智,那我也希望我能跟身边的人建立起更成熟人脉关系和情感关系。任何一个冲动的决定,拉长时间线的话,得到的结果也许都不是最初想要的。

因着孩子要高考,桐桐这半年把心思全都花在孩子身上。

七月,天正热的时候,金镞放假修整一周,准备高考。对于万一考不上这个事,他压根就不在意,“考不上再回去继续读高三,怕什么?”

老师也跟家长说,“这个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无畏,从不怕失败了,也从不会因为什么不好意思。他非常的自信,非常的勇敢。”

勇敢无畏的孩子,心理上也没有那种要面对高考的压力。休整就休整,按时作息,平时怎么吃饭还怎么吃饭,坚持锻炼,去考场的时候就跟任何一次月考的心态是一样的。

进考场前还叮嘱,“中午吃葱油面,要一个凉菜拼盘。”

行!去吧。

大夏天的,热出来的不是汗,是油。他穿着一身白球衣,运动鞋。准考证和文具一拿蹦跶着就走了。

龙鸿年的老婆惠京生打电话,“你们两口子真是有意思,孩子提前高考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声。你们知道不知道今年的预招生的人物是近些年以来最少的。本科的录取率是百分之一点三。”

那怎么办?他要考就叫他考嘛。

“报的什么专业呀?”

“京大的哲学。”

惠京生又叹气,如今都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两口子都是理工科的专家级人物,叫孩子去学哲学,怎么想的?“提前报志愿,是不是已经报了?”

是!已经报了。

惠京生挂了电话就跟龙鸿年说,“我就跟不上这两人的脑子,不知道他们一天天的想的是什么?要是咱家孩子要这么考,我非得给把腿打断了。”

“他们有他们的考量,人家就一个孩子,思量比咱们周全。再说了,提前考的,要是不满意明年继续考,怕什么?”

才不用继续考呢?文科考六门,理科考七门,反正别管怎么说,花费了三天时间,高考完了。

考完了,金镞撒欢了,“今年的高考数学题是历年最难的,一片哀嚎声!”但是,我妈是谁呀?我的数学基本能拿到满分,再加上英语比大多数人都要有优势,只这两科就能拉开我跟百分之九十九的考生的差距。

回家了,一刻都不停,“妈,我出去找朋友去玩了。”

才要出门,电话响了。号码是周家的,桐桐看金镞:“是不是周齐问你考试的情况?”

金镞过去接起来,不大功夫,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周齐和周楚都要来京城读大学。”说着就看向父母,目光复杂,“他们以留学生的身份,申请通过了……”

这样啊,很正常的事呀,“学什么专业?”

“周齐学金融,周楚学艺术类。”金镞看着桌上还没得及收的准考证,“我们拼尽全力……多少人拼尽全力……”

第1657章 岁月流年(184)

四爷都笑了,“这样,这几天你抽空去一趟黎老家,替我和你妈看望一下老人。老人家是你爷爷的老师,也是民国时期的留学生。听老人家说一说,讲一讲,许是你就能豁然开朗。”

金镞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桐桐笑了,却没再说他。

四爷拍了拍这孩子,起身去了书房,找了几本书出来,然后翻出有关的内容做了标识,放在了书案上。这才喊孩子,“可以先节选着读一读。”

金镞也没再出去玩,而是在书房呆了半晚上。

爸爸给找出来的是唐史中的内容,里面涉及到了唐朝在对待留学生政策。其中有三项,特别的惹人注目:其一,为他们提供免费的住宿和饮食;其二,为他们提供津贴和奖金。而这个津贴是多少呢?每月可以有五十贯。这在当时是非常丰厚的。其三,一视同仁,一样能科举,一样能举官。

除此之外,朝廷为留学生提供翻译人员,甚至于支持他们搞学术研究。

这是节选的,系统的他还没读。但从而今去看,唐朝时期这些铺垫,至今都有影响。就比如日本,不说他们的建筑,不说他们的很多风俗习惯是不是都来自大唐。要是会长安方言的人去听日语,什么感觉呢?是不是像是语调有些别扭的方言版呢?

甚至包括大洋彼岸,还都是唐人街。

有时候,一些东西的利看的不是当下,得从长远考量,得从大处着眼。许是将时间线拉长一点,再拉长一点,再回头去看,许是多少就能理解了。而这些东西,又是只能意会不好言传的。

他把书合上,放在了书架上随时能取到的地方,然后才关了灯。

灯一关,桐桐就睁眼,看了窗外一眼。院子里的那点光线没了,一会子东厢的灯亮了十几分钟之后又灭了。她这借着角灯看了一眼表,凌晨两点四十八,快三点了。

桐桐还说早起别叫他,叫他睡吧。结果早饭好了,人家起了。揉着眼睛出来在院子里洗漱,“妈——去看黎老要带什么吗?”

“老爷子吃是酱肉,你路过张记的时候买几斤,早起刚好是热乎的。”

行!那就酱肉。随便扒拉了几口早饭,直接出门看黎老去了。

当年黎老在劳改的时候,金镞还在襁褓之中。从劳改离开的时候,金镞还是个走路才稳当的孩子。这些年四爷也会带着孩子去看望,但大人说话,孩子很少插嘴。老人家知道这小子是谁而已。

今儿上门来了,来了就坐在摇椅边上的小板凳上,下巴搁在摇椅的扶手上,说他昨儿到今天脑子里的所思所想,以及爸爸为什么叫他来。

黎老哈哈大笑,一边给金镞用蒲扇扇着凉风,一边道:“我很高兴看到你们这一代人会心里上有不舒服。我想,哪怕我将来看不到,但我也知道,等到你的孩子长大了,他们就不只是会心里上不舒服,他们会把所有叫他们不舒服,不自在的事彻底的改过来。而那个时候,也该是改过来也没关系了。彼时,他们是不是能理解当下我们所做的决定,这不重要。”

说着,抬手撸了撸这孩子的头,“金镞啊,这是好事!不管是你的小伙伴来念书,还是你因为此事心理产生的不舒服,在我这把老骨头看来都是好事。你的小伙伴来,这证明我们的工作是有成效的,我们的将来是可以期待的。而你的不舒服叫我知道,一代一代又一代,求强之心丝毫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