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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2603)

陈德朝这可是大队上有名的能人,他就住在老四的东邻,有个儿子叫陈安。

金中州笑的满脸的褶子,“兄弟,你咋来了?有啥事么?叫人喊一声就行。”

“跟你借点东西……”陈德朝说着就往里面走,金中州跟着进去,让客人坐。又赶紧拿茶叶,“来来来!尝一尝我这茶,这是老四……”

正想炫耀呢,突然想起这么说不合适,又赶紧拦住了话头。

陈德朝扫了一眼,就笑了一声,“我的老哥呀,要说儿子,那当然还是亲生的好!你不跟亲儿子绑到一块,老念老四的好。哎哟!老哥呀,你这个心也太实诚了。”

“老四对我孝顺着呢,是我喝了点酒,胡说八道呢。”

“孝顺?就老四在外面的关系,那啥东西弄不来。我在邻家住着呢,侧门出去就是老四家,人家过的啥日子我不知道?今年是犯错了,也不敢吃肉了。早之前,那你是不知道,隔三差五的,那炖肉的味儿就往我家飘。可说实话,看起来啥好吃的都没忘了你,可其实呢?你吃的是啥好吃的?那都是人家吃剩下的,或是不爱吃的。你还当人家尊着你呢?说句难听话,家里养个狗呀养个猪呀,也就是这个待遇了。跟泔水桶一样,不爱吃啥,啥就往里面倒。”

金中州面红耳赤,“话不能这么说的,老四不会……”

“我的歌呀,我是不忍心说出来叫你伤心。”陈德朝一副你怎么那么不听人劝的样子,指着茶叶低声道:“就说这个吧?你当这是花高价买回来的,可其实呢?这是桐自己晒的。用啥晒的,你知道不?蒲公英。咱就说,这东西喂猪猪都不吃,那后沟里野生的一长一大片,根老深了,一年一年的,弄都弄不干净。弄这比打猪草都快,弄回去一淘洗,晒干就给你送来了。哄你说是茶叶,你也信那是茶叶。”

金中州不可思议的看向茶壶:“这是婆婆丁。”

那你以为呢?

金中州脸红的就像是被谁扇了几个巴掌,只觉得脸都丢尽了。之前请了多少人来喝他的好茶,结果呢?

“大家其实都知道,只是没好意思当着你的面说。”

金中州转身就走,“我找他老四去。”

陈德朝赶紧给拉住了,“我的老哥呀,也是我多嘴,咋跟你说这个呢?看把你给气的。”

“不是!幸亏你跟我说了这个。”

陈德朝低声安抚,“你这么一闹,啥也得不着。老哥呀,说到底,还得是亲生的好。你身边就剩下老二了,你得为老二考虑呀!老四要真有心,他随便补贴点,老二能娶不到个好媳妇?”

那你的意思呢?

“这事要叫我做呀,我就干脆弄个彻底,要断就断干净。”陈德朝就说,“你养了老四十六年……”

也没十六年,反正十四五年是有的。

“现在一个月给你五块,一年是六十块。按照十五年算,这是整整九百块钱呢!”陈德朝说着,就又道,“还有炎炎,炎炎这个娃子花销肯定没有老四大。老四念书不干活,炎炎是干活了的。炎炎一个月三块,一年是三十六块。这十五年就是五百四。这四十不要了,给个整五百,不算是过分吧。这加起来是多少钱?一千四百呀!你拿两百出来给老二娶媳妇,剩下的一千二存到银行里,光是利息,你一个月就能拿三块钱。你说你一个人,有粮食有啥的,三块钱不够你花呀?一千二放在银行还是你的,利息月月取出来家用。有这一千二,你哪个儿子不想着孝顺你?这才是老来的保障。”

这一笔账算的,金中州心里火热。

一千二百块,这得是多少钱呀!人老几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金中州还是摇头:“这个……老四也没这么多钱拿。”

“老四没有,老四他二叔有呢。”陈德朝就道,“朱有为好歹是个当官的,还娶了个好媳妇回去,那媳妇的娘家更是不得了。你看给老四和桐捎带回来的东西了没有?远志身上的毛衣毛裤,那都是崭新的,按时就把毛线捎带回来了。入冬的时候,还叫捎带过两回奶粉,说是孩子还是小,一定要叫每天喝上一杯奶。这个东西贵的很,还不好买。人家就是补贴了。你说,他自家那……是不是?这钱朱有为肯定是出的起的。你只要咬定了,这钱拿来,跟老四跟炎炎再没有关系,朱有为巴不得一把把钱跟你。他还是年轻,好面子,亲侄儿亲侄女,他不会撒手的。”

金中州不停的搓着手,“这就弄的一点情义都不讲了!老四年轻,他不跟我讲轻易,那我得跟他讲情义呢。”

“那老二咋办?你叫老二打光棍?或是说个哑巴、聋子、瘸子、麻子……老二不得更恨你恨的不行?到时候,养子不贴心,亲子靠不上,等你不能动弹的时候,咋办?”陈德朝低声道,“老哥,得为老二考量,得为你自己老来考量。就你这岁数,说实话也不老,每月有那几块钱的利息,一样还能找个伺候你的女人。你要不信呀,到时候我给你说和一个。”

金中州摆手,“那不是……为老不尊吗?不用!不用!就是老二这事……确实也是拖不起了。黄家那个婚事呀,都是我把老二给耽搁了。怪我!怪我。”

就是嘛!陈德朝就说,“我知道你豁不开面子,跟老四面对面张不开嘴。你看这样行不行,咱去找大队上,叫他们做中人。先给朱有为打个电话,把朱有为叫回来,到时候再叫老四。”

金中州下不了这个决心。那是从小养大的娃子,事这么办真的对不?

陈德朝又说,“那你再去试一试,要是死心了,咱再说。”

咋试?

“找老四,跟老四商量老二的婚事,你看老四家两口子怎么说。肯不肯实实在在的为老二的事出力。”

金中州想了想,这倒也是。

然后桐桐就很惊讶,金中州怎么还会过来,且找来商量老二的婚事。

金中州没进大门,就靠在门边上蹲着,仰着头:“我想了想再想,这事还只能跟你商量。你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犯了些错误……不过见识总是有的。你说,这事该咋办?”

四爷递了个板凳过去,“坐着说吧。”他态度很好,还顺便递了一根烟过去。

桐桐从家里拿了点心,又递了一个。他来问四爷这个问题,那纯属就是为难四爷,四爷也不爱管这个事!桐桐就说:“我觉得寡妇不寡妇的,这不要紧。真没有啥!就二哥的性子来,得脾性厉害些,得是个在家里能拿事的人。”

换言之,老二不能顶门立户,就得个性子厉害的媳妇拿家事。

“年纪上大几岁,不要紧。带上一个两个孩子,这也是小事。只要能把日子过起来,这比啥都强。要个能讲道理的,相貌呀,其他的都可以靠后排。人嘛,谁能长多好?谁有能长多差?两口子过日子,过的性情脾气,你说呢?”

金中州心里就点头:这道理是对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