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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1885)

他手里的书便再也看不进去了。心说,咱不去看孩子们。可却总也忍不住朝那边瞟一眼。

女郎本是靠着的,这会子都快躺着呢,侧着身子,头枕着胳膊,像是要看清少年手里举着的书册。少年席地而坐,靠着榻,头后仰着跟少女说话,手里举着书,轻声慢语好似跟少女解释书上的东西。

边上的茶煮的咕嘟嘟的响,那蒸汽蒸腾,萦绕在两人身边。边上因着烤栗子,隐隐有些烟气,不仅不呛人,反倒是多了几分烟火气。

外面雨打秋叶,飒飒作响。可那一方天地怎生瞧着就那般温暖呢?

他瞧着,心情都不由的好了起来。

然后桐桐果然心情更好,瞧,都有心情点吃的了,“下雨,冷的很,咱吃锅子吧。”

行!就吃锅子。席地而坐,桐桐把各色的菜不停的往嘴里扒拉,胃口明显好了不少。

林克用心里复杂,我闺女见了我胃口都没开,一看见这小子,瞧这饭量,回来了不是?就着他的脸吃饭,更下饭么?

四爷点了点煮着的茶,“茶通窍,闻着茶气,胃口便开了。”

哦!原来如此。

吃了饭食,四爷喊桐桐起来整理书架上的书。这起来了,蹲下来,有半个时辰,桐桐往榻上一躺,这便睡着了。

吃完消食,消食之后午睡养神。林克用真觉得这小子怎么做什么像什么呀!连对小女郎,也这般有耐心。

桐桐睡了,四爷在边上抄书。册书变成装订书,先誊抄了再说。

于是,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窗外的风声雨声。

林克用眨巴了再眨巴眼睛,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这么好的容貌,当真是白瞎了。为何我当年年少,就没有这么一个女郎出现呢?

他叫林宽等着下衙的韩宗道:“请二兄晚上住过来吧。”

为何?“突然觉得孤独了,想找二兄说话。”想来他也很孤独吧。

两个半老不老的鳏夫,三两样小菜,温一壶老酒,不时的碰一杯,不用说话,也知道彼此的滋味。

韩宗道看的开,“等给孩子成了家,很快就有孙子了。含饴弄孙,何来寂寞?”说着,给老三倒了一杯,“何况,国公府回京城,父母兄弟子侄,那么一大群人,是是非非,哪里有时间寂寞?而今,就是最好的时候。少是非,只孤独,珍惜吧。”

也对。

朝廷上一边得斟酌着西北的事情怎么办,一边因为要更改太祖对西南的政策而吵的沸沸扬扬。可桐桐呢,日子过的难得的安逸了起来了。

文昭帝能想到用盐制衡西南,那就是人家为君在施政方面,很有见地的。那咱说什么呢?倒不如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的好。

四爷真没怎么出门,几乎都在家,陪桐桐安心养病。

这一日两人正在家里画画,搬了几盆开的正好的菊花,桐桐觉得她画的特别像。把四爷看的难受的,说桐桐是画匠,做不得画师。忍不住提了笔,给桐桐改画呢。结果青芽来禀报,“王爷,郡主,德丰郡主递了帖子,车架正在外面,说是探望郡主的。”

赵德丰呀?

桐桐头都不抬,只说:“请!”

于是,赵德丰被请进来了,看见两人颇有闲情逸致,也散淡的很。

她便笑说,“也就是你们这里,如世外桃源一般。”

桐桐叫人上茶,跟她去一边说话,“只要心静,哪里不是世外桃源?坐啊!”

赵德丰坐了,先问桐桐的身体,“伤都好了?当时消息传回来的时候,谁不是吓了一跳?”

“好了!”桐桐将茶退给她,“喝茶。”

赵德丰便知道,对方不想提受伤这件事了。她也就从善如流改了话题,“安乐侯府上下都病逝了……这事你知道吧?”

“那位谨谕郡主不在府中,上上下下竟是无一人发现,岂不有趣?消停的过日子,谁又能难为他们?不过是不甘心,总想做些不合时宜的挣扎,这又能怪谁呢?”

赵德丰抿了一口茶,这是在点拨自己呢。她咽下这口茶,这才道:“他们的想法,我明白!他们的感受,我知道。你莫要多想,我就是想好好的活着。”

桐桐便跳过这个话题,“是为婚事的事烦心?”

赵德丰摇头,“以前是我想当然了,总觉得能挑一个合心意的。但现在……发现这有时候找了还不如不找。”

桐桐觉得她这话是暗指林克用和宋氏的婚事,这么说其实也没错!她的身份敏感,想找一个心甘情愿什么不图的人娶她,她又得满意,确实很难找。

赵德丰就说,“我也未必得嫁人,我有郡主府,我可以住自己的地方,也不碍着那俩兄弟娶亲,你说呢?”

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其实我这还算是好的……”赵德丰低声道,“你知道谁的婚事更难吗?”

谁?

“吴家的东璃,吴家将她送到家庙里了。”

是说宋氏生下的那个女儿。

桐桐转着手里的杯子,“那是吴家的事!”风口浪尖上先送去家庙,随后叫病逝了,改头换面再嫁人,嫁个富裕的人家,一样能安然一辈子,且子孙不受宋氏之事影响。反倒是宋氏生的那个儿子,所受的干扰是最大的。

可跟自己说这个作甚呢?

桐桐就说:“有话就直说,你上门不单单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吧。”

赵德丰放下茶盏,叹气道:“我就是想说,父母之于子女的影响有多大,我已然知道了。一切虚无缥缈的东西,我都不追求了。想着你这个人,虽然厉害了一些,但实则,还算公道,这才来剖白一番罢了。”说着就看桐桐,“另外,我是想跟你说,四公主与六皇子之间,可能有些不愉,只怕你离京大半年,这事未必知道,特来告诉你一声。”

小四与六郎?为什么的?

赵德丰就说,“六郎奉旨下江南,青盐的事没查多少,不知道怎么的就查到了江南的贪墨案!恰好,这贪墨全都出在织造上。”说着,她就真起身,“不打搅你休息了,告辞。”

送客!

桐桐起身目送对方离开,然后才看四爷,四爷将画改好了,添了几片落叶,几道枯枝,确实更有灵性了。

她歪着头打量,点了点左上方,“要不要添一枝桂花?”

四爷:“……”为甚清雅的东西她只要一指,就能叫这个画面再没法看。

他放下笔把桐桐拉远了,“很不必管她说了什么。谁家都少不了牙齿咬舌头。外人不掺和,事情过去了,自然就过去了。可外人一掺和,小事则变大事。”

明白!赵德丰是想示好,跟自家保持良好的关系,偏又放不下架子。说一些话,一些消息,像是有‘你也用得着我’这样的意思,其实大可不必。

一旦彼此有了利用的关系,这关系也就不单纯了。

桐桐说青芽,“有些人再送帖子,只管推脱,只说身子不适,不见外客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