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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魂了(56)+番外

阮将军立刻站起,面容严肃,雄赳赳道:“陛下请讲!”

楚枭被爱将忽然的站起给震到了,半晌才咳起来:“你,你给朕坐下,家常事而已,不要来这套。”

既然是家常事了,阮将军也就坐下,楚枭心里酝酿了大半天,东扯西扯也拉扯了大半个时辰,要问出口的总要问,楚枭首先来了句:“阿阮,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啊。”

阮将军被酒水猛的呛到,脸憋的烧红,这样一比,倒显得楚枭神色淡定了。

阮将军心虚回道:“家,家室?”

“自然啊,你京城里养着的那位蒋卫,你的副将,难道不是你的家室?”

阮将军声音更加发虚,刚刚还正气凛然的气势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他也没靠属下养……他自己有饷银……陛下你不能这样说……”

楚枭厚着脸皮说了那么久,眼前的人还牛皮灯笼点不亮,可把他要气的重伤,楚枭加重语气:“阿阮,你就非要跟朕钻牛角尖是不是?”

不,不,阮将军只是被皇帝的家室二字惊吓到了而已。

楚枭清清喉咙,勉强勾唇微笑,作出情切和蔼之相:“言归正传吧,阿阮,你说两人相处,日子久了总要闹些矛盾的,再脾气好的人,也是免不了的,你说朕说的对吧。”

阮大将军只管点头:“对的,陛下说的是对的。”

“那如何纾解呢?”

阮将军隐隐约约察觉到皇帝的意思了,他挺不好意思的,这种事多难讲啊,一千户人家里头就有一千种过法,要一言蔽之,难度甚大。

于是阮将军答:“陛下,这种事夫妻相处之道……您去问郑丞相,他知道的比属下多的多。”

楚枭十分不屑一顾“郑伊修那是惧内,这种事不在朕考虑的范围之内。”

“……”

皇帝虽不齿丞相的所作所为,但还是留有一丝同情善心“朕若是问他,岂不是揭人伤疤,助妻为虐?”

再者,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断袖的前驱,断袖的模范,是他唯一可以参照学习的对象啊。

既然皇帝这样相信自己,阮大将军也忽有天降大任的压迫感,他斟酌一阵,开口言道:“属下觉得,若是遇到两人相争,最好就双方都互退一步……”

皇帝十分怀疑:“就这样?阿阮可莫要私藏。”

“属下怎敢……”

阮将军摸摸鼻子,他忽然想起,寻常人家的相处之道怎会适合皇帝,而且陛下生性倔强,要他去退一步,那就难于上青天,不可用,不可用。

于是阮将军绞尽脑汁,又出一计:“陛下,属下还有一招。”

“哦?阿阮快讲。”

“争吵之时,反正越说越错,不如不说,说得多不如做得多,出力就好。”

楚枭听着像天书,一头雾水:“出何力?”

“陛下可听过民间有这样一句话,床头打架床尾合。”

皇帝有点悟了:“这,这可有多少把握?”

阮将军点头:“陛下放心好了,百发百中不敢保证,但十拿九稳还是可以的,总之……和好了就不会有隔夜仇。”

楚枭大彻大悟了,一口饮进杯中清酒,大拍阮将军肩膀,赞道:“不愧是朕的将军!好,好!朕就知道信你没错!”

阮大将军受了夸奖,心里还稍微腼腆了一下,而楚枭也早就忘记自己爱将一开始就提醒过自己……

属下只是卖力而已。

——————————————

楚岳来到帐前的时候,侍从正好收齐酒具往外走,楚岳挡住侍从,靠近一闻,便闻到扑鼻的酒味,脸上不由冷冰冰起来:“这都是皇上喝的?”

这话简直问的多余,侍从惶恐:“回岳王,皇上和阮将军刚刚喝了几杯。”

楚枭和阮劲闲聊了一个多时辰,自觉受益匪浅,而阮将军被皇帝赞了一通又一通,高帽子连连戴了几顶,连一向自谦的阮将军都迷惑起来了,难道自己还真的是治家有术的良材不成?

可为何他自己却一直不自知呢。

“皇兄?”

楚枭听见帐外楚岳的声音,急忙端起茶水猛喝了几口——他只是沾了几滴酒而已,拉家常不喝酒又怎成方圆?

可是近来楚岳管他管的太紧,这不准吃,那不准喝,比太医更加敬业,比密探更要无孔不入,酒水这种玩意更是碰也碰不得的洪水猛兽。

待会若楚岳问起……就只能对不起阮劲了。

阮将军还不知自己被过河拆桥了,他规矩的告辞了,然后回自己帐中继续头疼家书。

楚枭猜想,楚岳只怕是知道他们喝了酒水,很不好善后,便只好先下手为强,他咳了一声,面露笑意,语调柔和:“你去哪里了,朕都等你老半天了。”

“来的时候,段锦容过来找我,便耽搁了一阵。”楚岳并不隐瞒,答道:“我刚刚让太医换了食谱,皇兄这几天食欲不好,他们都在想办法。”

“……”

楚枭坐在椅中,手中装模作样的端着茶水,热气上溢,茶香入鼻,楚枭缓缓眨了眨眼,楚岳弯着腰,徐徐伸出手,抚上楚枭的脸侧,语气平淡而不容置疑:“皇兄喝酒了。”

楚枭当然不会老实承认,眼神一飘忽,他镇定回说:“阮劲喝了点酒而已,与朕无关。”

楚岳哦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在楚枭耳朵边上轻轻的,以娇惯纵容又可奈何的姿势叹了口气。

为什么就连叹气都可以做到这样缠绵悱恻,暖意绵绵呢?楚枭忍住了低头的冲动,却抑制不住耳根变红的态势,端着茶杯的手还搁在大腿上,楚枭试图专注的看着茶水里头细叶沉浮,硬邦邦强调:“朕没有喝,你难道是不相信朕么?”

手腹停留在楚枭脸上,就没了动静,楚枭想对方肯定是不再提这事了,正要抬头,却听到楚岳又轻声说了一句:“那要查探一下才能下定论。”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楚枭手忙脚乱起来,手里头端着的茶杯眼看就要弄翻了,亏得楚岳还能在分心中手稳又迅速的接过茶杯,楚枭的手此时空了出来,又不知摆在何处,楚岳的吻太过缠绵温柔,深入细致,初觉春风化雨,不知不觉就引人沉醉,越到后头,就如细水归海,野心渐露,一路奔腾火热起来,极热极烫,像一丁点火星儿,就点燃了整个原野大地。

不依不饶的火会将他烧至灰烬,直至烧成一把春灰。

楚枭喘息的出了声响,这种声音让他觉得太羞愧难当,他脑子里的警钟开始叮叮铛铛的响起来,欢愉这种事,本来是不需要羞耻的,相爱的人想要靠近对方,想要自己成为对方独一无二的存在,又有什么好羞耻的呢。

床头打架床尾和,不互动又怎么来冰释前嫌,怎么来水乳交融?

可自尊却无论如何都不准他就这样呻吟出声,太让人难以启齿了,楚枭忍得肝肠寸断,忍得双眼泛泪,就在他口舌都被亲吻到麻木的时候,对方忽然撤退了,一切激情戛然而止,彷如高山流水断弦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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