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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魂了(16)+番外

楚岳在一旁,也眯起眼笑了下。

楚枭抬眼,将对方的笑意纳进眼里,热流一般慢慢烫进心底。

不是少年时期常有的豪情壮志,那个太过汹涌,令人血脉贲张,激情过猛,反而不易让人沉溺。

他收回了视线,低沉的又慢吞吞的叫了声,宝贝。

太子理所当然的应了下来,摇头晃脑着,小手伸进怀中,似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没一会手捏成拳头,藏着什么东西在手心,神秘又炫耀的:“父皇!你猜猜里头是什么!”

他攥着儿子的手,想着不外乎是写虫蚁之类的小东西,“你让你六叔猜,父皇可猜不准,你六叔从小猜谜都厉害。”

“不成!就要父皇猜!”

楚岳咳了声,继续默默凝视过去,脸色微红。

楚枭为难的皱起眉,顺着儿子的心意去猜,所谓一物降一物,他的耐心和爱意好像已经被眼前两个人全数瓜分走了,不可奈何,丝毫不留。

太子这才满意的摊开手心,里头赫然一堆灰白杂毛,在微风中轻轻颤动,楚枭与楚岳同时一愣,楚岳研究半晌,道:“这颜色好熟悉。”

楚枭点头赞同,皱眉道:“朕也觉得异常眼熟。”

楚岳想起什么,抬眼苦恼的看着小太子,“太子殿下,这个时间您怎么会在这儿?”

太子将胸脯挺得更直了:“本宫将太傅的胡子绞下来啦,太傅就叫本宫自己出来玩了。”

楚枭只问:“你怎么将太傅的胡子绞下来的?”

“太傅睡着啦,本宫就偷偷过去,拿剪刀一绞,然后坐着等太傅醒后才出来的。”太子傲气道。

楚岳头疼欲裂,想到自己的苦头婆心显然一点用都没起到,小太子的气焰在楚枭不断的纵容下,从未停歇,更从未被超越。

“六弟,没事的——”楚枭主动地去安抚发急的楚岳,不在乎道:“男孩子从小皮点也没事,朕小时候比他还淘气,再说……这也是个胆大心细的活,小小年纪就能稳住手脚,不错嘛。”

“不过下不为例知不知道,小兔崽子,等会去给太傅赔礼道歉。”

楚岳一思忖,便决定替太子去负荆请罪,这太傅也是他和楚枭的启蒙老师,从年轻时就供职于爵爷府里,不说学问,光是这份在战火硝烟里不肯离去的忠心就足以任太傅一职。

楚枭叫住青年,扯了下青年的衣襟,“好好整理一下,成什么样子。”

楚岳低头一瞧,赶忙垂头道:“臣弟自己来……自己来。”

“行,好好哄哄老师,他最禁不住哄了,哄完来朕这儿用膳。”

楚岳应了一声,想着再不去赔礼道歉,只怕老师会气晕了头,便匆匆离去,替侄子收拾烂摊子去了。

楚枭非常满意青年的主动,满意在哪里呢,他其实也说不出个准头。

替他做事的人满天下都是,伸伸手指就行了。

可叫青年去做的话,又特别的让人觉得愉悦,已经到了身心舒畅的地步了。

“小兔崽子,以后不准对你六叔不礼貌,知道不?”

太子觉得自己的地位受了挑战,异常委屈难过,非常想落泪,但又忍住了:“才不要。”

楚枭严肃的,用指头将儿子耍脾气的脸固定住,他虽宠儿子,但也不是糊涂的宠,该说清楚的就一定要让儿子明白。

“父皇之前病了,你知不知道?”

太子怕了,勒着楚枭的脖子,被忍下的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父……父皇别病。别病啦。”

“父皇病了,能保你护住你的,就是你六叔。”

太子凶巴巴的用手擦掉眼睫毛上的眼泪,气鼓鼓的:“为什么啊,父皇你怎么知道!”

楚枭腾出手,也抹了把儿子的脸,语气不乏几分傲据:“因为你六叔爱屋及乌,自然会护你。”

第19章

楚枭闲来无事的时候,总会命人将那巨型的地图铺在书房里,自己赤脚盘腿坐在中央,沉思许久。

这块大陆以南的蛮族仗着自己有高岭天险,总是不肯归顺他,楚枭早就有意思要把这块地方收入囊中的,只是他虽早有挥兵南下的意思,但碍于如今建国不久,国内诸事繁杂,不易大兴战事,故迟迟无法发兵。

二十万铁骑足够踏平南蛮,楚枭在心里模拟了一番,越想越觉心潮澎湃,再也坐不住了,就赤着脚在地图上由南直北,由北达南的走了一便,整个天下就似被踩在脚板之下一样。

开始还舒畅的脸色倏地就死沉了下来。

对了,听密探说前几日左相往岳王府上送去了几个妖娆美人,以色惑人——

什么风气。

楚枭于是不假思索地出地图,靴也懒得穿就踢开门,对外头跪着的总管吩咐道:“去吧左相给朕弄过来。”

郑伊修是他的左膀右臂,楚枭深知若自己没有这一帮智囊团,单凭自己是决计不会有今天这个成就的,他欣赏这种才气纵横,有野心有抱负,却骨子里又固执较真的人。

楚枭又坐回了地图上,撑着头看郑伊修在一旁拜见,也没说平身,声线平稳道:“有美人怎么也知道往朕宫里送点,你什么时候也玩起这种把戏了。”

左相也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苦哈哈的抬起脸,“微臣也是苦不堪言啊,这下头往臣这儿塞人,微臣家有恶妻,堪比魔窟,微臣一心怜美人遭罪,只好往好人家那里送……”

“哦,岳王那儿倒成了好人家了。”

左相摇晃着身子,嬉笑道:“微臣这不是看岳王府上人丁稀少,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地方嘛。”

楚枭看着这张滑稽的脸,也不禁笑起来,脸部强硬的线条也柔和了几分:“老小子,就知道你惧内,看你这幅德行!”

“一物降一物,不由您不信,微臣现如今已经被蹂躏到只剩下一颗忠心献予圣上啦。”

明明是被自家夫人吃得死死的,还一副痛得舒畅的表情,外人看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楚枭皱眉,难道喜欢什么东西,真的会连夫纲都一并软化掉,无法再振么?

“得了,起来吧,朕找你来是有事商量。”

其实楚枭也明白郑伊修的难处,其他同僚送上美女,明里是不好回绝,私下再转送给岳王——楚岳的断袖传闻早已被传的绘声绘色,将美女奉上,似乎也只是替岳王府里增添多了些可看不中用的摆设罢了。

其实楚岳一开始拒绝掉就好了,一点干脆的风范也没有,楚枭啧了一声,便抛开掉心头不悦,和郑伊修一起商讨起发兵征讨南蛮的事。

左相正准备告退时,楚枭忽的把人叫住,语气严厉:“以后别往岳王府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左相尚来不及收回还流淌着的满肚子坏水,就被皇上没来由的斥责了,顿时脸上的眉飞色舞成了莫名委屈:“微臣明白。”

“身为一国之相都做这事,是准备叫下面的官吏有模学样么?有损清廉,简直是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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