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笑了几声伸个懒腰“那三哥陪我走走吧,离早朝还有些时间……昨晚一夜没睡不走动一下等会怕打瞌睡”
他含笑,跟上我的脚步。
下朝后,皇后求见。
子心见我面有倦色,赶忙吩咐御膳房准备补身子的汤水,“陛下……这次去淮江,可要多带几个侍候的人,沿途……”
“侍候的人带上春晖就可以了”我温言对她说“朕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带太多人麻烦”
她嫣然一笑,走过来说“臣妾来帮陛下捶锤背吧”
我闭上眼,舒了口气“好,劳烦子心了”
她力道拿捏得很好,很快让我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我说“朕不在的这段日子,子心又要费心了,呵呵……可能下次回来,念念就可以叫朕爹了”
她柔声笑了“臣妾真没见过这么疼儿子的”
放松神经,手指轻轻打在龙椅上,“很多人都说……皇家无真情,朕只想给念念最好的,朕能做的……为什么不呢?”
她手抖了一下,说“遇上陛下……是我们的福气”
我摇摇头,不再说话。
一会,子心才迟疑道“陛下……何不带上金公子?”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却不多言。
“陛下昨日在浩风居过夜了吧?这几年来……陛下少有不在未央宫的,如今宫里的许多嫔妃都留意着那儿,加上金公子身份特殊朝中大臣们也放心不下……如果陛下这时走了,金公子处境就有些危险了”
金叶……这个少年,好像以前的我,如果我离开了,他能活到我回来吗?
“子心……所言甚是”
“真的?陛下……真的要带上我?”金发少年不可置信的睁大眼,脸红扑扑的,明眸闪亮。
“是啊”我在亭中喝茶,手里卷着本书看“不想去啊?”
“不——小人,我,我只是太开心”他有些羞涩的低下头,金发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色泽。
我微笑着看着他,说“路上可能会辛苦点,有什么不懂就问小晖”我扭头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快的春晖,说“小晖,你要照顾后辈哦”
春晖掩不住心里不快,直说“主子,有我侍候就够了,他什么都不会碍手碍脚的”
“唔……以前小晖刚来的时候不也是苯手笨教的吗?朕还记得小晖倒忘了”
春晖脸立马红了,结结巴巴说“主子……”
“哈哈,不和你们开玩笑了”将书放下,正色道“阿叶,朕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有些事你心里该明白”
漂亮的小脸多了份坚决,他说“阿叶会好好活下去”
那就好,不然就浪费了我的好心了。
太监上前通报,摄政王来了。
楚祁今日未着王袍,一身不给人压迫感的儒衫,看起来道有几分飘飘欲仙的清逸。
我的视力早没有原先那么好,看着来人缓缓过来,我不由自主地半眯起眼。
“臣没有打扰到陛下吧?”他的眼神扫了眼金叶,金叶马上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尖。
就算打扰到我又不会让你回避,真是多此一问,“哪有,三哥坐”
他喝了几口茶,嘴角一直带着笑,但今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头,今天的楚祁……很有耐心的感觉。
“陛下,臣听说陛下此去淮江要带上他”
这么快传开了?算了,本不是什么秘密“对,朕见金叶挺细心的,带上作随从也好”
“这样啊……”楚祁的笑容更深了“宫里细心灵敏的还有很多,陛下何不另选?”
听见这样说我也有些动怒了,按楚祁的头脑不会想不出我带上金叶的意图,我只是想保他一命,这有什么问题,我说“三哥也是男人,有些事不用说太明白吧”露出几分轻佻的表情,我呵了一口气“美人看起来总比较好”
金叶的脸刷的红了,春晖也是一脸震惊。
呃,我是骗人说了句气话而已,难道我的演技有那么好?大家不用都变色吧?
楚祁愣了一下,双眸闪动一下,“原来如此,臣真是疏忽了”
第69章 请罪
楚祁愣了一下,双眸闪动一下,“原来如此,臣真是疏忽了”
一副正直忠诚的样子,反倒让我有理亏的感觉,咳了一声,扯开话题。
去淮河的路上我打算微服私访,于是扮作帝都的富商,带着下属去淮河附近做生意。
庆宫渐渐淡出视线,我撩开车帘子放眼望去,不佳的视力只能看见一片蒙蒙春雾。
走之前念念死活哭着粘在我身上,眼泪鼻涕沾在我衣服上,侍女们又不敢用力把太子抱下,只能千哄万骗。
想到这,我又不由露出微笑。
车里装修的很豪华,坐在里面很平稳,春晖一边泡茶一边道“陛下又再想太子啦”
我哈哈笑“犯规!出来就要叫老板!”
春晖苦了脸,从怀里掏了半两银子递过来“陛……老板太黑了”
“承让承让,无奸不商嘛”笑咪咪接过罚银,出宫是我和他们约定,谁叫我陛下就罚半两银!
金叶坐在最边角的位置,呆呆的看着我们。
从帝都出发,要途径瞿阳,隆仙,怀景,郑城这几个地方。瞿阳和隆仙由于离帝都较近所以比较繁华,车队进城时已是夜晚,但夜市还是很热闹。
摆各种小吃的店,卖各种小玩意的商铺比比皆是,“停车,我下去走走”
冰秀简单易容光明正大走在我旁边,黑的毫无杂质的眼盯着我。
“这才叫生活啊!”我买了好多小吃塞到冰秀手里“自己回去挑”
逛累了回客栈,在床上辗转反侧。
原因无它,只是认床,富贵养出来的烂毛病。
静静的夜,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
然后我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从窗上越过,朝我床边走进,我眯着眼,继续装睡。
刷刷几声剑声,冰秀从房梁下迅速闪过小刀抵在来人的颈边“谁!”
我赶紧从床上起来,趁着他们僵持时点燃蜡烛,才看清来人“呃——抚月?”
这人不是楚涟身边的侍从,以前害得我惨兮兮的抚月吗?他来这里干什么。
“有什么事吗?”我冷冷道,他还死了小果这个帐我忘不了。
他声音暗哑,道“我没有恶意,身上也没带武器,我只是有些话想跟蒋公子说”
冰秀的刀动也不动,散下的黑发遮不住露骨的杀意。
“冰秀,放了他”我又对抚月说“说啊”
他砰得一声跪下,说“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我挑了挑灯让火燃的更大,“请什么罪?是原先骗我虐待我……还是杀死小果的罪?如果是前者你放心我压根没放在心上,如果是后者……”我扬起眉,说“你不该向我请罪,小果葬在离城郊外,你去那儿请”
他说“如果蒋公子希望的话”
我猛地站起来,上前揪着他的领口说“你听着,我蒋少夕这辈子还没那么讨厌过一个人你这算第一个,请罪?你请罪小果就可以回来啦?你说啊!向我请罪?好大的笑话……你不是说过只要你家主子开心你什么都肯做吗?怎么,你家主子变了?变成我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