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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怜爱(76)+番外

莲艾吐出口中之物,无力道:“多谢梁太医。”

一旁粉紫见终于结束了,连忙冲上去替莲艾擦去满头汗水,又倒了杯水递到他唇边喂他喝下。

“终于好了,我在一旁看着都快吓死了。”

梁太医将装有两只小虫的瓷瓶往怀里一收,就要去找步年复命。

“公子好好休息,老朽这就告辞了。”他招呼一声,药童便拎起药箱跟在他身后就要往外走。

“等等,”莲艾忽地叫住梁绍,“梁太医,这两日将军身体可还好?”

梁太医捋了捋胡须:“将军正当盛年,又常年习武,恢复起来很快,就是他那双眼睛,就不见光,要适应些时日才能慢慢解下覆在眼上的布。”

莲艾最是担心步年的身体,怕留下什么旁的后遗症,现在听梁绍这样说,也算是彻底安心了。

他本来就想好了等步年的毒解了,他就回中州见一见赫连老爷和赫连夫人,现在步年送他回去,倒也正好。

只是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步年才能气消,才能同意见他。

在将军府的最后一夜,他睡得很沉,睡梦中总觉得有人看着他,他勉力睁开双眼,却发现天光微亮,房里一片寂静,什么人也没有。

许是被梦魇住了……

他两次离开将军府,都是只有粉紫送他,上一回两人都不知道此去有没有相见日,这一回倒是都知道还会再相见,只是不知道要多久。

粉紫将包裹递给他,有丝无奈:“将军的脾气真是又臭又硬。”她本不该说主子的不是,但实在是忍不住了。

莲艾摇摇头,话语里没有怨怼:“他是将军,讲究纪律严明,人人都听从他的安排,该是最讨厌别人自作主张的。”

粉紫叹口气,要他多保重身体,一回中州就叫人送信来报个平安,说了许多嘱咐才放他离开。

莲艾坐到车里,马车缓缓前行,他打开粉紫给他的包袱,里面躺着一块熟悉的平安锁。

他拿起那锁,笑着放在手心摩挲了下,重新戴回了自己身上。

眼见马车行到看不见了,粉紫这才转身进了府,一路往步年书房而去。

到了今日,步年的眼睛已可以视物,只是看东西模糊的很,让他很不习惯。

他原本是想看看书,结果那字太小,看得他头晕,便索性丢到一边闭目养神起来。

粉紫进来时,正巧见到他后仰着坐在椅子里,一手还不停捏着鼻梁位置。

“送走了?”多亏了看不见的那几个月,步年现在不用看,光靠听就能知道是谁来了。

粉紫福了福身:“刚走。”

步年“嗯”了声,不说话了。

粉紫等了等,见他不出声,忍不住道:“将军,就一直让公子待在中州了吗?”

步年睁开眼看向她,缓慢道:“该他回来的时候自会让他回来,这个不用你操心。”

粉紫赶忙垂下眼,不敢再多言。

第四十六章

莲艾已经有小半年没回中州了,一回赫连府便被赫连夫人叫过去好一通数落,说他净想着玩,怎么能这样久都不回家。

“是我的错,让娘为我担心了。”莲艾望着赫连夫人一如既往慈爱的面容,只觉得这几个月恍然如梦一般。

赫连夫人轻抚着他的脸颊:“娘总觉得你出去这些时日瘦了,是玩累了还是受苦了?”

莲艾将她的手拿下来,握进掌心里,心里又是温暖又是酸涩:“因为太长时间没吃娘做的甜汤,馋瘦了。”

温暖能有赫连夫人这样的娘疼爱他,酸涩他不是真正的赫连艾。

从赫连夫人房里出来,他脚步不停地又被赫连秋风叫到了书房训斥,他一路回来,赫连秋风该早就收到了京城里来的消息,知道了不少事情。

“你说说你,怎么想的?”赫连秋风一拍桌子,“怪不得将军要生气,你做事太欠考虑了!又是绵绵又是焚天,你要是有个好歹,你有想过家里人的感受吗?”

莲艾低垂着眼,这次是真心认错:“是我欠考虑了,当时左翎雪就给我两个选择,不吃下焚天就要当着我的面毁去它,我想着我来试药总比将军二选一要好,就吃下了……”

但他没来得及想,要是他死在了京城,死在了焚天下,赫连夫人再次失去了失而复得的儿子该有多伤心,赫连秋风和赫连老爷又该有多难受。

赫连秋风一瞪眼:“哪里好了,你跟我说哪里好了?你的命就不是命,你的命就不值钱了吗?我过去总以为你是最乖的,想不到你是个主意最大的,你不跟我商量就算了,竟连将军也瞒着!”

赫连秋风足足训了他半个时辰,训到开饭,赫连夫人来叫人了,他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唠叨。

吃饭时,赫连夫人一个劲儿往莲艾碗里夹菜,满到都要溢出来,赫连老爷则不停与他碰杯,说着近来中州的趣闻。桌上都是他爱吃的菜,身边都是疼爱他的亲人,步年的毒也解决了,虽不能相见,但各自安好,莲艾便觉得现在已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说来奇怪,怎么小羽这么长时间不来了?”赫连夫人身子弱,赫连家一直很保护她,便连左家谋逆的事也瞒着她。

她一直很喜爱左家姐弟,特别是爱笑嘴甜的左翎羽,要是知道了左家如今境遇,必定要伤心一番。

莲艾唇边的笑意微敛,左翎羽也一直是他的一件心事,先前遇到左翎雪时情况不对,都没来得及问她关于左翎羽的事,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他被他父亲抓回左家闭关练功了,要好一阵子不能来。”赫连秋风眼也不眨地撒着善意的谎言,“他都多大的人了,也该收收心了。”

赫连夫人闻言点点头,觉得儿子说得甚对。

“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成亲呢?或者你有没有钟意的姑娘,娘好叫媒人上门提亲去。”话题一转,竟不知怎么七拐八歪转到了赫连秋风的终身大事上。

赫连秋风也逐渐到了与娘亲说十句话,总有一句问到亲事的年纪。他大为窘迫,道:“娘,最近我没空想这些事,等过一阵子吧,过一阵子再说……”

赫连夫人有些不满,柳眉微拧:“去年你就是这样说的,你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都这么久了还没办完啊?”

赫连老爷与莲艾在旁看戏,并不参与到他们母子的争论中。

“来来,小艾,咱们喝酒!”赫连老爷举了举杯。

莲艾看了眼他搁在桌边的拐杖,忧心道:“这可是最后一杯了,喝多了对您的腿不好。”

赫连老爷自中州刺史之争后,腿伤虽痊愈,却落下了残疾,现在都要拄拐走路,刮风下雨伤骨处还会酸痛难忍。

他自己虽然毫不在意,但莲艾还是要替他当心着的,不能真的任他胡来。

用过午膳后,一家人各自散去。许是在桌上听赫连夫人提起左翎羽的名字,莲艾便想起了很多过去与他两个人在赫连家的一些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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