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将军的怜爱(53)+番外

来到书房门口,粉紫刚要敲门,门猛地就从里面打开了。白术一脚踏出,差点与他们撞上。

“哎呦吓了我一跳!”他先看到粉紫,再看到她身后的莲艾,脸一抽,就有些尴尬。

胸口的平安锁原本就烫手,现在更是跟块烙铁一样。

他原本以为“男宠”这个身份十分简单,完全没有挑战性,但等真的上手了,才发现要当好主子的“男宠”是件多难的事。

每回主子在外面要与他装恩爱情深,宠幸良多,他就浑身僵硬,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他现在情愿回去执行任务,暗杀也好,搜集情报也好,只求赶快脱了这层“皮”。

他刚擦着莲艾身侧要往外走,就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叫住他。

“白公子……”

他回过头,看向莲艾,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道:“你叫我?”

莲艾走到他面前,垂眼看着他胸口的平安锁,手指勾上去,轻轻拉扯了下。

“能不能……借我用两天?”他仰起头,眼里满是希冀忐忑,“我让将军再给你别的。”

白术也不知道怎么了,被他这样的目光盯着,心头就有些柔软瘙痒,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只胆怯的初生小鹿一般。

鬼使神差的,他将平安锁取了下来,交到了莲艾手中。

“还,还给你吧,我以后怕也用不上了。”白术挠挠鼻子道。

步年现在其实已不太需要男宠做挡箭牌了,他的使命也接近结束,是时候去进行下一个任务了。

莲艾接过平安锁,握在手心里,再牢牢贴在胸口。

“谢谢你。”他对白术腼腆地笑了笑。

白术无端面孔一红,竟也羞赧起来。

“不,不用谢!”他慌张地快步离去,就跟后面有只大老虎在追一样。

粉紫抿唇偷笑,见莲艾将平安锁重新戴回身上,眼里闪过一抹欣慰之色。

“很好看。”她真心实意这样认为。

莲艾摸了摸胸口的冰凉,抿唇笑了笑,没有说话。粉紫送他进到书房,在后面替他关了门,这才转身离去。

步年自桌案后抬头,一眼便看到了莲艾胸前的平安锁。

他一皱眉:“你现在可越来越自说自话了。”

莲艾握着锁身,小声道:“做戏总要做全套,不然怎么叫人相信,你一颗心已经全在我身上了?”

步年呼吸一窒,心跳竟乱了半拍,好半天才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莲艾这才将正事说与他听。

“武举泄题?”步年剑眉轻蹙,手指不耐地在桌上无声敲击着,“可确定?”

莲艾摇摇头:“不确定,我也是猜的。左翎羽不肯告诉我,我左想右想,总觉得不太妥帖,就来找将军了。”

步年表情变得更为烦躁,眼中隐隐怒气浮现。

“你可知道,承办武举的一直以来都是兵部,而兵部……”他压低嗓音,“是我的人。”

莲艾一愣,这才察觉问题的严重性。原本他以为阻止摄政王的人参加武举是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可如今看来,找出泄题根源才是真正当务之急。

步年身边出了细作,还是出在兵部这样重要的位置,不找出问题所在,实在叫人寝食难安。

“如果真的是兵部有人泄密,将军要如何?”莲艾有些忧心,有一个这样的人,会不会有更多?要是动摇了步年的根基,是不是会影响现在的格局?

步年冷笑:“如何?先不论他于我的背叛,就是泄露武举试题一条罪,也够他死上千次了。”

他这人最狠的就是叛徒和逃兵,被他抓到了,对方就不要想活。

莲艾说了紧要的事,站在那里便不动了。

步年还在想泄题的事,他与甘焉分掌兵部和礼部,一个管武举,一个管科举,本想着互不干涉,各考各的,现在看来对方是要越线了。

参加武举者,从军籍变为范围更大的良籍,步年自然知道甘焉心里的算盘怎么打的。他想要推举自己的人担任武职,分刮他的兵权。但既然他能让他改规矩,又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谋划?

这件事,对谁都不是完全的利,更不是完全的弊。甘焉想赢武举,还要看看他的人有没有这分命!

步年一抬眼,看到已经站了良久的莲艾。他不声不响,步年想得专注,便也冷落了他多时。

步年轻咳一声:“我会将这件事查清,你做得很好,发现的很及时。”他朝莲艾招招手,“过来。”

莲艾绕过桌案,走到他面前。

“将军要赏我?”

步年勾起唇角,没好气道:“这难道不是赏你的吗?”他指了指莲艾胸前的平安锁。

莲艾摸了摸锁身,道:“这是我自己讨来的。”

步年看他一眼,伸手摊在他面前:“那你还我。”

莲艾盯着他,两个人对视,谁都没说话。

步年瞧着他眼里水光潋滟,仿佛下一刻就要坠下泪来,只不知是睁眼睁得久了,还是旁的什么。

他心里暗暗啧了声,收回手,心头烦躁更甚:“和你说笑的。”

莲艾眨了眨干燥的眼,缓缓道:“等将军胜了,我再还给白公子。”

步年觉得他真是烦,语气就不太好:“掀起袖子,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莲艾乖乖卷了袖子,步年见伤口已愈合的差不多了,甚至结了层淡红色的软痂,满意地点点头道:“再过几日便能全好了。”

他划得深,是一定会留疤的,算算莲艾身上的伤,这已是他带来的第四处。

“自遇见我起,你好像就一直在受伤。”步年替他整理好袖子,“脖颈后是取蛊留下的,肩膀上是谷底留下的,额上……还有这次手臂上,我怕是你的灾星。”说罢自嘲一笑。

莲艾轻声说:“不是的。”

步年微微仰头看他,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从前将军看我身上无一疤痕,不是因为我生活顺遂、无病无灾,而是妈妈不愿在我身上留下伤疤,坏了客人兴致。”他似乎想起了过去不太好的回忆,语气也沉缓几分,“青楼里多得是叫人痛不欲生的法子,每一样都不比真刀真剑戳在身上好过多少。”

最常用的是水刑,既能让人长记性,又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他们在楼里就是一具具会笑会叫的行尸走肉,从小被赋予的使命,除了伺候男人,就是雌伏人下。

没有自我,没有尊严,更不需要有梦想。

“如果没有遇见将军……”莲艾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就只是一个男人的玩物。我会整日里想着该怎样讨男人欢心,忘记自己也是个男人,甚至自己也是个人。”

“将军,不曾亏欠我。”他或许对步年有过惧怕,但从未生过憎恨。憎太重,恨太过,这些情绪对他来说都太沉重了,他不愿将自己的生命浪费在这样毫无益处的感情上。

步年没想到能听到他这番肺腑之言,笑了:“你真的很会说话,甜言蜜语是英雄冢啊。”

上一篇:三谨/冷酷侯爷俏郎君 下一篇:招尧撞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