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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怜爱(35)+番外

两人依偎在一起,没什么重点地聊起天。

步年道:“你若喜欢看月亮,我明年开春就带你去江南泛舟。江南多湖泊,夜晚湖面如镜,就跟天上地下有两个月亮一样,你应该会喜欢。”

莲艾低头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只当这是步年的客气话。

忽然,他的下巴被步年抬起,两人视线相交,步年唇边带笑道:“你不信我会带你去?”

莲艾只好说:“信。”

步年这才满意,松开了手,过了会儿,他又像是想起什么要紧的事,轻轻“啊”了声。

“这几日都没考校你功课,你今晚一百弩箭练了吗?”

莲艾身子一僵,眼神游移,十分心虚。自与步年雨夜行事,第二日步年便去了他的夜课让他休息,这一休息就休息到现在。

要一直苦哈哈的练着倒不觉什么,一松懈下来尝到了犯懒的甜头,再想捡起来就很困难了。

“我……我腰疼。”

步年挑眉:“还疼?”

莲艾点头:“疼的。”

步年板起脸,假装要放开手:“还骗我?”

莲艾以为他要丢下自己。这样高的楼,他如何能下去?他赶忙去拽对方袖子,急切道:“将军,真的疼,奴……”忽地想起步年说过他一心虚就自称“奴”,差点咬了舌头,“我没骗你。”

步年心里觉得好笑,还是板着脸道:“那我刚刚搂你腰,你怎么不疼了?”

已经到了这份儿上,莲艾想改口也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

“我忍着呢。”

他忍得住,步年却再忍不住,突然放声朗笑起来。他笑得肆意,笑得狂放,笑得毫无顾忌,似乎要将这些年压抑的欢快都在这个月夜释放。

莲艾从没见他笑成这样的,一时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步年笑够了,双手撑在两边,眼里因为笑得太过,出了水光,显得他双眼越发明亮。

他看向莲艾:“你记得在别庄时,你求我饶你一命,我问你可以做什么,你怎么回的吗?”

莲艾当然记得,只是他没想到步年会突然提起。

他直视着对方双眸,一字一句道:“我可以使将军快活。”

步年又是露出一个明朗的笑来,揉了揉他的发顶道:“没错,你让我很快活。”

莲艾被他温热的大掌揉乱了头发,不知怎地,连耳朵都不受控制地觉得有些热。

他蹭了蹭步年的手,忽然也觉得很快活,便对着步年露出了一个柔软的、有些甜蜜的笑来。

他笑得两只眼睛宛如弯月一般,就像只依恋主人的小奶狗。

步年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的情绪,牵住他的手道:“走吧,这里冷死了。”说罢又带着莲艾轻功飞了下去。

芙蕖郡主被罚去紫薇寺清修,先不论她领旨时表现的有多诚心悔过,但在她心里,是有一千一百个不服的。

她为了爱步年,成了全京城乃至全天下的笑柄,步年却对她这样无情,直接在御前拒绝了太后的赐婚不说,还说宁死也不会娶一个会对自己下药的女人。

他能将温情给予左翎雪,甚至给予一个贱人,偏偏就是不给她。

哪怕他待她稍稍温和一些,她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芙蕖郡主每日在寺中,说是清修,其实就是变相的软禁。她的脾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乖戾阴鸷,稍有不顺心就要大肆发火,叫底下伺候她的几个奴仆苦不堪言。

也只有到每月郡王府的人来送吃穿用物,捎带上郡王夫妇的书信时,芙蕖郡主才会显出几分柔软来。

“这次为何没有母亲的书信?”她手边只有郡王的一封短信,通篇都是要她修身养性,不要任性的。芙蕖最烦她父亲的唠叨,一目十行看完便放到了一边。

“呃……因为……”来送信的嬷嬷似乎有些为难,言语支吾。

芙蕖不耐地一拍桌子:“快说啊!”

嬷嬷不敢再瞒:“王妃因思念郡主太过,前些天忧思成疾,病倒了。”

芙蕖一听简直就坐不住了:“什么?我娘生病了?”她想也不想要往外冲,“我要回去看看她!”

那嬷嬷赶忙拦住她:“使不得使不得!郡主,您现在奉旨在紫薇寺中带发修行,要是贸然出寺,可就是违抗圣旨啊!”

“可我娘都生病了啊!”芙蕖又气又急,“我犯得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吗?凭什么要这样对我?”多日来的委屈怨恨,在这日终是爆发。

芙蕖疯了一样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眼里不住流泪:“我好恨!我恨步年!他怎能绝情至此!我好恨啊!!”

那嬷嬷见她如此,几乎也要落下泪来。她心疼地用帕子为芙蕖擦去眼泪道:“郡主您别这样,王妃身子已经不好了,您可千万保重啊!”

芙蕖不做声,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像是要咬出血来。

嬷嬷看不过去,心疼地长叹一声道:“那步将军也真是的,放着郡主这样的好女子不要,竟要去宠那兔爷儿,怕不是喝了那狐狸精的迷魂汤了。”

芙蕖闭了闭眼,心都在滴血:“他还将平安锁送给那贱人了。”

嬷嬷轻轻顺着她的背,像是在给她顺气。

“老奴真是替郡主不值啊。”她越说越气,“那个小骚蹄子怎么能和郡主比?可恨我年老眼花,不然定要将那贱人当街戳个百十刀的,替您出出气。”

“戳个百十刀哪里够!”芙蕖眼中恨意愈浓,逐渐凝成化不开的黑,“我要叫他尝尽世间最痛最苦!步年怎么对我,我就要千百倍还回去,要他再不能无视我!”

“好好好,只要郡主想做的,老奴一定帮您。”老嬷嬷抚着她脊背,在她不曾注意的时候,慈爱的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

***

难得的冬日晴天,莲艾听粉紫说南街开了庙会,因从未去过,便心生向往,与她一道出了门。

这庙会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稀罕玩意儿挺多,热闹也不少,叫莲艾看花了眼。

挤着挤着,身后跟着的两个护院便挤丢了。所幸莲艾与粉紫还在一块儿,也不是不认得回去的路,就没急着找人。

两人走到一处蒸糕的摊位前,卖糕的是个汉子,介绍说这糕是他们村的特色,口感十分香糯可口,垫着竹叶蒸出来的,还有竹叶的清香。

“什么馅儿的?”莲艾问他。

“豆沙的。” 那汉子回道。

莲艾看向粉紫:“将军喜欢,给他买一笼。”

粉紫忍俊不禁,笑着点了点头:“欸!”

粉紫正付钱时,莲艾忽地瞧见不远处的巷子口有抹熟悉的身影。

一名身着粗布灰衣的平民少女似正与什么人拉扯,神情惊恐至极,她与莲艾目光不期而遇,一下认出他来,张着口便朝他喊:“恩公!恩公救我!”

可惜那声音被层层人群的声浪阻隔,传到莲艾这边已是支离破碎,但这不妨碍他认出对方,也不妨碍他明确事态的紧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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