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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谨/冷酷侯爷俏郎君(9)+番外

那些山魈看又多了一个人,齐齐刹住脚步,并不冒然上前,只在树枝间来回跳跃观察,瞧着谨慎的很。

齐方朔一瞬不瞬地盯着它们的动静,嘴里道:“我倒宁愿不要见到你。”

“哈哈哈,侯爷您真爱说笑!”我笑得有些尴尬,手却紧紧拽着他衣服不放。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我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就听齐方朔厉喝一声。

“出剑,与我一起杀了这些畜生!”

这一声正聋发聩,我一下子挺直了腰背,竟连方才溢满心间的恐惧也因为他的强势而淡去不少。

山魈也在这时发动了攻势,集体向我等俯冲而来。

“杀!”

我的脑海里只剩这个字,之后便是一场混战。

山魈们的攻势又急又猛,带着野兽特有的残暴,不知疲倦一般前仆后继。

但它们凶,齐方朔比它们更凶。

他对付这些山魈就两招,扼住脖子,在它们颈部血管上戳一个洞,然后便丢到一边,而我就负责善后这些已经必死无疑却又还有一定攻击力的家伙。

杀到最后我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山魈却仍是源源不断。

齐方朔污血满袖,到最后招式越发狠戾起来,往往山魈喉间银光一闪便皮开肉绽、血如泉涌,我连补刀的机会都没有。

手臂越来越僵,酸痛不已,但出剑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不快不行,什么玩笑都能开,就是不能拿自己的命说笑。

我拿剑锋招呼它们,它们就拿利爪獠牙招呼我,但搏命的时候,我也顾不得这些小伤。

渐渐地,脚下尸山堆积,龙血玄黄,野兽终于也领略到了我等凡人的恐怖之处,不敢再轻易上前。

存活的十几只山魈不甘地冲我们怒吼着,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得转身离去,消失在了茂密的翠绿中。

我剧烈地喘着气,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剑。

“赢、赢了?”我有些不敢置信。

然后齐方朔动了一下,原本我和他是背对背站着的,他这一动我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我仰起头看他,阳光穿过树梢形成忽明忽暗的光斑,晃得我眼花,但我还是看清楚了他的表情。

他居高临下地蹙眉睨着我,彷如端详一废物。

不想叫他看扁了,我赶紧从地上起来,硬撑着没喊累。

“侯爷,我们去找其他人吧?”

齐方朔没应我,而是道:“去找水源。”

我本来还一头雾水,但一看到他白衣染血,手上脸上也尽是血渍的模样,忽然就悟了。他这是要寻找水源清洗身上污垢啊,真是娇贵!

虽是这么想,但当我俩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林间清泉时,我还是忍不住第一个冲上去把脸埋进水潭里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腰间水囊里的水早已饮尽,算算时间我都渴了一天了,刚刚又经历了那样激烈的战斗,会有此等反应也属情有可原。

我这边正喝着呢,齐方朔就在旁边不管不顾地洗起了手,我连叫他等等都来不及。

“你先别……哎算了!”我只好拎着水囊去了离他较远的另一边装水。

装完水我再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撕下里中外不知道哪一层衣服的布料沾水细细擦起了脸。从他爱干净的程度来看,我猜是里衣。

我干脆也学他的样子坐在潭边,撩起袖子洗手,只是没他那么文雅矜持,水声哗啦啦的,激起的涟漪能传到他那头去。

洗完手我随便甩了甩就算完了,回到齐方朔身旁,道:“我看这片林子不简单,处处充满危机。方才我与你们走散时触动了名为‘雾’的机关,瞎转悠了好久才破解掉,没想到又遭遇了山魈的袭击。不知道其他人那边有是什么样的。侯爷您有碰到什么机关吗?”

“回过神的时候就只剩我独自一人了,倒是没触动什么机关。”他忽地将手上雪白的布料递给我,“擦下脸。”

我一下怔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血,擦掉。”他又向我递了递。

我反应过来,刚刚山魈用石头扔我的时候头上好像被砸出个口子,虽然这会儿伤口结住了已不再流血,但脸上应该还留有不少血渍。这样想着立马接了,蹲在潭边用布料在脸上细细抹了两把,擦着擦着忽然想到这曾经是齐方朔的贴身衣物,一时觉得躁得慌。

“谢侯爷,这个……”我将清洗好的那片小白布往齐方朔跟前送了送,“您还要吗?”

“丢了吧。”他皱皱眉道。

随后我们便一前一后离开了水潭,准备去寻找其他人的踪迹。

只是那块齐方朔曾经的里衣,可能是触感太吸引我了,我不仅没听他的话丢掉,反而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藏进了自己怀里。

第七章

“直接去地宫?”

齐方朔点了点头,靠在树上闭目小歇起来。

我见他不理我,只好扯起地上一截枯枝掰着玩。

算算时间与众人走散已有两天之久,另四十八人连个影子都没见到,时间越久心里不免越是发憷。齐方朔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寻找中,提议直接前往地宫,说齐英也知道地宫所在,对方了解他的脾性,定然会带着人前往地宫入口与他汇合。

他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什么?也唯有答应一途了。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像我和齐方朔那样回过神便发现自己只身一人了?我是运气好才能破解机关与齐方朔汇合,那其他人呢?这个岛上还有多少未知的机关,那群马蜂是不是也是机关之一,就为了将我们一群人分散开来好逐个击破?

越想越是心惊,干脆将树枝往地上一插,抱着剑靠在树干上,也同齐方朔一样休息起来。

可能是太过疲劳的关系,这一觉我睡得格外沉,要不是听到身前树枝被人踩断的声响我简直想要一直这么睡下去。

我猛地睁眼,正准备长剑出鞘,见身前站立的高大男人是齐方朔,一下子又松懈下来。

“侯爷是你啊!”我哀叫着,“别这么吓人好不好,差点叫你吓死了!”

扶着树干从地上站起,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落叶。

“走了。”齐方朔说完也不等我,自顾自向前走去。

这两日他那身雪白的锦衣上染了许多污渍,瞧着灰扑扑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还真是难为他了。

能够瞧见堂堂燕穆侯这样不修边幅的模样,这一趟也算值了,没白来。

齐方朔该是将岛上的地形记在了脑子里,我没见他拿过地图,他却像是胸有成竹,带着我披荆斩棘,一路向着既定的方向前行,都不带犹豫的。

只是当我们的去路被一片沼泽阻挡时,他停了下来。

沼泽附近雾气缭绕,没法看清对岸,也没法看清这个沼泽到底有多大。要是大小合适,用轻功飞过去其实也不是难事,但坏就坏在不知大小上。

“你轻功如何?”果然,齐方朔也是打的轻功横渡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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