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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持莲华(3)

闻人异像是刚刚沐浴完毕,头发还是湿的,滴着水的披散在身上。他下身只穿了一条亵裤,而上半身干脆连里衣都不穿,披了件白色的衬袍,露出精瘦的胸膛,水珠顺着起伏的肌肉一路往下,让人莫名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但这会儿楚群更多感到的是忐忑,还有危险。

没错,他感到了危险,从闻人异身上。

“不知师尊招弟子前来是为何事?”他恭敬地弯腰行礼,站在离闻人异丈余之处。

“最近剑练得怎么样?”

“能够得师尊教导,自然进步神速。”楚群一板一眼地答道。

他越是冷淡,闻人异越是觉得他有意思。这小崽子性子一天比一天冷了,不知几年后他还能不能露出别的表情。

“身子还好吗?”闻人异又问。

“好多了。”

楚群微微弓着身体,从闻人异的角度可以看到对方悠长的眼部线条,挺拔的鼻梁,以及修长的脖颈……

支着头侧躺在床上,闻人异另一只手上举着一支酒盏。

“为何离为师那么远?”他声音带些懒懒的醉意,说话间楚群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酒香。说话间他将酒盏搁在一旁的小案上,朝楚群招了招手,“过来。”

楚群虽心中有些不安,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又近了半丈,他停下来不再靠近,却不想闻人异轻啧一声,楚群只来得及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拉扯着向前,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闻人异怀里。

他瞬间脑袋一片空白,心口宛如有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般无法畅快呼吸。

“师尊……这是何意?”

闻人异抬起他的下巴,微醺道:“你说过什么都愿意做的。”

少年被闻人异搂在怀里,就像一座会呼吸的木雕,呆了半天不见反应。

男人皱眉:“怎么,不愿意?”他怀抱渐松,似乎只要少年点头,他就马上放对方离去。

可是楚群已不再是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楚家小少爷了,如何能不知道这一离去,失去的不仅仅是闻人异的宠幸,更有为他楚家四十九口报仇的机会。

就在闻人异的手掌即将从楚群的胳膊上移开的时候,少年一把将其按住,力气大到闻人尊主都觉得有些疼痛了。?

“楚群愿意,什么都愿意!”他大睁着那双尚带青涩的眼眸,眼角都要崩裂的程度。

自尊是什么?羞耻心又是什么?和与日俱增的复仇之心比起来,那些东西都不值一提。

3

闻人异欣赏着少年变幻莫测的脸色,手掌温柔地覆在对方头顶,熏熏然地微笑道:“乖孩子。”

他一派温柔宠溺的模样,做的事却让人想将他一巴掌糊到墙上。

“脱。”他轻轻靠在床上,袍子散在身体两侧,几乎将他整个上身都露了出来。

楚群闻言身体僵得更加厉害,他从前只听说过世上有娈童、男宠一说,对那些愿意雌伏在别人身下的男人颇为鄙视,但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他自己也会成为那些人中的一员。

他前十几年人生虽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缺,楚家在太原当地颇有名望,身为小少爷的他从出生便被捧在手心中,从未经历过风浪,哪曾想一夜之间便叫他一无所有,似乎要让他将前十几年缺失的苦难全都尝尽。

僵硬而迟缓地将身上的衣物尽数除去,最后脱得只剩里衣和亵裤,他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闻人异见他如此也十分体谅,伸手一把将人拉过,一个翻转便调换了位置,将楚群压在身下。

“你莫怕,如你跟了我,我必不会亏待你。”他温言安抚着不安的楚群,手掌一路向下摸到了衣带的地方,手指一抽便将少年最后的遮羞布也给去了个干净。

少年单薄白皙的胸膛顷刻暴露在了空气中,闻人异呼吸一窒,觉得有股热流从鼠蹊一路窜到了头顶,让他呼吸间喷吐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他轻轻地将手掌整个按在了少年的胸口,带着点自己也未察觉的小心翼翼。

闻人异自小习武,十六岁前人生只有雪域神宫和雪凝剑法,十六岁下山之后也始终醉心武功,热衷挑战武林高手,就这么到了二十有六,仍然孑然一身,不是他看不上那些江湖侠女,而是实在对女人无感,倒是更喜欢年轻英俊的少侠。

不过这个隐秘他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也未曾向他人透露过自己这一奇怪的癖好。

他练得是雪凝剑法,住的是雪域神宫,人人便都道他人如霜雪、清心寡欲,却不知他其实是有心无力,志不在此。

“群儿,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很冷吗?”闻人异原觉得楚群病殃殃的,脱了衣服必定也是瘦骨嶙峋,没想到这手一贴上去便拿不下来了一样,被对方肌肤那细腻光滑的触感迷得不行。

楚群这会儿胸口闷得慌,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感受:“我若刚刚说不愿……师尊会如何处置我?”

闻人异动作顿了顿,看着对方的表情异常认真:“将你卖了啊。”说罢戏弄般掐了把少年胸前一点。

楚群被他这一动作惊得着实不轻,脸都青了。

“唉骗你的!”以为他是被吓住了,闻人异骤然哈哈笑道,“我会给你笔银子让人将你送回中原,仅此而已,瞧你吓的。”

他温热的手掌又要顺着腰侧的皮肉摸到少年的亵裤里去,楚群忍了忍,咬紧了牙关没有闪躲。

闻人异半干的发流淌到少年身上,又痒又麻,又像钢针,扎得他坐卧难安。他将唇印到少年的颈侧,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感到身下的人颤了颤,便以为对方也有了反应,吮吻得越发起劲。而他另一只手则已经徘徊在少年腿根处多时,见时机成熟便想去碰少年腿间那绵软的阳具,只是他刚碰到一点皮肉,颈间就被浇上了一股温热。

他抬头倏地看向楚群,只见少年面若金纸,竟是情绪起伏之下触动了旧伤呕出一口血来。

再强的欲望面对这一汪血水也荡然无存了,闻人异瞬间酒醒了大半,抹了把脸上被溅到的血迹,见少年半死不活的样子,连忙将对方拉坐起来为他渡去真气疗伤。须臾,闻人异收掌,少年整个人软到在他怀里,呼吸已平缓下来。

看着楚群这个样子,闻人异一时生出了无限愧疚的心思,他没想到会将楚群逼到这个地步。他救楚群,就跟救小猫小狗一样,觉得对方有意思,长得也很对自己胃口,于是就救了。说他从一开始就图对方美貌,那是绝对冤枉他了。不过,要说他对楚群没有别的心思,好像也不对。

有心还是无意,到底这心里是怎么想的,恐怕连闻人尊主自己都不清楚。

那之后,闻人异一连躲了楚群大半个月。

酒醒后他其实也很是头痛,不知道自己那晚在发什么疯,竟会去做那等挟恩图报的事,但既然做都做了,也不能抹掉重来,便只好对楚群避而不见。

就这么避啊避的,狭路相逢没有,倒是闻人异自己撞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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