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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有毒/与君共桃花(10)

“究竟出了什么大事,需要本座去议事堂。”

仇韶越是靠近岸边,长老们就越是将头低的越下,只有秦长老面皮不动的昂着头,用拉长的语调,严肃的苍老声音回答说:“当然是大事,白教如今的头等大事,是让属下们都心急如焚的……大事。”

看秦长老这样说,仇韶不由的也皱起了眉头,在他的认知里,目前江湖正是面上风平浪静的好时候,当然底下有什么暗潮涌动那就很难说了。

江湖中总有一些门派,以暗中偷袭,趁火打劫为立派生根之本。

“难道是有宵小敢来惹我们的麻烦?”

怎么会呢,按理说,敢来惹白教的麻烦的人,坟前都能芳草萋萋了。

秦长老握住权杖的手又紧了一分,目光坚定的看着仇韶:“这并不是外忧,此事事关教主,所以还请教主认真对待,现在快快随我们去议事堂吧。”

“事关本座?”

此时,寂静的唯有虫鸣的山间忽然刮起了猛烈的山风,一浪高过一浪的翻卷,潭边的林木都被摇动的沙沙作响,树叶纷纷飘落在水面上,打着旋转的顺水流走,直到树木枝叶都停止了晃动,整个林间又重新静谧下来。

秦护法苍老沙哑的声音像破铜锣一样,首先打破了这股奇异的安静。

“教主的人生大事,难道不应该是我们白教首要需要关心的头等大事么?”

水珠顺着脸庞点点滴滴的下滑进潭水里,仇韶呆愣许久,才茫然的抹了把脸。

“本座的……人生大事?”

这件事究竟要从哪里说起呢。

如果万事皆有因果起源,那仇韶今日的大劫必然是来源于自己那日的识人不清。

话说那日仇韶偶遇了许堂主,还得了几本赠书,却没想到事情却没有因此而画上句号。

许堂主在仇韶领书走后,激动的不能自己,并且将这个大好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分享给了各位长老们知道。

教主,似乎是春心将动了。

仇韶今年二十有五,早就过了官府限定的成亲年龄了,如果说是因为留恋花丛或者说眼高于顶那还好办,再爱扑腾的蝴蝶,也会有飞累停歇的一天,但让白教长老们忧心忡忡的是————

他们的教主根本不识情爱。

有一个醉心武学,勤学上进的教主,当然是好事,但万事都有个度,过了这个度就很糟糕了。

教主在原本应该春心萌发的年纪里,没有对异性产生丝毫的兴趣,当然,对同性也没有。

花样豆蔻的娇艳少女在教主眼中,似乎与他们这些粗汉子并没有什么区别,这种可怕的一视同仁让长老们觉得即可怕,又难过。

他们身为长辈,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教主走入歧途的。

在教主的个人问题上,以秦长老为首的长老殿们已经努力奋斗了许多年,可是所有的苦口婆心都像精卫填海时所衔的石子一样,在教主的心中泛不起丁点的波澜。

教主依旧我行我素的固执着。

就在他们心灰意冷之际,许堂主却带来了一个惊天的好消息。

教主,似乎是真的开始对男女情事开始感兴趣了。

这个让所有人枯木逢春的消息顿时让长老殿里一片沸腾,许堂主也得到了大大的褒奖,许堂主表示,能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教主启蒙的老师,是他毕生的荣幸,看到教主拿着书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十分复杂,那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心情不是一般人能体味到的。

所以许堂主不要金银财宝,毕竟自己的无心插柳,也许会改变整个白教的未来命运,无量的功德是不能够用简单的金银来衡量的。

秦长老也果断的作出决定,必须要将这好不容易萌芽的星星之火,趁着好势头,一鼓作气下去,直到拿下教主为止。

多说无益,反正如今木已经成舟了,不管仇韶愿不愿意,他都在重压下去了议事堂。

平日冷清宽敞的议事堂,今日挤满了人,大家都面带喜悦的在这儿欢聚一堂,仇韶一迈进门,就想拂袖而去了,紧跟他身侧的秦长老把权杖朝地上重重地一戳。

“请教主以大局为重!”

仇韶眼角瞄到了地上砖石立刻呈网状裂纹,他克制住面上的不耐烦,大步进大厅里,见到了自己座位左边站着的男人,心里滔天的愤意便席卷而来,他指住牧谨之,对身边的秦长老抗议道:“他比本座还大上许多,怎么不见你们群起而攻之!”

牧谨之替秦长老回答了:“因为属下的人生大事嘛,属下早就心里有数了,而且属下的亲事只是不足一谈的小事,教主的才是第一大事。”

仇韶双目怒视:“你——”

“属下说的也是事实。”

仇韶冷哼一声,一脸冷漠,撩起衣袍下摆坐了下来,闹哄哄的议事堂也一下子安静下来。

“本座重申一次,本座不需要成亲,这种又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的事,本座是绝对不会做的。”

教徒们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教主是一个纯粹伟大的人,俗人如他们,是真的非常愿意日日浪费精力的啊。

秦长老早就料到仇韶会有这种发言了,他可不是吃素的,也是有备而来的。

“教主这就错了,成亲怎么会是浪费时间的事呢,有了妻子,就有人能为教主打点琐事,能伺候教主,能——”

“吴护法已经在为本座打点所有事务了,怎么,秦长老对吴护法有意见么?”

本来就是,吴凌一个人就能扛下教中大部分的事务,在现在的白教,牧谨之主外,强在生财捞金,吴凌就主内,打点一切教中大事。

白教蒸蒸日上这么些年,也不会因为说少个女人,就不行了。

再说伺候的话,他迎风居的婢女们,都跟了他很多年了,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把他伺候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

不知底下哪个堂主,变着嗓子冒出来一句:“但吴护法不能给教主暖床。”

仇韶懒得跟这群人浪费自己时间,他们都是没有追求的人,不明白自己这种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是多么珍贵,用常人的标准去要求他,就是残忍的暴殄天物。

“可笑,本座神功护体,不惧寒冷,也不畏炎热,无需暖床。”

话音刚落而已,仇韶就耳尖的听到牧谨之闷闷的笑了出声。

可恶至极,他早就知道牧谨之是个两面三刀的混账了,现在牧谨之心里,想必是正得意洋洋的隔岸观火着吧。

不能除之而后快的阴险小人,会像蚊子一样在耳边嗡嗡飞绕。

挥不走,除不去,杀不尽,简直就像牧谨之一样让人讨厌。

秦长老见此路不通,只好再换一个角度来劝解,而仇韶就端坐在椅子中间,傲气十足的样子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反而很有大战群儒的迹象。

在众人期盼的注视中,秦长老用柔情攻势继续说。

“教主没有想过么,如果成了亲,娶了妻子,就能为教主生儿育女了,难道教主不想要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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