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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恶犬(79)+番外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谢启低声念了出声,讷讷的用衣袖抹干了眼泪,从泥地里爬起踮起脚从茱萸树上摘下一节枝叶,轻轻放到那块墓碑旁。

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落日时分,日轮横陈在远方,愈沉愈深,灰烬一样的暗红色笼罩了整个小镇,青石板路上明暗相交,一半是光一般是影,街上人行稀少,店铺都已打烊,只剩下屋檐底那些小小的竹凳,远方传来隐悠清绵的风铃声,眼前的路茫茫无边,与历史等长,又似梦的延长,屋檐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淡淡的光影,他踩着这些一步一步向前,就像十多年前自己逃离这里一样,他又回来了。

沿着镇上那条最宽的青石路一直往前走,就是他谢家。

谢启十岁的时候数过,从街头一步一步走回家,要两千一百步。

在日轮西沉而去,霞光映满半个天空的时候,谢启终于停伫在了路的尽头。

谢府大门就在眼前,他看着那儿,脸颊渐湿。

石阶上坐着的人慢慢站了起来,静静的看向他,夕阳染红了青年的脸侧,正如他们初初相识时一般。

“我履约来了,可是你怎么那么迟才回家呢?”

“谢启?”

“谢启……”

从不敢绝望,但也不敢奢望,他不敢相信命运会这般厚待于他。

“我……我回来了。”

END

第61章 番外 谢老爹的一封家书

儿啊,近来安否?

爹听人说京城已经没什么大事了,爹这就放心了,既然京城没什么事,那你是不是这应该回家来看看,安慰一下受惊的老父呢?

爹最近每晚噩梦,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儿啊,你怎么忍心爹一个人在家里头无依无靠啊,爹知道京城花花世界,是比咱们这个小地方好,但是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优点,儿的心思爹知道,儿不必害羞,爹最近给你物色张罗了不少青年才俊,燕瘦环肥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总之只有儿想不到,没有爹找不到的!

儿是不是很心动呢,儿莫要着急,爹眼光好,你尽管放一百个心,有爹啊这些事根本不算事。

喏,爹真的不是在催你回家,真的不是。

对了,爹觉得还是跟你知会一声的好,最近家里头来个年轻人说是来找你的,爹那么菩萨心肠,见他腿脚不灵便凄凄惨惨的,就收留他了,岂知——

爹这是引狼入室,悔不当初,真是悔不当初啊!

爹是怎么也不会答应这门事的,儿啊,你一个好好的读书人,何必找如此高大威猛的人来煞风景呢,以后若比拼起来,儿的身高从各方面来讲都可是吃了大亏呀,真是的要想过我谢家门,还要长这般高大,真是一点点道德都不讲,太让人愤怒了。

总之不减五寸就别打我儿主意!

想进我谢家门,那就要吃得苦中苦受得气中气,爹可不是刻薄,儿千万不要以为爹是在故意刁难他,爹这都是在帮儿好好把关呢,儿还小,不知道过日子啊,不是这样简单的,平日小打小闹一下就算了,万一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了呢。

爹看他拳头都有砂锅那么大,爹很是忧伤啊。

爹呢也是讲道理的人,爹觉得他也是个好出生的孩子,只是爹审问……不,询问他家世的时候他总是吞吞吐吐,有什么不能说的呢?难道还能是朝廷钦犯不成?

对了,他怎么知道你脖子后有颗痣?

咳,隔壁的王家儿还记得吗,他家的小少爷前年成亲了,他家是指腹为婚的,本来呢那个姑娘小的时候爹也见过,那个时候还是软软绵绵的小丫头,谁知成亲那天一掀开轿帘,哗,这般的孔武有力,膀大腰圆,用李逵降世董卓重生都一点也不夸张。

可怜王小少爷现在日日要吃人参压惊,爹时常在街上碰到他们,着实是天下一大惨剧。

哎,爹不是不讲理的老顽固派,也不是吓唬我儿,只是希望儿引以为鉴,万万不可一时冲动就铸下大错。

这些天那个年轻人伤也好些了(爹给他用的药都是最好的,由此可见爹真的不是针对他)他托人带去京城的消息儿收到了吗?最近各地都很乱,爹是怕你收不到消息,要是收到了就回一声,爹看他也挺不容易,怪可怜的……总之不减五寸再可怜也没用!

以后爹不在了,他真的能像爹一样照顾爱护你吗?

不要嫌爹唠叨,儿在京城,始终是无依无靠,晚上不要太过辛劳,今日天气反复无常,不知道京城如何,切记不要贪凉,多添件衣服总是没错的。

儿啊,春天都要来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直看文的朋友们还有忍受我龟速的朋友们,谢谢大家看到最后,无以为报,希望以后能有所进步,写文的初衷就是想写一个非常固执的男人,能固守原则,即便是愚忠也有愚的光彩,然笔力不济,有很多遗憾的地方希望在未来有所补充。

谢谢你们

第62章 内有恶犬秦敛番外篇

我与他的关系始于谎言,终于欺骗。

从很小开始,我便明白世间上的人天生下来就分为三五九等,井不是说你天生下来就不如谁,只是单纯的是一个出生问题。

好像一个人的一生注定就是被框定死了一样。

我是庶出的,母亲是个歌女。

这种家庭满街都是,稍微有点闲钱的男人都会养几个美貌的妾,我上头还有个嫡出的哥哥,大娘待我与母亲不算差,吃穿用度从未苛扣过除了一些原则问题,比如我是不能去学堂上课的,顶多认几个字,足够以后替哥哥的酒楼打下手就行了。

按理说找是应该满足的,毕竟像我这样出生的人太多了,芸芸众生中我不是最悲惨的,也不是最低下的,我又有什么立场觉得不满足呢?

可我还是偷偷摸摸的跟着去了学堂里头,躲在外头听。

我想去外头的世界,这个想法从小就在我心里头膨胀,没有来由的,一日比一日强烈。

我想我是有这样的能力的,我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

那一次,我还记得那时候是秋天,家里不知道怎么着火了,我刚脚陕回家的时候火势已经不可阻挡的蔓延开来,屋瓦纷纷下蒋,骇人又可怕,我吓着了,又听到屋内隐隐传来的呼叫声,直觉就要跑进去救人。

如果那个时候我若是真的闯进去,他们可能有生还的希望。

可是我没有,找像入魔了一样站在一边,着着房住倒塌,直到里头的求救声慢慢泯灭,火焰的热度几乎要烫伤自己眼珠子,四溅的火花烧破了衣袖,我没有被吓傻,可以说这辈子我的脑子从没如此清晰过这一刹那间无数种可能从脑内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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