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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恶犬(65)+番外

青年咬了一下嘴唇,似是强忍下恼火,只是声音也拔高了起来:“你别乱曲解我的意思行不行——我什么时候那样说过了!”

谢启冷哼一声,与尤带怒气的青年面对面,不说话。

长呼了几口粗气,青年压低声量解释,甚至有些语重心长了:“你听我说啊……我只想为你好而已,秦敛他……我知道他的确非常的优秀,可他城府过深不是付托终身的好对象,我让你和他离远一点,只是为你好而已,你……成亲了,又有家,被牵连进去的话,就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我……你当我龌龊也好,嫉妒也罢,你就姑且听我这一回话吧。”

他诧异的抬眸,不晓得作何反应,樊林说的这样诚挚真切,让他一时都找不到可以接下去的话语了。

见他没有反应,青年烦躁万分的抓了下头,“我知道他对你有意思,我看得出来。”

“谢启……我——”樊林顿了顿,懊恼的:“我刚刚一句话没说就走,对不起。”

“……”

“不是想给你难堪,只是当时我看到你跟他一起出来,我就……”

谢启脸上的淡漠表情有些挂不住了:“我跟秦相没什么,不是你想的这样,他……”

“总之不要跟他在一起。”青年打断他,温声中带着压抑。

谢启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的抖动了一下,他还是不擅长谎言,承受不住在青年的直勾勾的视线,特别是面对面的时候。

想不通其他是怎么样应付的,如果是对着喜爱的人,他更加忍受不了谎言,就算是出自自己的口,尽管他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我没有成亲,成亲的事,是我随口说的。”

青年像是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呆震了一阵,脸上血色慢慢褪去,紧紧闭着嘴唇,铁青了脸:“是么。”

脸皮上烧的厉害,毕竟这样子坦白的承认与他从小所信奉的理念是背道而驰的,既不坦荡,也不潇洒,还落了一身骚……他终究是没法将谎言一直的维持下去。

“你一直给我写信,我觉得这样不好。”

“我不想看到信,很困扰,一时冲动就这样回了。”

“既然你心有所属,还这样写信给我,你不会觉得不好吗,还是说——对于鸡肋,没法一时间舍弃,要用这样的方式让我记得?”

“我的容忍,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第51章 吠吼第四十八声

“我的容忍,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樊林脸上一片铁青,但表情却慢慢在谢启的发问中逐渐软化下来,透着一股子软白惨淡,“我并不是想一直写信烦你,但我想,若到时候去找你,就不知道用什么法子了,如果能一直保持着联系,我去找你也不会显得突兀,也可以有个可以说得出口的理由。”

“对不起,一直困扰你,非常对不起……”

青年咬着嘴唇,颤颤的抹了把脸,谢启顿时心酸难耐的暗中强吸了下鼻子,青年不应该这样低三下四的向他说对不起,从道理上来说,对方给他写信也并没有错,没必要向他这个撒谎者道歉。

说到底,是他自己心头有鬼,本来青年给他的信件里面也只是普通的在普通不过的的家常问候,如果只是君子之交,根本不怕见到这些信件。

是他自己没法忘记这段事,就想所有的人都配合着他,一起将过去掩住遮住,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秦敛是他们没法解开的疙瘩,无论是自己还是青年,都无能为力。

谢启感觉到手腕上有热气传来,是有人俯身单手轻握住了他的手,“谢启,我并不是……喜欢别人。”

“……”他仰头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眉眼冷峻。

青年眼露挣扎,完全开不了口,只能鲁莽强硬的把谢启的手心抓上前来,死死按在自己心口上,额头上憋得青筋隐现,脸迅速涨红,一副要跟人血拼的模样。

谢启顿时被骇到,不知道青年要做什么,直觉就要将手抽回,他的力道与对方相比,大概就只是是鸡爪和熊爪的区别,使了力也不出半点成效。

“如果你要,我就能把命给你。”

憋了许久,急得粗红了脖子,只憋出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出来。

“只有你而已。”

“我……”谢启也语无伦次起来:“你放手,我要你命做什么——”

“我是认真的,真的……”

青年死死用力让对方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着的心上,只恨不得让那薄薄的手掌变成一把可以掏心剔骨的利刃,□心腹间来见证他所说绝非谎言,最好就是刀刀见血的那种,以死明志,除了这样之外,似乎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那双手自然没法变成一把利刀,实际上谢启根本无法动弹,任由青年在哽咽中将头埋低,抵上手背间,将刚刚未完的话补充完:“喜欢你。”

头像被钝物死死撞击了一下,谢启心跳的太快,以至于他都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从胸膛里蹦跳出来,在头晕目眩一阵后,慢慢地别过了眼。

压抑住短暂的狂喜,他低声说道:“你……你喜欢的是秦敛,如果你现在还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有,你就不会说现在的话了。”

那句话,他一直想听到,想听到了大半辈子,现在猛然得到了,只觉得全然不真实,被一下子高举上了云端就摸不着北了,他想都不用想的就打算快快给自己找梯子下,不然摔下的话得多疼。

“你以前对我说的,你忘光了么?你崇敬了他那么久,现在说放就放了?”

谢启看得出樊林现在很痛苦,剑眉紧蹙,脸都绷紧了,一脸的固执和痛楚,眼都快没有焦点了。

他……他也不是故意要说刚刚那些话,只是找台阶,他急了,完全不知所措,甚至比当年青年面对面告诉他,自己是憧憬着秦敛那个时候还要慌张。

他总可以为做糟糕的事最好准备,却无法一时间因为忽如而来的惊喜而迅速敞开怀抱。

“所以,你说喜欢,是真的么?”

他要求极高,若是这种喜欢只是屈居第二的话,宁可不要,第二也不行。

就算上头排着的人多么优秀富有魅力,也不成。

“不了解他的时候,我憧憬他……很多年。”樊林的脑袋终于从他的手背上支起来了,自己也觉得万分茫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喜欢他哪点,就觉得那是好的,我一辈子都望尘莫及,他越不看我,我越是不服气。”

“可我……没有要碰他的想法。”青年磕磕碰碰的解释:“我只有你一个人。”

谢启道:“你说过的,他与我不同,你尊他重他,与我自然不同,你现在难道就了解他了吗?”

青年因为他这话闭住了嘴,但是依旧紧紧握着他的手,难过的眼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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