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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恶犬(20)+番外

“你,你找我做什么,不是说好秦府碰头的吗?”

谢启,你是有城府的人,只是听到这种程度的话就心花怒放,那实在太掉价了……

“你啊,傻乐个什么。”

趁着周围没人注意,樊林偷偷扯住他的耳朵,坏心眼质问:“有什么好乐的?我也要听。”

“我没有乐。”他使劲控制自己上扬的嘴角。

青年腾出手去搔他的腰,谢启最怕痒,急忙跳开,瞪眼制止樊林:“你别过来。”

“说不说啊?谢大人。”

“据说公主天姿国色美艳动人倾国倾城能见上一面我觉得非常荣幸。”

他大气不喘,只是脸泛起红色。

所幸这儿灯火不足,青年看不到他的窘迫。

樊林不以为意的哼了声,“能有什么好看的,不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满大街都是女人啊,有什么好看的,等等,谢启,你不是对女人不行吗?”

这,这是什么逻辑,他谢启虽是断袖,可也是有自尊有高度的断袖,不行这个词简直就是侮辱他的男性尊严。

“樊小将军,如果你很欣赏一个花瓶,你是不是也代表你必须要对花瓶‘很行’?”

“……”青年吃瘪了,不过很快恢复神采,促狭地眨眼:“我对花瓶行不行,谢大人清楚就好。”

不怕真流氓,就怕假卫道,他算是彻底领教到了。

庆民风向来开放,未出阁的姑娘能在未来夫君府操持事务上也不算什么大事……况且这姑娘还是皇上亲封的公主,就算这心操错了,旁人也只能说,操的好啊操的妙啊。

所以,到底是哪个不长心眼的家伙把他的位置安排在这里的呢?

谢启耳听八方,视线左右暗瞟,好一个前后受敌四面楚歌,敢情坐在他周边的都跟他有那么点不大不小的过节,这么受关注显眼的位置真的跟他的做人原则大相径庭啊。

唯一让他可以窃喜的是樊林的席位就在他右手边。

能在大庭广众坐下一起,着实让他有点……嗯,暗自暗喜。

“不是想看公主吗?好像已经来了。”樊林目光也随着众人移到一边,轻声说道。

青年虽是武将,可模样生的好,所以无论是正装还是盔甲都好看的很,繁丽华美的宽袖锦袍穿在青年身上就硬是比别人多了几分潇洒峻拔,这种美好的身型,绝不是一般般的软绵书生能练出来的啊。

一时入神,竟连今天的寿星公出场谢启都没注意到。

直到一帮同僚们流水似的涌到秦敛那儿,他才后知后觉的啊了声,“秦相来了啊。”

樊林收回视线,端起酒杯抿了口,语气轻视:“不过靠女人联姻上位而已。”

谢启一愣,这个,樊家和秦敛暂时还没太大瓜葛吧?难道有什么上了台面的恩仇录他没有了解到?

“他就算不娶公主,也照样是秦敛。”虽然心理复杂的很,谢启还是感叹了一句:“天下谁人不识君,当今朝廷,除了他,谁担的起这句话。”

青年不赞同似的啧了一声,换了个更加随意的姿势。

“樊家太老爷如果还在,又另当别论。”

言下之意,樊家多靠祖上庇护,如果青年不多加努力,这光环只怕续不了太久。

樊林瞥了他一眼,口气一下子也变糟糕起来,总之很是自暴自弃,“好了好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个靠祖宗吃饭的纨绔子弟。”

没有啊……他只是想提醒顺便激励他而已。

“投胎也要看技术的。”青年忽然回视他,短促一笑,眼眸有星光在荡:“谢启,这说明我会投会抢啊。”

他呼吸一松,“是,是,这也是本事来的。”

慢慢的,樊林似乎适应了他讲话的方式,也不会像刚认识时一样,动不动就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口头之争就发少爷脾气。

那边,人群渐渐松动开来,他见着了秦敛和跟在男人旁边的公主。

秦府寒梅正浓,斜枝悬冰,疏影就横斜在冷池凝波上,笼中灯火沉浮着暗香,在逆风来临的时候就一股脑朝来人的方向飘了过去。

秦敛性子历来偏冷不喜热闹的颜色,今日一身红色厚袍,袖口描上了金边,清正雅丽,身旁的公主虽容姿艳美,可坏在长裙用色过于浓烈,佩饰过多又繁琐,倒和秦敛的气质不相搭了。

除此之外,这已是毫无瑕疵的佳偶啊。

隔壁青年也随即调整了自己一开始颇为随意的站姿,轻轻放下酒杯,微微紧绷的肩部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线条。

“谢大人,樊将军。”秦敛朝他们举杯,嘴角浮着的笑意就跟梅花香似的,只怕嗅大力点就没了,飘渺不定。

“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身边的公主俏脸皱了皱,大胆的挽起秦敛的手臂,俏生生问:“哪有什么不周的地方,你呀,好歹也要相信我一回嘛。”

谢启鸡皮微起,同时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寒战。

女人什么的,他果然没有尝试的欲望,自己这种脾气,别说哄人开心,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就连最基本的忍耐他都会做不到。

他见秦敛眼波不动,只是用另一只手暗暗拍了拍公主的手背,以示安抚。

“樊哥哥,你说啊,这寿宴办的如何?”

对了,据说公主和樊家私交极好,这声樊哥哥也算不上临时套近乎,只是这声声媚入骨,真叫他这个断袖吃不消啊。

青年倒受的住,温声道:“办的是好,比我爹那场还好上许多。”

过节!秦樊两家绝对有过节!谢启掩垂在长袖里的手指动了动,碰上青年的手。

年轻人,当忍则忍啊。

就算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回被窝里就当屁放掉就好,何必在人家寿宴上摆臭脾气呢。

不过秦敛这种人,肚子里跟运河似的浮着船,还是船杆子都碰不到底的那种。绝不会跟樊林这种年纪的大少爷在言语上计较太多。

清正稳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敢当,等樊老将军六十大寿时想必樊府会更加让人期待,芸印,你别让谢大人看笑话了。”

最后那句话是对公主说的,再娇惯的人在秦敛面前都要懂得收敛,公主讪讪收回自己的手,“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之承,那笔筒我很喜欢,你有心了。”

谢启清了清喉咙,“秦相您喜欢就好。”

秦敛神色坦然回道:“你送的东西一向最合我心。”言罢,视线停在他头顶,“合心的东西,自然要好好保管的。”

他冷汗猛出,只想提袖擦擦,这对新人,真是一个塞过一个的如狼似虎啊。

“秦相……说的有理。”

青年显然不知道他和秦敛之间的旧情旧怨,他立刻感觉到侧边脸颊上迎来的阵阵疑惑的目光,这就算了,秦敛直视着他的力度简直烫得他心头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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