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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33)+番外

满地残尸,背后是冲天的火光,厉渊膝盖抵着祝由山的背脊,眼也不眨地将雁翅刀拔出,鲜血迅速从那个大窟窿里泊泊流出,祝由山一阵抽搐,双眸可见地黯淡下来。

就像是为了震慑众人,厉渊反手一刀,将还有一口气的祝由山一刀断头,拎着他脑袋冲在场所有罗汉堂弟子道:“若你们往后仍旧要做恶,便想一想他。”他语调沉缓冰冷,仿佛来自炼狱,“今日饶你们一命,是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要是不知珍惜,还要做伤天害理的事,便不要怪我将你们一个个找出来,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哥舒柔呼应着他的话,一刀砍在脚边一具尸体上,将尸体的脑袋一刀挑飞出去。

掌柜与小二辛辛苦苦做着洒扫,洗涮着自家门前的血污,谢卿与杨庭萱装模作样这时候伸着懒腰出来了。

“哎呦,掌柜你好爱干净啊。”谢卿抄着手说风凉话。

掌柜悄悄观察着他的脸色,道:“客官起啦,门口昨儿个不知怎么回事死了几条野狗,不妨事,我用水冲干净就不怕有味道了。”

谢卿道:“哦,没事,咱们不介意。”

小二弓着身道:“客官,我给你们准备早点去?”

他语气恭恭敬敬,甚至带着敬畏,比起客人,更像是在供菩萨。

杨庭萱不住观望道路两头,神色多有焦虑。

听到小二的话,他问谢卿:“你饿吗?我吃不下。”

人不回来,他根本食不下咽。

谢卿瞪他:“你吃不下,你成仙了吗饭都不吃了?”

“不是,我……”

杨庭萱不懂为什么谢卿能这样冷静,仿佛笃定了厉渊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安全回来。他不行,就算知道担心无用,还是会为了对方的安危忧心,甚至焦虑到茶饭不思的地步。

“有没有人啊?小二,送点洗澡水来!”

他们正在门口说话间,绝不会出现在内院的哥舒柔的声音却从身后响了起来。

几人一惊,纷纷回头去看。

杨庭萱还在愣怔时,谢卿便头一个冲进了客栈。

厉渊和哥舒柔竟是不知不觉回来了,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谢卿推开房门时,厉渊正背对着他脱衣服。脚下堆着已经看不出本色,被污血浸染的衣物。

谢卿在门口停顿了片刻,一下子冲过去抱住了厉渊的腰。

他一声不响,身体却确确实实的在颤抖。

谢卿这样的笃定与放心,不是因为他心大,全都是出于对厉渊的信赖。

相信他不会丢下他,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他笃定,他放心,不意味着他不害怕。他只是隐藏的很好,没让杨庭萱发现。等厉渊回来了,这份害怕也就化为了欣喜。

“姐夫,我一夜没睡等着你,怕都怕死了。”他将脸贴在厉渊肌肉紧实的背脊上,蹭上了一脸血与汗的混合物。

他不会让杨庭萱知道自己的害怕,却要厉渊明明白白,一点不落的看到自己对他的心意。为了让厉渊知道自己是多么重视他,他不吝于多表现自己的恐惧,展现自己的柔弱。

第二十二章

“姐夫,事情都办妥了吗?”谢卿抱上了就不肯撒手,要不是地点时间都不合适,他还想伸舌头去舔厉渊背脊上的汗。

厉渊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默然地抓住了他的手。这一抓,叫谢卿差点以为是对他的回应,眼都亮了一亮,只是还没等他高兴太久,厉渊手上一用力,就给他扯开了。

谢卿纤细灵巧,厉渊伟岸高大,两人身型全然不同,力量也是天差地别。厉渊扯他就跟扯小鸡仔似的,毫不费力。

“祝由山已死,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罗汉堂。”厉渊也不知是已经懒得呵斥他还是想要给他留些颜面,直接越过了对方过分亲密的举止不提,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

谢卿被扯开了手,瞪着厉渊的背撇了撇嘴,心里十分气恼他的不是情趣,嘴上却还是亲亲热热,天天腻腻的回他。

“那此地的老百姓可要好好谢谢姐夫你们了,为他们除了这样大的恶患。”他慢条斯理抹了抹脸,“昨晚掌柜突然起夜发现了院子里的尸体,我还怕他过来问是不是我们做的,想不到他自个儿悄无声息就给处理了,今早还跟我说是死了几条野狗。他们看着是识时务的,应当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厉渊用干帕巾随意擦拭了下身上的污渍,闻言转身看向谢卿。

“我做这些,不是图他们报恩。”

谢卿皱眉:“那大侠靠什么吃饭,西北风吗?”

这么辛苦做好事,然后呢?除了身后美名,都不能收个好处吗?那做大侠可也太累了太亏了。

厉渊:“我不是大侠,不知道他们靠什么吃饭。可既然能被称为‘侠’,必定不是挟恩图报之辈。”

谢卿坐到一旁凳子上:“挟恩图报?既然的确有恩,为何又觉得别人是‘挟恩’?这人就是不想报恩忘恩负义嘛。”

厉渊本就不是巧舌如簧之辈,被谢卿绕啊绕的,只觉得对方歪理一大堆,也没心思再跟他辩下去。

“到外面等着。”他下逐客令。

“做什么?”谢卿在凳子上扭了扭屁股。

“洗澡。”

他话音刚落,房门就被小二敲响。

“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

谢卿不甘不愿从凳子上起来,用着小声但是厉渊绝对能听到的音量嘀咕道:“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切!”

他打开门,让小二进来,自己也正好出去。

杨庭萱就站在门外候着,显然一早就在外面了,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进屋。

他见谢卿出来了,颇为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道:“刚有人在镇门口的牌楼上发现了祝由山的人头,和一包银两……”

谢卿掐住他双臂:“银两?!”

杨庭萱吓了一跳:“是,是啊,说是要给那位被祝由山灭了门的县令的。”

谢卿愣愣的,半天没反应,杨庭萱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不安地回忆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怎么对方一副受了大刺激的样子。

“九郎,你没事吧?”

谢卿一把挥开他的手,拧着眉既像是跟他在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虽说这么做也没毛病,但怎么也得给自个儿留一些吧。”他说着不等杨庭萱回他,拨开他去敲哥舒柔的屋子。

“啊,她……她在洗澡。”杨庭萱红着脸要制止对方。

他方才晚谢卿一步走到门口,房门已经合上,他正茫然无措不知道何去何从时,哥舒柔听到动静开了门。彼时她银冠已除,身上软甲尽褪,只着一身红色里衣,湿乎乎的泛着腥气。

“被关外面了?”

杨庭萱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耳朵尖都红了:“你们没受伤吧。”

哥舒柔一哂:“没,那等毛贼哪里是我的对手,我还嫌打得不过瘾呢。”

她长发披散,红衣雪肤墨发,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偏生强势到令男人都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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