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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怜爱(17)+番外

莲艾拗不过他,小口小口将两串蛇肉啃得只剩骨头渣,随后才将剩下的喂给对方。

如此在谷底待了五日,就算莲艾这样逆来顺受的人都有些待不住了。

“将军,这周围山川起伏,树林茂密,待将军伤愈,我们真的能够走出去吗?”

步年经过五日休养,虽还不能行动如常,好歹内伤养回来一点。他用银簪一点点削着一根树枝,将一头削尖了,做成长矛状。

“我没有想自己走出去。”他边削边道。

莲艾揣摩不透他的心思,抱着膝盖坐在火堆旁,不时添一下柴火。

过了会儿,步年削完了木头,拿在手里掂了掂手感,随后满意地将它插入地里,难得主动解释道:“若我身上没伤,走出这里易如反掌,可现在我身上有伤,便不可能再自己走出去。我的副将这几日应该一直在找我……”他看了眼莲艾,“一直在找我们,白日里燃起烽烟,或许能让他们更快发现我们所在。”

莲艾偏过脸看向他,柔顺的黑发顷刻划过身侧,遮住他大半张脸。

他嫌麻烦,勾到耳后,从地上随意地捡起一根树枝,将头发团吧团吧插了起来。

“将军为何不早些这样做?”也省得在这谷底活受罪了。

他把头发扎起,纤细白皙的脖颈便露了出来,步年盯着那截脖子看了半晌,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莲艾乖顺地挪了过去,步年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示意他转身。

“因为先到的不一定就是我的人。”

温热的手指触上他裸露的肌肤,莲艾抑制不住轻颤了下。

步年握着他的脖子,查看了下脖子后面的伤口,那里只余一条细细的血痂,伤口恢复的很不错。

莲艾本就敏感,被他带着厚茧的手直接摸在新长好的伤疤上,忍不住便低吟出声。

“唔……”他的声音像是自己从喉咙里冒出来的,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等他惊觉不对再去捂,已是不及。

身后步年的拇指一顿,下一瞬手掌便脱离了莲艾柔韧的肌肤。

“已经长好了。”他道。

莲艾低低地应了声,没有回头。

现在将军该更觉得他低贱了,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如此放荡。

他全副心思都在抵御不断涌上的沮丧,觉得自己实在不争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步年上上句话中深意。

他一下转过身,紧张道:“难道还有其他人在找将军?”

“不错。”步年目光移到一旁插在地里的木刺上,语调缓慢道,“要杀我的人。”

莲艾原本只是一个小小青楼妓子,人生合该在一日又一日的接客中磋磨度过,可自从他被陆相送给老将军,便不断经历生死,最近这一年,更是一次比一次接近死亡。

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都遭几次难了,这福报却迟迟不来,怕是到他死都不会应验了。

莲艾语气艰涩地问道:“如果……是杀手先找来,将军要如何应对?”

步年神色不变,端的是沉着镇定:“所以我才养了这五日。只要你一切听我的,我们两个便死不了,反之……则都得死。”

莲艾闻言抖了抖,总觉得对方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想着背弃他。

翌日一早,天气晴朗,无风。步年教莲艾搜集了数种植物,又找来一些动物粪便,搭起了“烽火台”。

搭好后,莲艾将它们用火种点燃,很快谷底空旷处便升起缕缕黑烟,向着天际飘去。

那一整天,莲艾都躲在远处紧紧盯着烽火的位置,心里祈祷着找来的可千万要是将军的人。

可似乎老天爷也欺负他,两个时辰后,谷里的确多了几抹黑影,却不是他熟悉的装扮。

莲艾面色如纸,知道最糟糕的结果出现了,先找来的是在追杀步年的杀手。

他赶紧跑回洞里,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步年。

“看清一共来了几人没?”步年早就猜到有这种可能,所以并不惊慌。

莲艾努力回想:“四……四人!”

步年撑着木刺站起身:“这山谷颇大,他们应该会分头来找。”他果断道,“我们进洞去。”

莲艾本身是个没注意的,此时自然是步年说什么就是什么,忙架住他往溶洞深处走去。

溶洞内九曲十八弯,是天然的迷宫与屏障,对于他们如今处境,是再好不过的庇护所。

他们走了一段路,便听到洞口有动静,似乎是什么人进来了。

莲艾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只能用眼神询问步年接下去该怎么办。

步年看着他,用气声道:“你,出去,为我将他引进来。”

莲艾瞬间瞪大眼,惊惧不已。

第11章

幽暗的溶洞内,偶尔传出一两声水滴从洞顶石笋骤然滴落的声音。

一副江湖人打扮的黑衣大汉面目肃杀,手持长剑,缓缓自洞外走来。他先是看了眼地上的篝火,又蹲下身在翻看了一下堆在树叶上的野果吃食,没看出什么,正当起身,忽地眼角余光瞄到远处一抹白影。

他倏地起身,朝那人影飞身追去。

“站住!”

那人像是惊恐至极,在洞中来回穿行,黑衣人不一时便被他带入了洞穴深处。

最终,白影跑进了死胡同里,再没有退路。他惊惶地转身,一步步后退,就像一只被豺狼逼到绝境的兔子。

黑衣人之前看他背影就知这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但他们搜寻多日无果,眼看有了突破口,哪肯轻易放过。

他方才翻查洞口那些东西,发现确有两人痕迹,这白脸小子定知道步年在哪里。

黑衣人目光狠厉,持剑逼近:“你老实一些,我便叫你少受一些苦!”

莲艾已经退无可退,身子抵在潮湿的山壁上,仍像是想要尽可能离男人远一些一般,脚底不停蹬着地面。

他死死抿着唇一言不发,眼底的惶遽却要化成实质脱出。

黑衣人面如轻蔑,握着剑正待更进一步,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捂住嘴,接着脖子一痛,便有利刃穿透。

步年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背后,锋锐的簪子从指缝中透出摄人的银芒,刺入皮肉便如探囊取物一般轻而易举。

银簪入体,步年捂住黑衣人口鼻的同时转了转簪体,片刻后抽出,鲜血小股喷涌,仿佛泉眼一般。

对方喉咙里发出“喝喝”之声,整个人弹跳了几下,很快便没了动静。

步年反手将人丢进了一旁水潭中,清澈的潭水迅速被染成鲜红。

他虽说是用了出其不意一击必杀的策略,然而黑衣人到底是习武之人,挣动时力道猛烈,他使了大力才压制住,为此肋部伤处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按着那截骨头,在脚边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努力调整着自己呼吸。

莲艾第一次瞧见杀人是怎么回事,那杀人手段还颇为血腥,他盯着地上一滩血迹愣愣发呆,心跳的仿佛要从胸膛里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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