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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宫旧事(5)+番外

“宫主这话是……”秦菲菲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我是怕这地方阴气重,冲撞了你。”

秦菲菲闻言一笑,道:“宫主多虑了,菲菲身体一向好,从来不会沾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呀,当心说嘴打嘴!”夏成周捏捏她的脸,却想起来,也曾经有人用食指点着他额头,满眼笑意道:“说嘴打嘴!”

他想了起来,那时候他与许博容初次行走江湖,二人功夫不错,十三四岁的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夏成周曾夸下海口,道这江湖上,出了许博容没人能打得过他。

结果当天便遇上了刘明晓,被刘明晓给教训了一顿。

许博容一向护短,当即便走步上前,与刘明晓打斗起来。

他与刘明晓一路战进树林中,过了片刻才回来,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冒出细汗,脸颊有些发红。

“他没有伤了你吧?”夏成周立刻上前关切地问。

“没有。”许博容笑吟吟地看着他:“不是说除了我你已天下无敌手了吗?”

他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说嘴打嘴!”

夏成周正在回忆的当口,秦菲菲已经走到墓前,将香烛纸钱摆了出来。

夏成周快步上前,拉住了她:“不要弄这些了,浪费春光!”

秦菲菲转过脸,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已经笑着靠了过来。

秦菲菲先时还能说些“怎可光天化日下胡来”的话,可是没多久,便已没有出声的力气了。

完事后二人相拥在一处,夏成周一面替秦菲菲整理衣服,一面笑道:“我想下个月初八成亲,你说可好?”

秦菲菲愣住。

夏成周笑道:“你倒是给我点反应啊,新娘可是你呢!”

秦菲菲忽然捂住脸,又是羞涩又是欢喜地笑了起来。

春宫宫主成婚,自然不能简单了事。这次但是喜酒,便要摆上五十桌,当年行走江湖时认识的朋友都请了过来。

这番还请了孙菲的师父张仙,与孙菲的师兄张淼。

这张仙常年居住在飘渺峰,要请他一趟不容易,夏成周原本未曾抱多大的希望,没有想到成婚当日二人竟然真的来了。

张仙年有四十,他平生弟子唯有张淼与孙菲二人。孙菲亡故后,便仅余下张淼一人。

这张淼原先是个开朗活泼的年轻人,他武艺又高强,算是年少有成,只是被许博容后来居上,有些受挫。自孙菲死后,他却是径自消沉下去了,整日一副青衫落拓,不修边幅的模样。

夏成周回想起以前他对孙菲的样子,便猜到了十之八九。

夏成周当下便安排二人入座,与秦菲菲拜了天地,将新娘子送入洞房后,他便出来挨桌敬酒。不过因为他是春宫宫主的缘故,却是没有人敢闹他灌他的。

喝酒时敢灌他的,一个是许博容,已经亡故,一个是徐万程,托病没有来,想是还记挂着那日酒楼的事,一个是张淼,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心思。

纵观满眼宾客,称得上至交好友的竟是一个也无。

不过夏成周今日大喜,自然也不会有时间伤感这些事,他敬了酒后,便入了洞房,将外头交给谢君鸿管着。

时间已经晚了,他让秦菲菲先睡。今日这新娘子被折腾了一天,想必早就累了。他想起整整一日林香都未来道贺,不免心生不悦,推了门出去打算看看。

走到玄院外时,却看到张仙与林香站在一处,正在说话。

他未曾想到林香与张仙竟然认识,而且看起来竟然还是老熟人的样子。

不过仔细算算,林香与张仙年纪相差无几,认识却也不奇怪。

林香曾是老宫主,也就是许博容娘亲徐紫的侍婢。这么说来,很有可能徐紫与张仙也是认识的。

果然,张仙开口便道:“徐紫何时过世的?”

“博容娶了妻未多久。”林香声音却是十分冷淡。

张仙叹了口气,道:“博容年纪轻轻,怎么会忽然病故?”

“你倒还真相信?”林香冷笑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便没病没灾,唯一的祸事就是认识了夏成周。”

“这么说博容他是……”

“我不知道。”林香冷硬地开口,半晌,又问道:“你当初为何答应徐紫的求亲,把孙菲嫁给博容?若是没有你这一出,说不定博容现在还好好的。”

“这与菲菲有什么关系?当初是我欠了徐紫,她说,当初不能同我在一起便罢了,我与他的孩儿们一定要在一起,否则她不甘心……”

“你倒还真是个好人!可你看看,就因你这般心软,害了多少人!徐紫!孙倩!还有博容与孙菲,他们都是间接被你害的!”林香说完,便拂袖而去。

张仙看着她的背影愣了愣,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夏成周疑惑,不知道林香说的孙菲是被张仙间接害死是为什么。而且许博容是他杀的,和张仙有什么关系?

他自然不能亲口去问林香,因此这件事便一直压在了心底。

夏日已至,天气越来越炎热,夏成周的脾气也跟着坏起来。这些日子,侍婢失手摔了个杯子,都要被他责骂一番,以前他是绝不在乎的。

秦菲菲日常起居都同他在一起,对他的变化自然是无比清楚的。她不免也有些着急起来,成亲已有数月,她的肚子却一直未有动静,现在夏成周或许还宠着她,过些时日却未可知了。

毕竟,夏成周这般形貌,不知道有多少人念着呢。

只是夏成周这些时日似乎是清心寡欲了一般,找她找得少了。

一旁的小侍婢便向她出主意:“宫主不来找你,你不能去找宫主呀?宫主就您一位夫人,他不着您能找谁呀?有时候,这做妻子的主动点,相公会更欢喜呢。”

秦菲菲听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当晚便命厨房弄了几个菜,亲自端了给夏成周。

夏成周见了这几个精致小菜,倒也感叹她有心,一边说笑一边同她一起用了。秦菲菲劝了几杯酒,自己也跟着喝了几杯,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酒至酣处,秦菲菲笑道:“以前奴婢曾习过舞,今日忽然想起来,想跳给宫主看看。”

夏成周欣然应允,看样子心情不错。

乐师早已在门外候着了,此时听见秦菲菲拍了拍巴掌,鱼贯入内。

秦菲菲合着乐声,款款摆动腰肢,姿态曼妙,翩然起舞。她一边围着夏成周跳舞,一边缓缓将外袍解了,脱在地上,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地盯着夏成周。

夏成周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秦菲菲以为他已着迷,不由得一阵欢喜,越跳越是有兴致。却不知,夏成周看着她,心却早已经跟随记忆回到了从前。

当年他与许博容十几岁便出入江湖,十五岁时认识了张淼。那时候张淼的把兄弟孟涛行走江湖资历尚浅,不小心被黑心船家谋了财,未害他性命,只将他与一艘小船扔在野外。

孟涛不忿,于是也学那黑心船家,要谋过路人的财,初次下手便遇上许博容与夏成周。他被许博容狠狠教训了一顿,于是转头便找上张淼,要张淼出面一同教训许博容。